好在烧红的骷髅人其实并没有针对谁的攻击意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发疯、嚎叫、打滚,慕清霜只是在他偶尔尝试跳窗或者出门试图阻拦的时候才会被攻击,她看了看仍在墙角用十分令人迷惑的出神姿态望向远方的耐萨里奥,叫道:
“你主人快玩完儿了!你不想做点儿什么吗1”
耐萨里奥像是被这声音唤醒,又像是从别的地方接收到什么信号,跟个突然通电的机器人似的狠狠打了个哆嗦活了过来。
它看看房间的情况,应道:“我主人大概率已经没事了,快玩完了的是你吧?”
那我走?
慕清霜大为不满,但捕捉到了它话里的关键字,问道:“谁跟你说他没事了?”
“我毕竟曾经是泰坦智脑,没有谁告诉我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出判断吗?”
耐萨里奥也很不满,虽然它的确是接到某人的传讯,但那个人的身份又不能随便乱讲,于是朝没用的慕某人挥挥前肢让她靠边,自己扑腾着小翅膀飞起来,准备冲进云起的源能核心。
只要能够回到核心将其暂时关闭,就算不能让云起当场昏迷,起码也能大幅度降低他疯狂状态下的破坏力。
吸气、冲!
小龙用自以为很快的速度扑向巫妖王,然后就看到迎面扫来一只铁掌,不断放大!
啪!
云起一挥臂,就将妄图靠近的异物拍蚊子似的拍进了墙里面。
但本就无法集中的注意力被小龙吸引,慕清霜趁机出手——【寒冰禁锢】!
之前是担心伤到这家伙才没出招,结果被修理得很惨,既然有人说他已经没事,那就可以认认真真地干一架!
寒冰急冻,骷髅人原本灵敏的动作变得跟正常亡灵一样迟钝僵硬,慕清霜紧随而至,抓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再重重按倒!
轰!
巨大的力量加上云起本就不俗的体重,终于将不堪重负的床板压塌,慕清霜也跳进去骑坐在这家伙身上,挥拳就是狠狠一顿胖揍!
让你嘴巴又毒又贱!
让你对我忽冷忽热!
让你动不动招呼不打就去冒险玩消失!
我把你当男朋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想揍你很久了!
没有战斗意识、又被冰封的云起毫无还手之力,登时被乱拳打得找不到北,但慕清霜自己的拳头却越来越软绵无力,绝对不是她心软了手下留情,而是……
“怎么回事?”
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发觉坍塌的床板内弥散着大片粉红色的尘雾,根本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什么催情的药物,而且药效相当猛烈。
想来是那郝英俊平日里跟女人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从床板中透出的些许药香就能够让床上的女人百依百顺又热情奔放,为郝团长增添许多情趣。
而现在慕清霜可不是闻到了挥发的一丝丝药香,而是整个人都陷在了药里面。
她心慌地砰砰乱跳,赶紧想要起身逃跑,可是两条发软的腿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很愿意想离开身下这具身体。
“不、不行,郝英俊是个变态,但慕清霜你不是!你怎么可以觉得一个骷髅眉清目秀?”
她的拳头落在云起胸膛,从殴打变成了撒娇式的捶打,然后变成了轻轻的抚摩,心里明明知道这不对劲很不对劲,可就是难以自制。
郝英俊这用的什么药啊,效力这么大,他是想跟母龙交配吗!
慕清霜羞耻得无地自容,简直比被人告知上次醉酒时的窘态还尴尬,幸好、幸好此刻身下的意识模糊,要不然……
以他的身体状态倒也不是真会发生点儿什么,就是会把慕团长尴尬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云起突然开口道:“你在干嘛?”
“!!!”
慕清霜脑袋中似有惊雷闪过,他醒了?
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醒了!
云起的确醒了,而且除了身上还有点儿被殴打的轻微疼痛外,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要比之前好了很多,跟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大补药似的。
他坐直身子,让两个人的面部接近到只有两寸距离,眼前的慕女神满面春色、目光迷离,有种未经人事的少女明明极其动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奇特媚态。
“慕团长,你都是奔三的女人了,不会还没跟男人好过吧?”
云起想到一个从前完全忽略了的问题,并且心里面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丝窃喜。
他猛地甩了甩头,云起你不对劲,她是不是处跟你有多大关系?
没法再接着想了,怀里的女人已经开始动手动脚脱衣服并且还想主动献吻,可怜没有肉身的云某人无福消受,只好打横将她抱起,三两步冲进浴室将她丢进浴缸,放冷水哗啦啦当头浇下去。
慕清霜起初还排斥地挡了两下,随着意识渐渐清醒便任由水流冲遍全身,让刺骨的寒意驱散心中的燥热,足足过了十分钟,她突然长舒一口气,道:“我没事了,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冒险挡着我,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冲出去失手杀人。”
云起没多看她的湿身画面,转身出去关上了门,在外面道:“既然醒了就换热水好好洗一下,把衣服都换了,小心感冒。”
感冒?
身为玩家怎么可能感冒?
如果换做平时,慕清霜大概率要吐槽回去,可现在只是用外面根本不可能听到的声音软软地“嗯”了声,还有些可惜为什么玩家就不能生病呢?
如果卧病在床,是不是可以让假男友床头床尾地伺候几天,缓解一下近期高频率战斗的疲劳?
云起也不知道浴室里的姑娘在想啥,他把耐萨里奥从墙壁的凹坑里抠出来,让它喷出点儿龙炎将床附近的催情粉尘烧灼净化掉,这才找了个空地儿跟小龙坐下来,问:
“我一度感觉自己要死了,后来是怎么化险为夷的?”
耐萨里奥支支吾吾地道:“可能、可能你是位面之子,没有那么容易死。”
“我爸从小就教我,说谎话的时候要口齿清楚眼神清澈,如果说出来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又凭什么指望别人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