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寒脚步匆匆进了客栈,守门人看着面生上前便拦住其去路。“让开!”吴风吴浪两人呵斥道。
杨轩一个眼神,“这是孟小王爷,还不赶紧开门!”
杨氏弟子这才赶紧将门打开,里面便是被绑成粽子般的陈涓。终于听到有人前来,喜的挣扎着“哇哇哇”乱叫。
吴风吴浪上前一把将其口中塞着的东西拔除,匕首压在颈项处示意其老实点。
“我都听你们的!”陈涓已是惊弓之鸟赶紧求饶道。
孟知寒面冷如霜端然坐下其面前的椅子上,杨轩怀抱宝剑立于其身后,众人皆冷冷的怒视着面前人。
陈涓只当自己死期到了,吓得又是一番挣扎,最终无力瘫倒。
“你们说什么我都照做,只求饶我一条狗命。我是掩月将军府的长子,除去少主外,老将军最倚重的人。你们留着我有用的,真的。我知道他们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全都告诉你们。”
孟知寒面上一动,这才问道:“柳遇柳将军一事你可有耳闻?”
“知道,我知道!”陈涓挣扎了几下示意将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吴风吴浪上去一左一右猛然用力差点没把其勒死,再倏然扯开捆绑的绳子。经此折腾,陈涓几乎去了半条命,趴地上缓了半天才被抬着翻过身来。
“当年是我父亲,不,是陈琛与人勾结杀的柳将军。伪装成其畏罪自杀的样子,令大周损失数十万将士,险些被赤炎夺去明月九州。后来他又勾结赤炎人,许诺共享九州,这才混得掩月将军的称号坐镇九州十多年。”
孟知寒听言大吃一惊,世人都知道柳遇是战败之后畏罪自杀,却不知道背后竟然有如此天下奇冤。大周的明月九州却是陈家的九州,陈琛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朝廷授予的荣耀。可是做的事情件件都够他死个一百次,非诛九族难以赎罪。
“那柳遇柳将军果然真的死了?”杨轩追问道。
陈涓沉默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杨轩见状只当其想要耍滑,当即拔剑要剁了他。
“饶命!我说,但是这件事情一直是个谜,我说不清楚啊!”
“那还有说不清楚的时候,这么些年来助纣为虐害死多少无辜百姓。到了阴曹地府见到阎王爷自然就说的清楚了,小爷现在就送你下去,免得看着厌恶。”杨轩说着又要动手。
“我说还不成?”陈涓差点哭出声来哀求道。
众人见他这副熊样皆是一副嫌弃神色,忽而又觉出哪里不对劲。待得吴风吴浪细看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陈涓身下流出一滩水来。
二人唯恐玷污了主子,几步走得床前将被子拖了下来,再将陈涓包裹的只剩下个脑袋十分滑稽。
“快说!”杨轩越发嫌弃的无可无不可的,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我是真的不清楚!”陈涓哀嚎。
“再啰嗦?”不待杨轩发话,吴风吴浪已双双抽出大刀来压到面前。
陈涓但觉颈子上凉飕飕的冒冷气,恨不得像乌龟一样缩进龟壳里。
但是身子实在包裹的太紧,容不得他躲避。
过了一刻方道:“我就是偶尔一次偷听义父同赤炎太子莫舒的谈话,说什么交出柳遇,具体的也没听清楚。当时就想柳将军已经死了很多年,或许是留下了证物被莫舒发现,其他的也没敢多想。”
孟知寒听言便断定了杨轩的猜测,柳遇确实没有死。当年莫舒一定是知道陈琛的阴谋,所以暗中救下了柳遇,为的是一直可以控制陈琛从而得到明月九州。
“把他送回陈家!”孟知寒吩咐道。
杨轩随着孟知寒出了门,一路追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依依一直没有消息,莫舒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孟知寒并不屑于搭理对方,早知道杨轩这么啰嗦,就不会取宏隆杨氏求助。
“孟知寒,你听到我说的没有,依依有危险!”杨轩一个劲的念道。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两个人差点撞个满怀。
孟知寒冷面道:“让你护送矿工们返回各自家园,为何还不去?”
“那等小事何须本寨主出马,杨艳、杨丹自会处理妥当。我现在关心的是依依的安危,她被莫舒带走,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孟知寒沉吟一刻方道:“莫舒带走她是因为陈琛,现在有我在,陈琛必定有所忌惮。只要我们想法子让陈琛坦白罪行,那么莫舒就会抛出他最后的棋子——柳遇。”
杨轩听他说了半晌却半个字未提到柳依依,心中这个着急,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怒视着。
“喂,你什么意思?”
吴风吴浪赶紧拦住杨轩,“少寨主息怒,我们主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莫舒若是用柳将军威胁不了陈琛,那么柳护卫便成了他和大周谈判的依仗。你想想谁最在乎柳护卫的安危?”
杨轩听两人言倒是有些道理,点了点头道:“最在乎依依安危的自然是我,他们要是敢动依依一根汗毛,我就带人打的他们不得安宁。”
吴风吴浪立刻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杨少寨主竟是个没有眼色的。两人也不搭理还在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的杨轩,赶紧去追自家主子。
掩月将军府中众人正围着突然冒出来的大公子——陈涓,谁也没在意恨得牙根痒痒的陈晗。对于陈琛来说,他老来丧子无限悲痛。此刻多一个义子前来便多了一分告慰,何况陈涓为人自来稳重,比起其他兄弟更让陈琛安心。
陈琛示意其他人都退下,独自靠着床头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慌得陈涓赶紧上前捶胸顺气,父子两各有各的苦,恍惚了好一阵方才安静了。
“你怎么就来了,月明州那里怎么?”
“回义父,一切都好。只是如今矿山被毁,咱们的财路断了,很多事情恐怕日后就更难了。”
“哼,我已是一把老骨头,随便他们扒拉。只是这掩月将军府是老夫一手建立,若是就这么倒下,陈家便彻底败了!”
“老爷,二夫人生了!”
两人正在房内说话,下人突然闯进来报喜道。
“胡说八道,从来没有听说二夫人怀有身孕,为何现在就生了?”陈琛喘着气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