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讲完了？”
若陀身披金甲，抱着双手等在孤云阁之外。
钟离点了点头：“嗯，与我所料并无差别，奥赛尔为了跋掣绝对不会和我们撕破脸。”
“哼，要我说，就应该让我进去给他两拳，就不信那混蛋不听话。”
若陀冷哼一声：“现在倒好了，你做了这个恶人，还放了那两条多头蛇在孤云阁里面卿卿我我，这是来度假了吧。”
“无妨，恶人而已，我们不都已经做过了。”
钟离微微一笑：“等到奥赛尔冷静下来，他就会明白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格杀跋掣。”
若陀愣了一下，随后也是品出味道来了。
“跋掣是你让那小子去抓进孤云阁的，为的就是能够让他老老实实把权柄借给你？”
“以普遍理性而言，正是如此。”
钟离点头：“跋掣在暗之外海，而且受到了那位的指示，无论完不完成，最终都难逃一死，倒还不如在我手里发挥一点作用。”
“以他妻子的安全作为代价，换取一段时间的权柄使用，非常合理的交易。”
若陀只觉得面前这家伙简直心脏手狠，他就说怎么那一大串威胁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有些颠三倒四的感觉。
“所以，你那一大串威胁就是恶心他的？”
钟离摇头：“不全是，虽然那逆子脑袋不正常，但是对于其他人的评价还是很在行的。”
“从神之眼的拥有者到魔神层面的生灵，统统都是轴到让人无法轻易改变的家伙。”
“如果不用那种方式刺激奥赛尔，你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地把权柄交出来？”
钟离背手望向孤云阁：“或许交易能够心平气和，但是这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倒不如以我们之间的仇怨和胜负为突破口，直接刺激他，这样的话反而省时省力。”
若陀冷笑：“那你就不怕等奥赛尔回过味来之后气急败坏？”
“那又如何。”
钟离笑了笑，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杀伐无量的岩王帝君，反而更像是一个气质上佳的读书人。
“我让他们夫妻团聚，哪怕中间的过程稍微有些简陋粗暴了一点，但依旧是对他有恩。”
“更何况他在孤云阁，我在外面，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若陀吐了一口气出来，有些不太想和摩拉克斯继续说话。
果然还是干儿子比较好，至少说不过或者不想说的时候还能直接暴力镇压。
面前这混蛋......
算了。
“有他的权柄作为遮掩，应该没问题了吧。”
钟离手一挥，将刚刚得到的水蓝色宝珠扔给了若陀。
“可以了，以此为遮掩，你在层岩动用自身力量的时候，哪怕动静稍微大一些都没问题，不会被上空检测到。”
“自远古轮回之中出现的文明遗迹，这一次魈他们进去多半要和那种地方打交道，凭你现在能够动用，且不被发现的力量有些难度。”
“有他的权柄，借助天下水脉的力量作为遮掩，你就能够自层岩之下定位他们，若是发生了任何问题，我就能够通过定位的联系强行把他们拉出来。”
钟离说道：“除此之外，再让那逆子独自下去，在我们的方法之外独立设定一个能够自由行走的信息来源，多加一分把握。”
“有传世之眼，更有殓尸还骨之举，他在层岩之下能够得到的便利远超他人。”
“化龙之后，他还能够从你的权柄那里获得一些层岩的感知权。”
若陀闷声闷气：“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话说为什么不去找枫丹的那家伙。”
“她的立场，我看不懂。”
钟离犹豫了一下：“她的立场，还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实在有些过于复杂。”
“无非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东风压倒西风，而且这还是在脑袋里面每天反复一万次的那种。”
若陀瞬间就懂了：“就跟那小子一个德性？”
“嗯，此时此刻她可能是我们的盟友，说不定下一秒就反手把我们给卖了，找她不安全。”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的评价是不如奥赛尔。”
钟离转身：“走吧，现在也该回去了，告诉小三秋之后该怎么做，我们只需要等着后续发展即可。”
若陀大踏步跟了上来：“我说，如果他用命星的力量在下面一通乱扫乱炸，不会把你的谋算给破坏了吧。”
钟离摇头：“不会，层岩之下这一次吸引了太多人，不只是我们璃月一方，深渊那边也有不少人。”
“至冬，至少在小三秋和他们闹翻之前，不会是什么威胁，甚至可以说是助力。”
“既然没问题就当我没说。”
若陀的神情有些古怪：“对了，你说奥赛尔和跋掣，那两个家伙不会真听了混小子的建议，准备留后了吧。”
钟离：？
“为什么会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要问你一下而已，而且大悲大喜之下情绪剧烈波动不是很正常么。”
若陀瞥了钟离一眼：“我很好奇你会不会偷窥。”
钟离：?
“究竟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会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若陀弹飞了臂甲上的一滴水：“也很难说啊，谁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一个单身了几千年的老魔神突然春心萌动？”
“当年归终使了浑身解数，甚至还把那一大家子拉过来当幕僚团都没拿下你，我很好奇更劲爆一点的场面会不会刺激你的老禅心。”
“你说，当年如果你和归终真成了，现在你也就不用头疼没人治得了三秋那小子，多的是后裔能够替你揍他。”
钟离深吸一口气，忍下了再塑孤云阁的冲动。
转身就走。
这话说不下去了。
若陀得意一笑。
虽然谋略方面我确实不是太有兴趣，但是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顾家那一套法则级别的精准破防术法，他可是相当熟练的。
......
璃月港，顾家。
“啥玩意儿？”
系着围裙正在炒菜的顾三秋转头看向身后坐着品茶的一文一武。
“你说魈哥他们下了层岩巨渊，金毛他们也跟进去了？”
钟离点头：“不止是他们，还有你那两位从稻妻过来的朋友，包括烟绯似乎也跟下去了。”
“真的假的，一斗那憨憨也下去？”
顾三秋嘴角一扯：“难不成有人告诉他层岩之下还能有什么超强的岩属性鬼兜虫？”
除了这种理由之外，顾三秋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让憨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