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却信心满满道:“放心,皇后娘娘一向重情重义,是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可那个苍梧帝呢?他若是坚决反对皇后娘娘回去救皇上,那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些半夏就急的不行,威远侯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他们了。如果不是皇上的情况越来越差,威远侯绝不会如此急着催促他们。
“如果苍梧帝真这么做,那皇后娘娘只会更加坚定回去救皇上!
而且皇后娘娘还会因此与苍梧帝之间生出间隙。”
“会吗?”半夏一脸疑惑。
流光耐心解释道:“一定会!因为皇后娘娘最讨厌见死不救之人!”
“你说的对,皇后娘娘一直最讨厌见死不救无情无义之人,所以苍梧帝这次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流光朝半夏温柔一笑,“半夏,还好我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否则我一定会失去你。”
半夏一脸不解的笑道:“为何?”
“因为那个人一定比我更会讨你欢心,更靠的住,更优秀……”不知为何,流光一直觉得他配不上半夏。
而且他还有一丝自责,如果当初半夏和侍剑在一起了,是不是侍剑就不会死呢?
侍剑是不是比他更会照顾半夏呢?
而半夏是否也会更幸福呢?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半夏,也不可能给半夏幸福——“傻瓜!就算有人比你更会讨我欢心,更靠的住,更优秀,可那人也不是你!
你是流光!独一无二的流光!”
半夏的话让流光一脸欣喜,他激动的再次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不曾后悔嫁给我?”
半夏笑着摇摇头,“当然!我反倒担心你后悔娶了我,毕竟我这么任性,硬是让你陪我来苍梧国……”
流光一把紧紧抱住半夏,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只觉得此刻格外的幸福。
哪怕两人漂泊异乡,可他们的心却紧紧连在一起,彼此温暖着对方。
半夏幸福的依在流光怀中,低喃道:“流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我也觉得幸福和满足。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其它都毫无关系!”
“我也是,我喜欢的是你——半夏!你是我流光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喜欢!”
窗外的寒风越来越大,可是房里的两人却觉得温暖又安心。
只要两颗心紧紧连在一起,即便遇到再大的风,再大的浪,也不足为惧!
雁门关大营。
“初七……”
君亦寒惊呼一声,突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被恶梦惊醒了。
“皇上,您怎么样了?”侍卫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赶进来,却只见皇上一人孤寂的坐在床上,边上的烛火随风跳动了几下。
“朕,朕没事……”
他确实没事,可他却更加后悔,更加痛苦了。
初七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甚至差点死在大雪中,可他却就这么忘了她——他恨自己,恨他为何要忘了她!
“皇上,奴才给您倒杯茶,润润嗓子。”
侍卫忙走到桌前倒了一盏热茶,然后小心的递到君亦寒面前。
君亦寒接过茶碗,轻轻吹了吹,接着才送到微微颤抖的唇边抿了一口。
“朕昨日一共犯病几次?”
从他第一次犯病后,他便命侍卫记录下他每日犯病的次数和时间。
“回皇上话,七次了!”侍卫低着头小声道。
“前天六次,昨天七次,那今天至少是八次……”
君亦寒想到此,脸色便越发难看了。这几日他犯病的次数明显越来越多,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而且他渐渐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了。
他害怕极了,如果他真变成傻子,那他岂不是会彻底忘记初七,忘记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
想到此,他便急忙起身走到书案前,慌乱的拿起御笔开始认真的写着什么。
侍卫倒是习惯了,这几日皇上每次清醒时都会写一些东西,虽然他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可看皇上紧张害怕的样子,应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上,奴才为您研磨……”
说完侍卫便走到书案前,可君亦寒却突然冷声吩咐道:“朕写的这些东西你都必须帮朕保管好,他日再亲手交给皇后,明白吗?”
“是,皇上!”
君亦寒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对初七的愧疚写下来。
可是写着写着,他的头就越来越痛——“哈哈……这个好玩……”
君亦寒突然像傻子一样将他所写的东西画的一团糟,侍卫暗道不好,忙上前阻止。
“皇上,不可啊……”
“皇上……我是皇上……哈哈……”
君亦寒画的更开心了,很快书案上的东西就被他全都画花了,到处都是墨汁——侍卫眼见情况不对,忙上前一把制服君亦寒。
“皇上,得罪了!”
说完他便麻利的拿出绳子,熟练的将君亦寒绑起来。
“放开朕……朕是皇上……皇上……哈哈……”君亦寒一边挣扎,一边傻笑。
侍卫咬了咬牙,只能将一块碎布塞到君亦寒嘴里。
“皇上,奴才也没办法!这大半夜的您又笑又闹的,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听到……”
而他的职责就是看好皇上,不让任何人知道皇上中毒这件事。
可被绑在椅子上的君亦寒根本听不懂,他只是拼命挣扎,发出难听的呜咽声——侍卫无奈的守在边上,这一宿看来又是不眠夜了。
皇上现在犯病的次数是越来越多,而且脾气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他还能瞒多久——翌日。
早上天不亮林初七便醒来了,守在门外的那两个宫女听到屋里有动静,忙端着一早就准备好的洗滞用品进来。
“林小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也不多睡一会?”宫女小心的问道。
林初七一脸冷漠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那两个宫女为她梳妆。
“梳简单些,也不用戴什么首饰了。”
“是。”那两宫女虽然一脸疑惑,可也没敢多问,忙按林初七的要求梳了一个简单精又不失精致的发髻。
可等林初七收拾妥当后,她便直接开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