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长的的确很帅,剑眉星目,鼻直口方,是那种标准的帅哥。
只是现在他的剑眉被天星儿画成了弯眉,星目上也被打上了胭脂眼影,看上去特别的妩媚。
他把妆画好的时候,厉无咎在他脸上端详半天,认为他的下巴太宽了,不像个女人,于是在他下巴上一顿揉搓,居然将他的下巴揉尖了!
他这一手不但惊到了小云,就连天星儿都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其实这正是千面录上记载的易容之法,以气缩骨化形,不但可以给自己做,也可以给别人做。
只是被化形的一方没学过缩骨术不会自己控制,所以会极缓慢的慢慢变回来。
解释完这些之后,某些想免费整容的人终于放下了那点小心思。
不过天星儿仍捏着厉无咎的脸看了半天,质问他这张脸是不是真的。
下巴变尖的小云果然更有女人味了,只要他不开口露出他那破锣嗓子,没人能看出来。
通关文书办理的速度很快。
本来就是写好的一张纸,只要交了钱在上面填上名字就行了。
有时候也会变慢。
变慢的时候进去的都是女人。
那些女人在里面呆上一会最后总是红着脸出来,有两个还泪汪汪的。
这让三个人很疑惑,他们毕竟还没到洞悉世情的岁数,想不到这些。
终于轮到他们了。
厉无咎排在最前面,第一个进入了前面的房子。
莫老八老神自在的喝着茶水,斜了厉无咎一眼,从鼻孔里挤出了一句话,
“干什么啊?”
“办通关文书。”
“带户籍册了吗?”
“出来的急,忘了。”
“那可办不成啊!”
“啊!我......我有钱......”
“大胆!这里是衙门,有钱也不行!”
“啊!”
厉无咎有些懵了,不是说有钱就能办吗?怎么不行了?遇到清官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眼前这个猥琐的老男人正在向他狂使眼色,下巴使劲的指向桌上的一个纸盒子。
厉无咎瞬间明白过来,
“这老东西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他立刻不动声色的大声道:“哎呀,我的户籍册找到了,谢天谢地啊!”
说着将一块足有半两的碎银子扔进了纸盒里。
莫老八看这小子很上道,立刻笑歪了嘴,大声道;
“你真是个笨蛋,户籍册还能忘了,下次注意点!叫什么名字啊?”
“厉无咎。”
“不错,好名字!”
说着在面前的一张纸上写了几笔,将纸递给了厉无咎,嘴里叫道:“下一个!”
厉无咎拿着纸转身向外走,与进来的小云擦身而过,还冲他使了个颜色。
小云别扭的提着裙子,装作没看见他。
厉无咎刚出来,天星儿就问他,“怎么样?好办吗?”
厉无咎扬了扬手中的纸,
“有钱就行,我甚至觉得只要拿够了钱,要多少有多少。”
天星儿正想说那小云岂不是白打扮了半天,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了莫老八那装腔作势的声音,
“有户籍册吗?”
沉默了一下,小云的破锣嗓音传了出来,
“没有!”
这声音虽然被小云刻意挤压了,但仍然像难听刺耳。
莫老八显然也被他的声音震住了,半天才说话,
“那可办不成啊!”
又听到小云捏着嗓子道:“哎呀,那怎么办呀”
他最后一个“呀”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老八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猥琐的笑道:
“没有也不要紧呀,只要你听话......嗯?”
莫老八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嗯”字,这个嗯的话音还未落,就又听到小云的一声愤怒的“**!”
然后两人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巨响,和那个猥琐文书官的惨叫声。
厉无咎和天星儿对视了一眼,忙冲进了屋内。
刚进屋就看到,小云正一脸铁青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文书官,而文书官的胸口上则压着他自己的那张柳木桌子,口鼻里向喷着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通关文书。
这时旁边屋子里的衙役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到莫老八这幅凄惨的模样,纷纷叫嚷起来,还有两个去扶他身上的桌子,想把他搀扶起来。
那莫老八却不理会扶他的人,只是瞪着眼咬着牙指着小云大叫:“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小云却似乎比他更加愤怒,还要上前去打他,
“小爷我哪都不去,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厉无咎忙拽住了他,在地上抓起了几张未签名的文书塞进了怀里,与天星儿拉住小云就向外走。
门外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已经有人喊来了一众衙役,凶神恶煞的要来抓小云。
三人刚出了文书厅的大门,迎面就有人指着小云喊到:“就是她,快抓住她!”
小云的气还没有消,冷哼道:“想抓小爷,看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说着竟然直向那帮衙役冲了过去。
厉无咎一把没有拉住他,便想和天星儿先退走,这小子太冲动了,会给自己两人惹上麻烦的!
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已经和他做了交易,便不能食言,否则自己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吗?
苏爷爷的那些书上可都说了,食言而肥,非君子也!
这时候的厉无咎还是想做个君子的!
想到这里,他抬脚向小云追去,可天星儿却比他冲的还快,厉无咎清楚的看到,她不但跑得快,还一脸的兴奋!
厉无咎怕她吃亏,只好加快了速度。
小云已经冲进了人群中,他虽然年龄小,个子也比这帮衙役矮小,但出手却非常凌厉,速度极快,一拳一脚都力道十足,这帮人竟然没有一个能进了他的身的,反而被他打趴下了几个。
再加上天星儿与厉无咎的加入,局面顿时成了一边倒,衙役们被三人打的哭爹喊娘,纷份后退,再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动手了。
就在三人打退了这一帮衙役,准备逃出县衙大院的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哪里来的三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敢到我天元的县衙撒野,家里没人管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