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正威视线中,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在被撕裂,无论是建筑还是人体。
那些正举着枪排队逼近的民兵团士兵,就成了活靶子,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般一排排被割断。
血肉横飞。
7.92毫米子弹的扫射下,人体的脆弱部位被直接撕裂、分离。
后面的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前面被撕碎的血肉,然后才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剧痛。
躲在街道两边的那些陆军精锐眼睁睁的看着陈正威手中举着一把应该装在车上,而不是被拎在手里的巨大枪械,将一排排的士兵收割折断。
“那是什么鬼东西?”那些陆军精锐眼中满是恐惧的低吼道。
然后便看到枪口已经转向了自己这边。
连忙抱紧脑袋躲在柱子后面。
不过他们用来藏身的掩体,根本挡不住这种子弹,碎石横飞之下,飞快被一层层撕开。
然后一枚子弹便打穿了他们的身体,顺便在他们身上带走一些什么。
一个刚刚打死阳台上的华人后还在兴奋吹口哨的士兵抱着枪紧紧缩到墙后面,只感觉面前碎石横飞,让他睁不开眼睛。
额头上全是冷汗。
直到子弹在自己面前扫过去,他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这才低头朝着下面看去。
只见自己腰间少了一大块,内脏从缺口流淌了出来。
那个士兵眼中全是恐惧和哀求,然而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倒了下去。
陈正威在扣动扳机的同时,不断飞快的移动着身体,背后时而传来警兆又消失。
街道另外一边的士兵,不断举着枪瞄准陈正威开火,不过在开枪的前一秒,陈正威总会换一个方位,借用柱子和马车将自己挡住。
子弹不断落在柱子、马车、甚至跨过距离打在友军身上。
大量的硝烟遮挡他们的视线。
接着便只能一边上膛,一边听着前方的枪声和惨叫声。
当硝烟逐渐飘散,他们的视线开始变清,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街道另外一边的士兵被不断撕裂,仿佛在被看不见的镰刀收割。
这些民兵团的士兵一個个目露恐惧。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一个民兵团士兵声音颤抖的不断大声质问。
然而没人能回答他。
陈正威打完一个弹链250发子弹,直接清空了一边的街道,仅有少数幸存者躲在掩体后面不敢露头。
而街道上的一切,都是残破的。无论是人体还是建筑,一个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弹孔出现在墙壁上。
(标准实验,7.92毫米的子弹打在砖墙上,入口破裂直径在5到10厘米之间,而且1880年的水泥和砖块的坚硬程度更差。)
剩下的人看着这一切,浑身僵硬,眼中恐惧,根本就不敢上前。
血腥味更是快速弥漫整条街道。
窜回俱乐部里,陈正威将空的弹链扯下来扔到一边,那些马仔咽了一下吐沫,赶紧将另外一条弹链帮陈正威压上。
他们并不是恐惧这武器的火力,他们中不少人之前就见过机枪了。
更让人恐惧的是陈正威的力量。
这东西连着弹链30多公斤,在加上恐怖的后坐力,都能将人的骨头撞碎,必须要架着支撑架才能使用,或者干脆装到车上,就像大炮那样。
但陈正威就那么拿在手里,重量和后坐力对于陈正威来说好像不存在一样。
陈正威拿下口中的雪茄,连着抽了几口,整个人都已经亢奋到了极点。
“埋伏我?他们拿什么埋伏我?我看他们能死多少!”陈正威狞笑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如同烈火一样的侵略性。
哪怕是陈正威的马仔,此时也浑身血气上涌,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跟着老板做事,哪怕是死也是值得骄傲的。
西塞丽就在角落里呆愣愣的看着陈正威,眼睛里已经没有其他了。
马仔将弹链后,陈正威便拎着枪又出去了。
此时两边街道一边遍地残尸,剩下的人都缩在角落呕吐发抖。
哪怕是陆军精锐在这如同镰刀割草一样的街道上,也完全失去了上前的勇气。
而另外一边的民兵团更是不敢上前。
看到陈正威拎着枪出来,并且看向他们,那些人顿时调头就跑,朝着身后涌去。
实在是刚才的场面太血腥,而陈正威的枪法又准。
众人只能看到割草一样倒下的士兵,各种横飞的血肉和肢体。
那些民兵更承受不了这种场面。
陈正威感觉到警兆从一侧传来,上前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猛的后退了一步,十几发子弹从他身前穿过,在不远处的墙面上打出一排弹孔。
陈正威半转过身体,只见一个陆军士兵正举着枪对准自己,不断的扣动扳机。
而枪中早就没了子弹,他仍然在不断扣动着扳机。
陈正威的枪口横过去,十几发子弹打过去,那个士兵顿时变成一地血肉。
随后陈正威才转向正在逃跑的那边民兵,扣动扳机扫了过去。
又是如同割草一样的场面,那些正在逃命的士兵在子弹下血肉横飞,纷纷倒在地上。
鲜血如同河流一样沿着地面鹅卵石路的凹槽流淌。
乔治.克鲁克,这个在印第安战争中作战勇猛的少校,躲在远处的商店里咬紧了牙关:“我们一定要做些什么……”
他也恐惧,但在西部战场上的磨炼让他此时还能保持清醒,没被恐惧击垮。
同时飞快做出手势,指挥残余的陆军精锐分出小部分压制二楼阳台的的华人,另外一部分则是快速靠近抢占射击位置。
“他只是一个人!”
