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环形山,通过那些俘虏的嘴巴,霍海已经大略知道了现在沙炎联军被围困的方位。
现在,墨月正带着北路军所有精锐困住了他们,据俘虏们所说,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过,按照霍海的设想,也是到了对梁茹他们来说最艰难的生死关头。
所以,霍海必须要抢时间,他要去救大师姐。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在大炎武盟总部刑傲要杀他的时候,大师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他的周全,他更记得,大师姐手上被劲气刮起的碎屑打得千疮百孔的惨像!
无论如何,他哪怕拼了性命也要护佑师姐的周全!
不过让霍海庆幸的是,多亏了奇信这些中路军的练神强者准备杀他来抢功,否则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大师姐呢,现在终于有了具体的方向了。
多翼天鹤无比聪明,与霍海心意相通,霍海略一告诉便知道要去哪里,倒是不用他多担忧。
进入环形山之后,因为山峦太高,而且起伏不定,气流乱蹿,根本不利于飞行了,霍海也不得从多翼天鹤的背上下来,好在距离目的地大概也就几里地的路程,倒也不远。
连续六七天以来的战斗,再加上晌午时的那场激战,霍海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但他还在咬牙紧持。
随便找了条小溪他洗了把脸,又喝了口水,吃了些东西,稍事休息一下,同时也恢复一下损耗的精神力量,好好地养神蓄锐,等待马上到来的大战。
脱光了衣服,痛痛快快地活了个澡,而后光着身子,他躺在了一块被太阳晒得滚热的大石头上,把玩着手里的一面青铜镜子。
那铜镜古朴清奇,满是异域之风,与红月帝国的民风很像,很有泱泱大气的君子风范,又不失粗犷狂野!
这面镜子也是从奇信那里拿到的镜子,据说通过这面镜子就能查找到断角仇人的气息,这也让霍海颇感兴趣,现在他正在研究具体的使用方法,不过也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毕竟,就算研究出来了也没什么大用,总不至于帮着红月帝国的人去查是谁吧?因为这玩意只是用来查探弄断红月战士独角的那些仇家的下落的,对他倒是没有实际上太多的帮助。
把玩了半天,霍海倒也弄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只要将断角人的怨念融入精神力中,再向镜中输入精神力量,自然就能通过某种类似于量子纠缠似的追踪方式查找到那个凶手的具体方位,甚至可以实时追踪。
“原来是这么用的啊”,霍海倒是啧啧称奇。
正当他擦干了身体准备穿衣服时,无意中一回头,咦,怎么感觉镜子里好像多了一双眼睛?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大概也是被今天上午的那场激战给惊到了,怎么都产生到幻视了?!
闭起眼睛甩了甩头,他再次转头望向了镜子里,可他却傻眼了。
因为,镜子的那双眼睛依旧在,并且绿幽幽的一片,看上去宛若两团鬼火。
“玛德,这什么情况?”霍海气得大骂了一句,抓起了毛巾狠命地往镜子上摔了过去。
可是刚刚摔到镜子上,镜子里的那双眼睛便开始眨啊眨的,随后,霍海便震惊地发现,非但那眼睛依旧存在,并且眼睛周围,隐隐约约中,一张人类脸庞的轮廓开始浮现出来,最后,变得无比清晰。
“你,你是什么东西?”霍海惊惧交加地一声大叫,险些脚底下一滑摔个大屁墩。
只见,镜子里的那个女子皮肤如雪,一头瀑布般的绿发,一双绿瞳,美艳无双。
那个绿发女子就在镜子里紧紧地盯着他,眼神里居然隐隐间有着无比渴望与期待的神色,好像恨不能从镜子里跳出来抓到霍海。
霍海坐在地上半天,也没见那张脸孔有什么攻击性的举动,一时间,他倒是胆大了起来。
站起来走向了镜子,伸手去摸她的脸。
触手冰冷,平滑一片,依旧是那面镜子,可那张脸还在镜子里,未动半点分毫,亦不受他手上这个动作的影响。
“真是奇了怪了,这倒底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那个美艳女子的脸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举动,霍海胆气倒是为之一壮,皱起了眉头奇怪地道。
虽然心下间对这个恐怖的绿发女子还是有些打怵,不过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禁不住伸手抚摸着那面镜子,嘴里道,“难不成这就是古人所说的书中自有颜如玉?啧啧,确实很美,美得很妖啊!”
却不提防,一个声音突然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住手,不许摸我”,吓得霍海一个哆嗦,险些把镜子扔了出去。
不过随后他就为自己的胆怯感到了耻辱。特么的,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大佬级人物了吧?怎么就能怕了这么一个镜子里的人?
“灵儿,这是怎么回事?它是什么玩意?你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吗?”霍海在脑海里问道。虽然都是在脑海里说话,不过相比之下,他和幻灵的沟通属于“加密频道”,就算是现在在他的神魂空间里放风的黑暗大君博坎都无法监听得到。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根本探不出来。不过,我能感觉得到,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你跟她交流一下吧,我还要替你研究一下怎么能将那些红月帝国的练神强者利用上”,幻灵道。
“利用那些红月帝国的练神强者?什么意思?”霍海一怔。
“等我研究清楚你就知道了”,幻灵嘻嘻一笑,不再理他了。
“还跟我玩儿神秘是不是?”霍海哼了一声,倒也不好意思去问博坎,转头望向了镜子,瞪起了眼睛,“这是我的镜子,我他么就摸,你能把我怎么样?咬我啊?”同时,他故意在镜子上摸来摸去的。
绿发女子脸上现出了极度的愤怒,“丑恶的蓝星人,果然你们的那些同族们一样,都是那么不知羞耻”,霍海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声若银铃,脆生生的简直好听得不要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