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老疯子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道：“我们……可以交换一下任务。”
“交换任务？”
纪无眉头一皱：“老疯子，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显么？”
老疯子摊手反问，一脸的无奈：“就是用我这个堂堂半神的命，来交换你们六个最高只有祭司级别家伙的命。
我用生命来封印地狱，你们几个去说服七国教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老疯子。
他可是半神！
从人类利益角度出发，他的存在比六人加起来的价值都要高。
“你说这话的时候过脑子了么！”
“拜托，你都说我是老疯子了。这种话，我当然是过脑子以后才能说出来的啊！”
纪无瞬间无语。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精神病人这个梗给怼得哑口无言。
“好了，你们还有半分钟的时间。”
老疯子将沙漏拿到面前，让众人时刻看着：“你们六个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
“我选第一个方案。”
陈硕毫不犹豫地开口，并将目光投向小鱼：“小鱼，你呢？”
“我……”小鱼陷入迟疑。
还没等她开口，旁边的冰黎就先说话了：“我选第二个！”
他和陈硕对视着：“你不了解情况就别乱投票，鹿小姐她……”
“冰黎叔！”
没等冰黎把话说完，鹿琳直接开口打断了对方：“投票就行了，有的话不用说。”
“那鹿小姐想选什么？”陈硕开口问道。
鹿琳浅浅一笑，淡然道：“第一个。”
“小姐！”
“别浪费时间！”
陈硕又将目光投向纪无：“小纪，该你选了。”
“第二个。”
纪无没有任何犹豫吐出三个字，并同时看向老疯子：“我相信，他也希望我们选择这个。”
老疯子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你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为什么听起来就像是我想自杀一样？
“那我也选第二个！”魏廷紧接着说道。
第二个方案三票了。
就算小鱼选择第一个方案，那也是三比三打平，没办法做出选择。
陈硕只好将目光投向鹿琳，想让她把冰黎的票给拉过来。
可还没等他说话，鹿琳就率先开口朝纪无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记得你昨晚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么？”
“嗯。”
“那个问题的答案和地狱有关，她想让我活着下去一趟。”
陈硕听见两人的对话那是一头雾水，好像在他被捞起来之前，两人还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就在他想发问的时候，老疯子又敲了敲沙漏：“时间到，投票结果是什么？赶紧的！”
“我选第一个！”小鱼急忙开口，大不了三比三，让老疯子自己做决定。
可几乎同时，鹿琳也改口道：“我选第二个。”
四比二，结果已定！
陈硕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可也没有再阻止。
他是有一腔热血，但不代表自己死不了还想作死。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会心疼人啊。”
老疯子发出一声感叹，大手一挥，将六人连同那只使魔给抛到了法阵之外。
下一瞬，他身后再次钻出一对湛蓝色羽翼，身影逐渐虚幻，分裂成七个不同的存在，飞到法阵的六个角落以及正中站定。
“小疯子。”
七个老疯子同时看向纪无，并同时开口：“咱俩相处时间最长，我给你发个小福利，允许你再提一个问题。”
纪无顿了一下，低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他不理解。
不理解当初为什么老疯子要带自己逃出研究所，又把自己介绍给整座城市的人。
作为半神，他不应该这么做，就算是要把他骗到这里来封印地狱，也不止这一种方法才对！
“这个答案，你其实看看地面就知道了。”
“地面？”
纪无反问一句，明显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可老疯子也没有回答的打算，已经启动了法阵！
七个老疯子同时将拐杖戳进胸口，又同时抽出，将拐杖落在法阵的纹路上。
下一瞬，淡金色的光芒布满整个法阵，伴随着一道强光闪过，众人下意识闭上双眼，整座小岛都开始颤抖，同时还伴随着使魔的尖叫！
强光和颤抖持续了几分钟，随后便同时停止，当众人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空地。
没有法阵、没有地狱、没有老疯子，只有一瓶沙漏，证明刚才他们并非幻觉。
沙漏缓缓朝众人飘来，最后落在纪无手中，除了正在滴漏的沙粒外，玻璃上还显示着一串数字。
179;23:59:48。
这应该是下一次地狱之门开启的时间。
“刚才……”
纪无拿着沙漏，对老疯子的最后一句话还不太明白：“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鹿琳好像知道答案，她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来，最后反倒是陈硕先开口。
“法阵的力量和材料密切相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法阵刻画用的主材料是用心脏粉末制成的，从法阵规模来看，人数不少。”
纪无眉头紧皱，他听懂了陈硕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难以理解：“那他需要，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啊，为什么非得让这群人因我而死？”
“这……我不是法阵师，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清楚。”陈硕无奈道
“因为怨念。”
鹿琳在一旁解释道：“蕴含怨念的心脏，效果远不如正常死亡者的心脏，他应该是想通过你，让这个法阵的效果达到巅峰。”
纪无没再开口，只是默默看着手里的沙漏，脑中思绪万千。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罪人，老疯子也是罪人。
可现在证明，老疯子利用自己杀了七十多万人，是为了封印地狱之门，让灾难晚半年降临在人间。
这真的值得么？
对于那些还活着的人来说，可也太值了！半年时间足够七国准备很多东西，这带来的价值绝不是那七十多万人能比得上的。
可对于那些死了的人来说呢？值么？
“小纪，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做的应该是让那些人死得其所，不要浪费了他们牺牲的意义。”
陈硕抬手落在纪无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现在我们应该想想，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七国相信这座岛上发生的一切。”
“时间紧迫，分头行动吧。”
鹿琳在一旁说道：“夜幽国那边交给冰黎叔，我去命运之都，这两个地方我都有把握让他们相信。”
“好，风国我也可以保证。”陈硕补充了句，又看向魏廷。
魏廷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举手：“森域我可以负责。”
“可不思渊、永恒山脉、万部联盟该怎么办？”小鱼问道。
这三个国度分别信仰知识、烈阳、战争。
不思渊还好说，只要拿出证据，对方自然会相信，可其他两个地方……一个是全员狂信徒，一个是脑子里长肌肉的家伙。
跟他们说这些，他们要么不信，要么会提前打开地狱之门，直接反攻过去。
“嘿嘿嘿~”
一个熟悉的笑声在耳畔炸开。
众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个穿着骚紫色西装的老疯子站在空地中心，嘴角挂着猥琐的笑！
“老疯子！？你丫没死？”
“不，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