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想法,说明你已经有了成为强者的基本潜质。如果能舍弃掉所有的人性,你的道路将一帆风顺。”圣羽猫道。
这番话庄绪并不感苟同,说道:“或许吧。‘终焉恐惧’的效果我已经基本了解了,除非目标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非常强大,否则就无法轻易摆脱恐惧,我想对李忠也能发挥显著的效果。”
“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想法有所改变,我之前和你谈判时,你曾说过要和我反过来签订契约,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真的可以做到这件事?”
圣羽猫大致明白庄绪要干什么了,道:“确实可以做到,所需使用的是名为‘奴印’的手段,它是星辰契约的一种变式,效果更为霸道。”
“我可以学会吗?”
“凭借你那不合常理的精神力,应该能够轻易掌握。”
“那就麻烦你教给我了,不清楚李忠那番反应的源头,我还是无法真正安心。”
……
数月后。
今日夕雾城,乃至整个临渊域的氛围都格外诡异,这已经是封锁令生效的最后一天了。
几个月中,人们都心惊胆战地生活着,生怕会发生严重的剧变,然而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出现。
如果今天依旧无事发生,那么人们将重归正常生活。
对此,人们既感到期待,也感到无比忐忑,不知为何,许多人都感觉有一片阴霾压在他们心头,就连呼吸也必平日紧促了不少。
“今天会有天地异象发生吧?”庄绪问道。
圣羽猫神情颇为严肃,道:“嗯。”
“看你的状态,似乎已经完全清楚会发生什么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异象比恒常星空要更为恐怖,之前几世,不,或许在星辰界的历史上都未曾出现过。恐怕末世真的要临近了……”
“具体是什么?”
“别急,因为天地法则的限制,我无法直接透露给你。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能亲眼看到了,现在你先去处理好李忠的事情。”
庄绪点了点头,开始构建选项。
进入星坠之地后,庄绪继续增添与完善选项,有了镜子之后,他的效率也高了不少,很快便构建出了一扇,能使他顺利完成计划的气运之门。
走进气运之门前,庄绪问道:“外面将会发生的事,真的有圣羽猫说的那么恐怖吗?”
星命兽道:“小场面罢了,还影响不到你。”
“……那就好。”说完,庄绪离开了星坠之地。
现实世界当中,庄绪现在原地停留了一个小时,接着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柄长剑,然后朝城主府的顶层走去。
此时,李忠正独自一人站在高台边缘,神色凝重地看着星空。
庄绪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脚步声,而是直接朝李忠走去,以他的境界,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被李忠轻易发现。
“什么事?”李忠头也不回地说道。
庄绪淡淡道:“没什么大事,想要让李忠将军指点一下我的剑法而已。”
听到“剑法”二字,李忠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安,故作镇定地缓缓转过身,沉声道:“怎么指点?”
“我们单纯用剑切磋一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切磋了。”
说完,李忠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柄铁剑,这剑和庄绪手中拿的属于同一个款式,他想要来一场公平的比试。
“开始吧。”庄绪举剑迎了上去。
他使用的并非正常的攻击方式,而是有意的用了剑形印痕中的剑法。
如庄绪所料,在看到这套剑法后,李忠明显产生了动摇。
眼看长剑即将砍在身上,李忠终于做出了反击,他迎面一挡,直接将庄绪的攻势轻易化解。
见状,李忠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庄绪的攻击应该要更难化解得多。
“这套剑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李忠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庄绪全身。
庄绪同样以锐利的目光回应,道:“击败我。”
李忠不再多言,主动举剑攻击。
庄绪同样以印痕中的剑法回击,然而基本没有起到作用,李忠的力道比他大太多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怎么精妙的技巧也没什么用,更何况庄绪的剑技和精妙还相差甚远。
将要命中时,李忠手腕轻转,用剑柄击在了庄绪的胸口,直接把他打到再低。
“如此差劲的剑法,看来你不是传承者。说!你的剑法是怎么得到的!”
庄绪冷静道:“看来你对这套剑法很熟悉,你说我不是传承者,那难道你是?”
闻言,李忠举起长剑,朝侧方挥动,使出的剑法竟然和庄绪所用的十分相似,只是又有难以言说的细微不同。
“这是盗版的吧?”庄绪淡淡道。
李忠心中升起怒火,但又被他压了下去,道:“你说的不错,在我看到你的剑法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剑法,然而……”
话音未落,庄绪便发动了“终焉恐惧”,李忠深埋心底的恐惧被瞬间掀起。
启明境星辰师的本能让他的身体,自发地开始反抗这股突然出现的力量。
然而并没有成功,在同一刻,天空突然变得更加暗淡,无数颗星辰在天边生成,这是天地异象的先奏。
李忠明显感觉自己的境界在快速跌落,竟然在一瞬间跌到了三星连缀境。
星辰界的许多事物都受星象影响,星辰师的境界也不例外,在这点上,此刻的星象和恒常星空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没有后者那么霸道。
终焉恐惧生效了,李忠的意识进入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荒地,大地之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柄插入地面的苍天巨剑。
这剑令人心生敬畏,更令李忠感到恐惧,他跪倒在巨剑面前,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巨剑稳稳立在原地,李忠却感觉巨剑在不断切割、刺穿自己,四肢、脑、肺、心……都被一一贯穿。
与此同时有声音响起。
“你的上限就在这里……”
“耗尽一生你都不可能得到解脱……”
“你的后代同样将受尽折磨……”
“……”
另一边,庄绪再次进入“无尽黑暗”,与前两次相比,这回他稍微有了一点清晰自我意识,然而这给他带来的绝不是舒缓,而是更加痛苦的折磨,因为时间、空间观念也变得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