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

谢恩慢慢地将手中的弦月刀举起高于胸前,左手也迎将上去,连同右手一起,合握刀柄,这一招正是他父亲教他的封月教‘绝情刀法’中的‘绝情一刀斩’,这一刀除了曾被金子为父女破解之外,还从未失手过。

刀式既起,蓄意待发,一发而不可收拾。谢恩用这一招不仅是因为这是父亲教他的,而更是相信这一刀的威力。

严守义看见了这一刀,却没有为之动容,而是嘴角泛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可惜这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谢恩却没有看见,他的脚步已开始移动,由慢到快,很快。

刀光飞出。

严守义没有躲避,而是跃身而起,迎着刀光直穿过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去迎接这一刀,连金子为也不敢,现在飞身而来的不是金子为,而是严守义,要是金子为的话,这或许一点也不奇怪,但偏偏是严守义。

谢恩实在想不出严守义为什么要这样做,连在场看着的萧玉音也想不明白。

刀光落下。

这可怕的刀光却没有落在严守义的身上,刀势已尽,刀锋向下,而严守义的剑尖还是平指。

本来剑尖对准的是谢恩的咽喉,但谢恩那一刀过后,身体偏离,刚好错过,严守义的剑也落空,人却到了谢恩的背后,回手一剑,不偏不倚刺在谢恩的右肩背上,谢恩猛一回身,忍着剧痛反刀一抡,速度还是慢了一点,严守义早已退开。

“不可能。”谢恩右手垂下,紧紧地握住弦月刀,生怕一松手就会掉下去一样,嘴唇有些颤抖,喃喃地道:“不……。”

“哈哈,哈哈哈。”严守义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没有想到吧,金子为也太看得起你了,就算金子为使出刚才的那一刀,也跟你是同样的结果。”

“你……。”谢恩怒道。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可以破得了那一刀。”严守义道:“告诉你也无妨,为了打败金子为,我花了大半生的时间去研究他的刀法,莫说是你,现在面对的是金子为,我又何惧。”

谢恩的脸色有些苍白,右肩膀上的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下面一大片的衣服,他试着一用力,手还能动,但血流得更快,甚至顺着手臂而下,把弦月刀给染红。

弦月刀每次出鞘必要饮血而归,没想到这次饮的是自己的血!

“你的手连刀都拿不稳了,看你还怎样对付我的剑。”严守义短剑一抖,道:“受死吧!”

剑花,很美的剑花。

再到剑影,很密的剑影,密不透风。

萧玉音轻叹一声后,开始摇头。

在这个时候摇头,是否为了惋惜一条生命即将结束,决斗不够精彩还是太短暂……

谢恩的手在颤抖,他一生当中从不低头,哪怕身上的血流尽,也绝不……,但仇人就在眼前,他的眼睛里忽然有两滴热泪,滴在了颤抖的手上,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的想法,母亲慈祥的脸,父亲高大的背影,还有金子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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