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完全就是在内涵阴阳罗威纳。
有些事过去了那么多年,没几个记得住当年某些人了。
当当年某些人,却一直记得一些人一些事。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
此时此刻的罗威纳脸色赤红,面色难堪,根本下不来台。
安大掠声音冷峻严肃喝道:“黑森,你这说得就有点过了。别人说我,我肯定是不高兴的。罗威纳先生能够这么指点我,我肯定得虚心接受。”
黑森粗厚眉毛下乌溜溜的眼珠扫过安大掠。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哪能不知道这位的尿性。
当下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俯身礼。
“抱歉,老朽唐突。”
“知道就好,这么冲撞罗威纳大人,他大人有大量,也不会和你计较。”
安大掠说完,扭头看向罗威纳。
罗威纳哼了声:“这是当然。”
终于台阶下来了,军营气氛一松,所有人互相看看,松了口气。
安大掠继续道:“罗威纳大人能够批评我,肯定是有真材实料、为帝国做过很多赫赫贡献,要不然也没有人会权势侃侃而谈,实则就是个靠着关系和谄媚上位的弄臣,那不是脱着裤子露屁股卖笑的小丑嘛。”
这一刻,所有人内心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巴掌。
他们竟然会相信安大掠这个毒舌男会认怂吃亏妥协?!
包括那个画师,也觉得自己是白痴。
皇帝读敢直接骂的人,会和一个使臣腆笑?
“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嘛罗威纳大人?”
安大掠直接走到罗威纳跟前逼问道。
罗威纳说不对吗?
那这种事都是事实,他敢否认,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事后到皇帝那儿反而成为被攻击的把柄。
所以他只能忍着吐血,涨红面孔道:“对——”
“我只是用自己特长,在这场战争中略尽绵薄,罗威纳大人为帝国做过哪些贡献,能给大伙儿讲讲吗?我们很想听。就当是教育我们,好吗?我们这些大老粗,很欠教育的。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行行好,让我们长长见识吧,好么?好么?好么?”
罗威纳涨红面孔发紫,紫色变暗,成了猪肝色。
这时因为事情闹得有些开,周围几百个战士都围过来看。
数百双眼睛全都落在了罗威纳身上。
沉默一阵后,罗威纳忽然流鼻血,翻白眼昏了过去。
“哎呦喂,身体不好就别出来混嘛,虚成这样,我都怀疑你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安大掠气死人不偿命地补了一句。
地上原本装昏死的罗威纳,身体猛地一阵抽搐,竟从假昏厥变成了真昏死。
罗威纳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
这时,他是在整装待发回帝国途中的车上醒来的。
身旁陪着他的,只有那个倒霉画师。
“他人呢?这个畜生人呢?”罗威纳询问道。
画师叹了口气,打开车厢门后面移窗,示意他往后看。
这后面有两辆普通的大马车,周围有好多护卫。
细一看,为首护卫是多乐滋。
不用说,这是菲尔德把自己护卫营一队都调过去了。
“您要和他决斗么?我觉得可行。”画师憋着坏怂恿道:“大人,您可是通过迅捷剑考核的上位战士,据我所知,那小子只是个圣咏者。单打独斗,他绝不是您对手。”
以罗威纳胆小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去决斗。
他连忙摇头道:“决斗?那不是便宜他了。用迅捷剑捅死他一百次,我都不解气。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让他身败名裂,体无完肤。”
“这……怕是难吧?”
“难?”罗威纳不解。
画师连忙小声道:“我打听过了,这小子的确会圣言,而且会三种圣言,都是八阶级别的存在,这点千真万确。到时……就算他当面骂陛下,也有全奥普斯神教站出来力保他。咱们若是诋毁他,让陛下失去他,可就成了罪人。”
“三道八阶圣环!二十八岁?这是什么东西?他还是人吗?”
罗威纳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路途颠簸,马车摇晃,车轱辘吱呀吱呀声传入车内好一会儿。
“不对。”罗威纳忽然清醒过来摇头,他问画师打听到的细节。
画师立刻把其中详尽给一一阐明。
“不对,他不是八阶圣咏者,他是野游祭司,那个不是圣环,顶多只是高环。”经验丰富的罗威纳一眼识破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相较于普通人见识有限,罗威纳身处高位,看到的更多。
他可以非常肯定,那就是野游祭司的战环,而非是圣环。
这样一个野游祭司,冒充圣咏者,本身就有问题。
不过,一旦回到了都城,到时可就麻烦了。
因为香饽饽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还好的是,这样一个冒牌圣咏者,其实很多事也没有保障。
“你过来,去做一些事,准备准备。”
“准备?”
“我想,回去路上‘意外’不少,提前准备下也很合理吧?”
画师恍然大悟,露出了喜色,连连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