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欣欣几人告别之后,萧明月带着萧希望,很快就到了苴灵城,苴灵城在天灾之前,也是一座繁荣的大城市,可惜现在荒废了。
等穿过苴灵城之后,再有一个月就能到达目的地。
进城的难民有很多,萧明月等人在其中,只是茫茫逃难队伍中的一员。
“以前苴灵城很有名的,还是省会呢,啧啧,现在也荒废了。”孟圆圆感慨道。
曾经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的大都市,现在破落的不成样子,有些楼栋建筑已经倒下,有些依旧伫立云霄,可外墙早就斑驳不堪。
放眼望去,可以用‘萧条’二字来形容。
忽然,有突兀的吵闹声传来。
“老东西!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是吧?”
几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正堵着一个老年人,为首的那个小青年,一边说话,一边用破扇子拍打老年人的头。
那老人穿着邋遢,上身穿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烂军大衣,下摆还挂着棉絮,下身穿着短裤,脚上一双烂鞋。
浑身脏兮兮,衣服根本看不出曾经的颜色。
他的头发乱糟糟,很久不洗已经结块,胡子也很长,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眼神畏畏缩缩,且神情呆滞,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活生生像是一个流浪汉乞丐。
虽然这里都是逃难的人,可还没有像他这么邋遢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刚才踩到我了,不知道道歉啊?”小青年不耐烦地提高嗓音。
老年人的身体微微发抖,抬起眼来偷瞄小青年,眼神鬼祟又戒备。
小青年旁边的人出声阻拦,“要不算了吧王威,你看看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被叫做王威的青年骂了句,“哎算了算了,真倒霉!”
几人不再拦着老年人的路,骂咧咧地离开了。
几个小青年离开,可那老年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低着头,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周围的人,然后蹲了下来,依旧是神情呆滞的模样。
周围逃难的灾民都绕着他走。
莫大娘不忍心了,“哎呦,这是谁家的老人,太可怜了,反正咱们也不吃黑饼,给他一块吧。”
莫大娘翻出黑饼,作势要走过去。
萧明月一把拽住她,制止道:“别了,你看他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是因为他精神不太好,我才觉得他可怜。”莫大娘解释道。
萧明月摇了摇头,还是不让她去。
出门在外,即使帮助别人,也要看能不能帮,该不该帮,
前两天帮孕妇接生可以帮,毕竟事出紧急,是两条人命的事情,能出手帮一把也算积德。
可是像这种,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最好离远一点,假装看不见。
“妈,逃难的人哪个不可怜啊,你别太善良了,善良过头,你就是圣母白莲花,咱管好自己就行了。”孟圆圆说话一向口无遮拦。
莫大娘笑骂道:“嘿,你这丫头,你敢这么说你妈。”
母女俩闹着玩的功夫,竟冒出了另一位‘大善人’。
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走了过去,她掏出了两块黑饼,
“老人家,你的家人呢?怎么没有人管你呢?真可怜。”
说着,她又讽刺道:“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人啊,看到需要帮助的人,都装看不见,一个比一个冷血!”
听到她的话,周围的那些灾民都面无表情,假装没听见,还有人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那女人扬了扬下巴,“快拿着吧,吃点东西,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都是一块逃难的人,就该互相帮忙。”
老流浪汉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盯着女人的脸。
“拿着吧!”女人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老流浪汉那浑浊的眼中突然爆发出淫邪的光,他咧嘴笑了笑,笑出一口黄牙,
“嘿嘿,媳妇儿,媳妇儿给我睡。”
老流浪汉猛地抓住女人的手,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把女人压在身下亲吻摸索,还撕扯她的衣裳。
“啊!!!”女人失声尖叫。
周围的难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什么情况?
女人的家人赶紧跑过来,把老流浪汉拉扯开,可老流浪汉死死抱着女人的脖子,被拽开的时候,还摸了两把她的胸。
女人呸呸呸了好几口,然后捂着胸口崩溃大哭,
“打他,给我打死他!”女人咬着牙,愤怒至极。
刚才有多可怜他,现在就有多恨他,这种老东西打死都是在做好事。
女人的丈夫气得要命,对老流浪汉一阵拳打脚踢,
“狗日的,什么东西,不想活了是吧,老子打死你。”
老流浪汉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又恢复了刚开始那种畏畏缩缩的呆滞模样,他抱着头挨打,被打疼了就发出啊啊声,看着惨兮兮的。
路上的难民看到这一场面,躲得更远了,现在,更没有人可怜那个老流浪汉,他活该。
莫大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发什么疯,人家好心给他东西吃,他咋那样呢?”
萧明月淡淡道:“他一个精神病,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吗?你信不信,别看他是精神病,刚才但凡是换一个男人过去,他都不敢。”
孟圆圆不敢相信,“神经病也欺软怕硬?”
莫大娘心有余悸,嘟囔道:
“还好我没过去。”
“妈,你以后少管闲事。”孟康也说。
莫大娘点了点头,“知道了。”
老流浪汉还在挨打,几个人围殴他,女人也恨恨地上去踹了几脚,可没有人上去劝,都冷眼旁观,装没看见。
“走吧。”萧明月淡声道。
萧明月不想帮这种人是有原因的,因为从小姥爷就教她,不要去可怜街边的男流浪汉,也不要去可怜在路上游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