“但子弹打不到他,我刚才亲眼看到的……那么多人开枪,没一个人打到”身边一个士兵充满了恐惧道。
刚才众人看的清楚,陈正威经常加速移动或者停下脚步后撤,子弹便从他身边飞过去了。
砰!
那个士兵脑袋喷血,直接到了下去。
乔治.克鲁克的枪口还冒着烟,咬牙道:“按我说的做!他只有一个人!他不是神,也不是恶魔!”
“记住我们肩负着什么!”
其他士兵不论怎么想,此时也纷纷就位,上百把温彻斯特快速连发步枪的枪口瞄准剧院的大门口。
“上帝保佑!保佑我们杀掉他!”一个士兵感觉喉咙发干,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伸手在额头和胸口划了个十字。
其他士兵也做出同样的动作,然后将手放在扳机上,瞄准剧院口。
本来1200人围杀50人,每个人都很轻松。
然而谁都没想到,战场会变成这样。
那个如同熊一样强壮的中国人,拎着一把巨大的枪械如同割草一般杀死那些民兵团的士兵。
而那把巨大枪械拖着长长的弹链,子弹仿佛打不光一样。
仅仅两轮射击,起码打死两三百人。
在这种打击下,民兵团直接就崩溃了。
“准备!”乔治.克鲁克瞄准剧院,他也很紧张。
很快,陈正威再次拎着枪出来,然而才迈出一步便收了回去。
一个神经紧绷的士兵猛的开枪,其他士兵也都绷紧了神经,听到枪声后便按下扳机。
大片的子弹落在剧院大门地面的台阶和周围的墙壁上。
“停,停!”乔治.克鲁克高声制止其他人。
而硝烟已经遮挡了一半人的视线。
这时陈正威才从大门走出来,然后身体一蹬,再次缩了回去。
再次大片子弹落到剧院门口。
此时陈正威脸上带着狞笑,脚下在地面猛的一蹬,巨大的推力让他直接窜了出去,手中的机枪也指向那些被硝烟笼罩的方向。
这是黑火药武器的巨大弱点,不但会遮挡自己的视线,还会暴露方位。
哒哒哒哒哒哒!
陈正威一边往前走,手中的枪口不断在视线范围内摆动着。
那些陆军士兵藏身的墙壁和障碍物逐渐开始变得支离破碎,十几个士兵当场被人打死,破碎的石块和粉尘开始四处散落。
最让他们恐惧的是,这枪声越来越近。
有士兵刚刚探头,就被一枪打碎了脑袋。
乔治.克鲁克灰头土脸的缩在一栋建筑里,他从枪声就听到陈正威在朝这里靠近,从背包中拿出一枚3磅炮弹,这是他出门时带上的,万一攻坚的话能用得到。
他将枪放在一边,然后拿出火柴,一边听着枪声的位置,一边趴在地上往门口爬。
他不敢冒头,他亲眼看到几个士兵刚刚冒头就被爆了头。
对方的枪法准到恐怖。
乔治克鲁克对躲藏在其他建筑中,能看到自己的士兵做了个手势。
一会儿自己扔出炮弹后,就一起冲出去开火。
乔治.克鲁克不求这枚炮弹炸到陈正威,只要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够了。
感觉对方距离只有十几米的时候,他才划燃火柴,点燃炮弹上的引线。
然后又向前爬了一点,猛的将手臂挥舞出去,那枚3磅炮弹直接飞向街道,落到地上后不断滚动,滚向陈正威脚下。
与此同时,陈正威脚下猛的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大猫一样向后窜出三四米,脚下再次一蹬,又窜出三米多。
轰!
伴随着炸弹的爆炸,那些躲藏在建筑中的士兵纷纷探出身子开火。
然而迎接他们的仍然是陈正威的枪口,以及不断弹飞的弹壳。
还有那恐怖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