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谢誉先做了让步,轻叹一口气,“我无任何说你不好的意思,能告诉我为何生气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誉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之前的同窗经常说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是很快他又将这个念头从脑中除去,那些女子自然是和裘松妙是不一样的,不能够拿来相提并论。
裘松妙却没有答话,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静。
谢誉将她拉着转了方向,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之时便使裘松妙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谢誉的黑眸一直注视着她,黑眸中除了有月光的倒影,便就只有裘松妙。
满目柔情间裘松妙闷声将自己为何生气这件事情全部说出,“你为何吓我?吓完却还只当作没事一般,可在我这里这却不是没事。”
谢誉怎么也没想到裘松妙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一时间心中要说是愧疚也好,要说是无奈也罢,他现在只想好好补偿裘松妙。
“我没想到这些,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走,那我定然不会留你一人,我会陪着你。”
这话说的像是在为今天的事情赔罪,可是裘松妙却听出另外的一番意思。
心跳开始变快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让她可以清晰的听见胸膛中那快要跳出的某种冲动。wutu.org 螃蟹小说网
这种话语比任何的情话都要来的更加热烈,都要更加的让人期待。
两人走出小巷,裘松妙一直都没有说话,谢誉还以为裘松妙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有些不开心。
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总是害怕说多错多。
但是心中却又有些感觉,总觉着裘松妙刚才听到他说那话的反应后气势瞬间降下来。
如此纠结的两种情绪一直在谢誉的心中环绕,他看着在自己身旁一起走路的裘松妙,既然没有走那就表明这件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不如他再试试。
“自我小时候至冠礼,我不像别人那般被长辈塞过那么多的女子。”
裘松妙脚下的步伐一顿,她也听的出“女子”是什么意思,在古代等到男子到了一定的年纪便就会安排通房。
她原以为谢誉以前也是有过的,但是今天听他这么说,倒像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一样。
裘松妙瞬间被勾起不少的好奇心来,谢誉这样的世家子弟,怕是像谢誉这样情况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另一边说话的谢誉没敢抬眼去看裘松妙的神情,这种事情他愿意开口说出来就已经是难得。
“自打你的出现我才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在你身上我才体会到强烈的想爱别人的心意。”
“从前时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但是自己却并不懂得这份滋味究竟是怎样的,现在才明白。”
谢誉的这番话说得直白又明了,像是想将心窝中的话全部都说出来给裘松妙听。
说罢两人间都没有说话,谢誉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份忐忑,裘松妙的心中更多的则是一份探究。
谢誉就算是官职比较低,但是她也看的出来谢誉定是有家底在的。
不说别的,但是谢誉的府邸还有上次送她的衣裳便不是寻常。
若是说谢誉从没有过通房,先不说谢誉自己的意愿,就是谢誉的父亲怕是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谢誉这般样子,就好像是从没有过人管他这些。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不得不说谢誉这番言语确确实实真切的说到了裘松妙的心中。
她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谈过恋爱,可追求她的人并不在少数,不过也终究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那时候她只觉得很多人的感情都浮于表面,并不是真心的。
谢誉对她说的话并不是最为动听的那一个,可是却是最为用心的那一个。
裘松妙晚上时心中那股不愉在现在消散干净,她轻声说:“也是我自己没有提前和你说。”
“你怎么在这?”
一下午的时间她家门前来了许多人,但是却没有看见谢誉的踪影,她本以为谢誉在忙,可是这会出现在这里好像他又没什么事情。
提到这,谢誉的脸上出现一丝尴尬,“我看你与那位容大人相聊甚欢,怕是我出现只会打扰你们两。”
“我哪有和他——”裘松妙转念想到什么,脸上出现一些促狭,“你怎么知道我与容大人相聊甚欢,难不成你一直都跟着我两?”
