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顾三秋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你自己想得太多了,我要真的是这样做,那么你为什么会放心让砂糖一个人把我锁起来?”
“璃月大地存在了太多未知的学识,你可能是使用了某种知识范畴之外的能力,瞒过了我的侦查。”
顾三秋冷笑一声:“那么身体数据呢,呼吸,心跳,血液循环,精神力波动这些,难道都能够作假?”
“遇到问题,不经过缜密的思考,就将原因抛给了未知区域,这是一个炼金学家该有的风范么,你和那些遇到事情只会逃避找理由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很有道理的说辞,而且我也没有在你的身上察觉出任何异常的数据波动。”
阿贝多凝视着顾三秋:“虽然听起来很诡异,但我作为一个人造人,这次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带来的判断。”
“你怎么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
顾三秋放下了杯子:“五天之后,那个什么神之眼的交流会就要开始了,我们的实验就在三天后进行,到时候找个空旷无人,而且没有什么标志性景观的地方就行。”
“三天后?准备不会太过于仓促么?”
“不会,这个实验我准备很久了。”
顾三秋看向了阿贝多:“有危险,但不致命,对于这方面的实验守则而言,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我就不过于重复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似乎对于我是人造人这件事情不是那么惊讶?”
“无论是在七国的任意一个地方,人造人这种生物,都应该是很神奇的东西吧?”
“第一,请不要用东西来形容自己,麻烦给自己一点必要的尊重。”
“第二,人造人有什么稀奇的。”
顾三秋撇了撇嘴,右手轻轻一用力,一缕缕微小的火焰,雷光,岩块在他的掌心游荡,但相互之间又秋毫未犯。
“我还是半仙之体呢,你觉得我很奇怪么,而且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东西。”
“在璃月,能够修成半仙之体的人,多半是已经差不多要入土的年纪了,在我这个年龄练成半仙之体的,绝对是七国独一份。”
“能够有如此活动能力的人造人,想必是某一个科学分支的高级作品,集合了不知道多少前人的技术和努力的结晶得到的你,和我一个普通人练成了半仙之体,本质上是一样的。”
“奇迹。”
某位奉香人极尽忽悠之力:“我们是奇迹的化身。”
“奇迹......么?”
眼看阿贝多陷入了思考状态,顾三秋站起来拍了拍灰尘准备走人。
“不跟你扯那么多,我得回去了,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去歌德大酒店留言就行,不要再用这种奇怪的方法了。”
“最后奉劝你一句。”
顾三秋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你可以掌握真理,掌握法则,掌握人心,掌握世间的万事万物,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千万不要被它们所掌控。”
顾三秋叼着薄荷坐在大树上,手搭凉棚看向了自己过来的方向,同时精神力全开,探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
“嗯,没追过来呢。”
一个哈欠打出,顾三秋将腰间的神之眼解下放在自己的手里摸了摸。
“差点就被识破了啊,话说人造人都能有直觉力这种东西么?”
“算了,其它人造人都能生孩子呢,有个直觉力也不算什么。”
顾三秋再次抚摸了一下神之眼核心的宝石,将其重新挂了回去。
阿贝多的直觉是对的。
今晚的一切,全都在他的计算当中。
而一切的核心依仗,就是顾家那一篇类似于龟息诀的法门。
他就是通过这东西,结合自己作为“异界来客”(挂逼)知识面丰富的特点,对自己的身体数据进行微调,这才成功骗过了阿贝多。
不过,一开始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骗阿贝多。
察觉到身体不对劲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魔物,深渊法师这一类玩意儿,甚至是想要试验新的范围型武器的盗宝团。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碰到的话直接动手就好了,他都不带一丝犹豫的,刚好能够有个合理的理由全力出手。
但是当他被气球抬起来,直到看见砂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一次想要对自己下手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然后,他确实很恼火,任谁被当做是实验样本,想必都不会开心起来。
所以,他决定用一套比较曲折复杂的计策,将阿贝多拐过来作为自己的实验对象,甚至是在对方心里刻下一个“大度原谅”的形象。
简单来说,就是让对方觉得即使被原谅,但还是欠下了一个大人情,而作为人造人,阿贝多对于情感之类的认知注定了他不会像很多人一样成为那种翻脸无情,利字当头的极端利己者。
虽然很阴险,但要是阿贝多堂堂正正登门拜访,就算是作为实验样本,只要没有危险,不涉及隐私,他可以和阿贝多达成一些双赢的协议。
但既然对方用这种阴间的方式对自己下手的话......
那就怪不得他心脏了,一啄一饮皆有缘由。
“不过,阿贝多这个性格,看来还是经历的时间太短了。”
顾三秋轻轻皱眉,要是按照原有的轨迹的话,阿贝多虽然算不上社牛,但对外表露出来的至少也是一个温尔文雅的炼金术师形象。
但是自己今天看到的,却只是一个堪称肆意妄为的白垩之子。
基于对蒙德的感情,阿贝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甚至还考虑到了消除战斗的影响。
但是从对于自己这方面看来,阿贝多的心态很有问题。
简而言之,对方认可的规章条文才是规章条文,要是他不认可,或者说和他想要做的事情出现冲突的话,那些条条框框算个屁。
正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所以他才在最后和对方提了一嘴。
作为白垩之子,同时还是神之眼的拥有者,等同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真理在他面前基本上是不设防的。
可以了解,掌控真理,但不能被真理所掌控。
可以持有权力,用权力为自己规划未来和收益,但不能成为权力的奴隶。
殊途同归的事情罢了。
而且就算是在此之后,阿贝多也有着“若是有一天我毁灭蒙德,希望你来阻止我”这样的心态。
砂糖,蒂玛乌斯,可莉等等,他们都是都是治愈阿贝多内心的一剂良药。
但究其本质,阿贝多的内心终归还是存在巨大的隐忧,那是任何的良药都无法简单治愈的病根。
“算了,还是想想给博士的信要怎么写比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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