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探子在邯郸打听得详细,连夜奔回咸阳禀报赵括拜将之事。秦王说:“看来必须任用武安君才能了结此事了!”
白起因与穰侯过从甚密,已被秦王冷落了许久,如今也不得不起用了。昭襄王拜白起为上将,王龁为副,传令军中:“有人泄漏武安君为将者斩!”
赵括来到长平关,廉颇移交军权后,独自和一百多名亲军回邯郸复命去了。赵括将廉颇之前的军令尽数更改,将所有军垒合并成一座大营。冯亭觉得不妥,屡谏不听。
赵括把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顶替了之前廉颇手下的诸将,严令道:“秦兵若来,定要奋勇当先。如果得胜,便行追逐,务使秦军一骑不返!”
白起探知消息,先派了三千人出营挑战。赵括一家伙派出上万人迎战,打得秦军大败而逃。白起登高望着赵军,对王龁说:“我有法子战胜他们了!”
赵括胜了一回,不禁忘乎所以,竟然派人来秦营下战书。白起让王龁在战书上批字:“来日决战。”
秦军后退十里,在原先王龁驻扎过的旧处扎营。赵括大喜:“秦兵看来是怕了我!”于是,他传令杀牛酬士,传令:“来日大战,定要生擒王龁,与诸侯们做个笑话!”
白起那边集合诸将听令。命将军王贲,王陵率一万人列阵,与赵括更替交战,只许输不许嬴,只要引诱赵兵来攻打秦营,便算一功。再派大将司马错,司马梗各领兵一万五,从小道绕到赵军后方,断绝他们的粮道。另遣大将胡伤领兵两万,在附近屯扎,只等赵兵追逐秦军时,斜刺里杀出,将赵军一截两段。
还有大将蒙骜,王翦各率五千轻骑,做为接应。白起与王龁固守老营。
赵括军,四更做饭,五更饭罢,平明列阵前行。走了不到五里,便遇见秦军,两军对面列阵。赵括命先锋傅豹出马,与秦将王贲接战,二人战了约摸三十多个回合,王贲败走,傅豹去追,赵括又派王容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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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豹与王容追着追着,又遇上秦将王陵,双方略战几个回合,王陵又败走。赵括眼见己方屡战屡胜,喜不自禁,按捺不住亲自领兵来追。
冯亭劝他:“秦人狡诈,说不定是假败。元帅千万不能追啊!”
赵括哪里肯听?一连追了十几里,到了秦国大营门口。王贲与王陵两人绕营而走,秦营大门不开。赵括传令手下攻打了好几天,依旧坚不可入。自觉己方人手不足,赵括催后军赶紧前进,好合兵向前推进。
恰在此时,只见赵将苏射飞骑而来,说:“后军被秦将胡伤领兵遏住,不得动弹!”
赵括大怒:“胡伤如此无礼,我要亲自会会他!”
探子回报秦军动向:“西边兵马不绝,东路无人。”
赵括便麾师从东边回转,走了不到两三里路,大将蒙骜从斜刺里杀出来,大叫:“赵括你中了我武安君之计,还不投降?”
赵括怒极,准备挺戟来战蒙骜,偏将王容杀出说:“不劳元帅,容小的来建功。”
王容与蒙骜厮杀之时,王翦的人马又来了,赵军损伤惨重。赵括料定难以取胜,便鸣金收兵,择了个水草丰美的地方扎营。
冯亭又来劝谏道:“军气尚锐,如今我军虽然失利,但若能力战回到本营,合力拒敌。若在此地安营,则腹背受敌,将来也难以突围!”
赵括依旧不听,他命军士们筑起长垒,坚壁自守;另一面遣人飞奏邯郸求援,同时催促后队将粮饷赶紧送来。他哪里知道,粮道早已被司马错与司马梗截断了。
白起的大军挡在前头,胡伤,蒙骜等人截断赵军后路,每日传武安君之命,要赵括投降。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赵括到了此时,才知道白起真的来了,吓得心惊胆裂。
秦昭襄王得了战报,知道赵括四十万人马已困在长平,便亲自移驾河内,征发当地十五岁以上的壮丁从军,分几路掠夺赵军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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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断救兵。赵括被围困了46天,军中早就无粮了,士卒们先把马杀光了,后来又自相残食,赵括根本束手无策。
无奈,只能拼死突围了。赵括将全军分为四队:傅豹一队向东,苏射一队向西,冯亭一队向南,王容一队向北。四队一齐鸣鼓杀出,如果有一路打通,赵括便带领其余三路一齐而逃。
谁知道老谋深算的武安君早防着这一手,赵垒四周,早就埋伏了无数弓箭手,只要垒中出来人,马上万箭齐射。四队人马,冲击三四次,全都被弓箭射了回去。
又过了一个月,赵括忍不住了,挑选上等锐卒五千人,全都身穿重铠,乘坐骏马。赵括打头握戟当先,傅豹,王容紧跟在后,准备强行突围了。
王翦,蒙骜二人齐上,大战几个回合后,赵括眼看不能突围,便返身准备回去,不料却中了箭,坠马而亡。赵军大乱,傅豹与王容都战死。
苏射领着冯亭一起逃,冯亭说:“我三谏不从,如今落到这样的田地,天命也!还逃个什么劲儿呀?”于是,自刎而亡。
苏射独自脱逃,投奔胡人的地方去了。白起竖起降旗,赵军全都弃兵解甲,拜呼:“万岁!”
白起命人挑着赵括的首级,前往赵营招抚。老营中尚有军士二十多万,眼见主帅被杀,无人敢来拒战,全都归降。收缴的甲胄兵器堆积如山,赵营辎重尽归秦军所有。
白起与王龁商议道:“之前秦国已拿下野王,上党尽在掌握中,百姓们却不愿意归秦,非要归赵。如今赵国士卒先后投降的有四十万人,若一旦有变,该如何防呢?”
二人决定将降卒分为十营,分给十位将领统管,再配上二十万秦军看管,赐以牛酒,说:“明日武安君将挑选降卒,上等精锐给兵器带回秦国听用;其余老弱力怯的,便放回赵国。”
四十万赵军欢声雷动。天降杀星白起真有那么好心吗?这四十万人命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