这话摆明就是知道谢誉吃味,不过没有明确说出来罢。
谢誉也定是看到她和容肃宜是什么样子才会这样的。
想到这里裘松妙不免有些开心,谢誉就是那种嘴上不愿意说出来,可是倒是实打实都将事情做出来的人。
被人戳穿不太好看,但是谢誉倒是一直伪装的极好,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可裘松妙却看的真真的,在她将话说出来的时候谢誉脸上闪过的那丝窘迫。
轻笑一声,虽说裘松妙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在谢誉的耳中倒是充满讽刺的意味。
他咬着牙后跟站在裘松妙的面前,“是,我是跟着你们二人,明明昨日才说过要好好考虑我,今日却就和别人走了。”
“看来我真的要和你立张字据,不然若是你真的和那容肃宜走了我该怎么办。”
裘松妙愣了两秒,这人还真是一本正经说着不正经的话。
倒是他这个样子倒是没让人感觉到是什么不正经的话。
这种事情要如何立字据,感情之事怕是立了字据也会有诸多变故。
然谢誉的模样是认真的,裘松妙心中的某块突然就软下去,“我与他没有什么,是他来找我的,我都和他说清楚了。”
“讲真?”
谢誉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倒是裘松妙这副乖巧的样子不像是在扯谎。
“自然是真的,你看我何时骗过你。”
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是没有的,谢誉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是一个极易相信别人许诺的人,但是裘松妙说出的话倒是有十分大的可信度。
谢誉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带着裘松妙从小巷中走出去好将她送回去。
突然想起那会听到街上的人们讨论的事情,“今日傍晚时分,我听到不少人在讨论你,好像是你写了一份什么东西?”
“是的。”裘松妙轻轻点头,头上带的步摇轻微晃动,珠翠相碰发出一些响声。
“一份新闻稿。”裘松妙简单地将自己写的东西告诉谢誉。
顿了顿裘松妙接着说:“那位富商买我的小报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我拿了那一百两的银票总是替富商不值,但是他这样做倒是方便我后面的举动。”
谢誉的眼中露出探究的眼神,裘松妙四下张望一番,在某家古物店的门口找到一个桌子,刚好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有人来也可以第一时间看见,便拉着谢誉朝那边走去。
看见扯在自己衣袖上的柔荑,谢誉唇角上扬,却又怕裘松妙发现,用一只手轻按自己的唇角。
周围没有人,这条巷子倒是个适合密谋的好地方。
“我原想着如果这小报看的人多后我便可以多收集一些这样的新闻,而后出小报去卖。”
“大家虽然表面看着对这样的事情不关心,但其实心中都是十分想看的。”
“这样我如果要卖的话也会方便很多,就不用那么多人挤在门口,一张小报三个铜板就可以,一开始的时候限量。”
“第一天肯定很多人都买不到,后面再出的话大家就会格外的积极一些。”
谢誉听到裘松妙的话,对她的才能十分惊讶。
他管理户部这么多年,只听说过商家会将货备齐,倒还从未听说过要这样做。
可他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个好方法,“确实不错,若是这样没有买到的人自然会心中有悔恨。”
“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胜负欲,这样一来倒是勾起他们的胜负欲来。”
裘松妙满意的点头,她想的谢誉都可以想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很多。
“今天那富商将我的小报买走,我就省去前面的那些动作,过几天我觉得就会有人来找我投稿。”
“毕竟是免费上报,又有官府之人的保证,我的小报可信度肯定是不错的。”
裘松妙还在畅想着明天的门口的繁荣模样,那头谢誉便抓住她话中的重点反问道:“官府之人?”
没设什么防备,裘松妙直接将话说出来,“对啊,就是容——”
说出一个字,裘松妙这才知道自己被套话,连忙闭嘴,然而谢誉的脸已经完全黑下去。
两人在这处待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谢誉不敢对裘松妙如何,便一直盯着地上的石板看。
裘松妙则是在一旁没有说话,方才说出来的那刻她还有些心虚,好像真的是她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也不知他为何会来,下午也真的没和他说什么,他说的那些话语都是胡说的,我当时就已经反驳过他了。”
见情形不对,裘松妙赶紧保证着这些。
谢誉心中只是在暗暗地唾骂自己为何下午的时候不在,给了容肃宜机会。
甩了下袖子,谢誉发觉裘松妙的步摇有些歪斜,动手给她扶正,“罢了你接着说。”
突然靠近的气息让裘松妙组织好的语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语无伦次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
“有人投稿那我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想办法跑新闻,新闻自然会送上门来。”
“只要我今天发的新闻得到效果,那后面之事必然简单。”
谢誉听完轻点着头,裘松妙这么想是没错的,也确实可行,一切就等着后面时日的到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