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有一个黑市古玩区，各种古玩器具，乳瓶瓷瓶琳琅满目。
林凡还没来过，老爷子对他千恩万谢，他实在招架不住，找了个改天再来的借口临时流开了。
要真是对他心有感激或有点其他想法，总会再找上他的，但这个黑市古玩街不知道什么日子，今天好像有事情，他只匆匆留了联系方式临时离开了。
在这个街区，要想要选到真正的宝物，需要慧眼独具，毕竟这样的地方，龙蛇混杂，是真是假总不能凭着摊主一张嘴就说。
城东南，一条悠长的道路古色古香，转为古玩开设。
从这条街进去，摊位两边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各种瓶子瓷器，古玩字画，还有一些看上去像是上周时期的东西。
当然只是看上去，实际上是什么地方来的也无人得知。
这里的大部分人，并不具备那一双慧眼。
更何况，这里的摊位多，东西多，人更多，林凡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多人，挺热闹。
不过玩这类东西的人，不能看人外在是最浅显易懂的道理，人不可貌相是千古道理，实际上践行起来，好像只有古玩界贯彻得最彻底。
林凡走着走着，看到中间一个摊位围着不少人，几乎所有人看向的是一个不大的吊坠，看上去有些圆润，还有些年头。
但林凡看一眼就知道，这不过是现代工艺品，大概也就几百。
但这位摊主喊出两万的价格，给这个东西编了一套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给这东西上价值。
虽然这是这一行最浅显的套路，但是总有人新。
这条街的卖主，大部分都用这样的把戏把东西推销出去，听着跟传销洗脑差不多。
林凡看着，转头走向另一边，段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他才不干揭穿别人这种缺德事儿
走了没多久，他看到一个摊位上有点意思。
摊主昨天脸上有颗明显但不大的痣，看着有些年纪了，面前放着一串的瓶子罐子，但是看着色泽不太显眼，反而乌漆嘛黑的。
随便拿起一个小罐子，只是普通的土色，他用内行办法看了一圈，不做表情，慢慢放回去。
“呦，小兄弟，这手法看着还挺专业。”
林凡不答话，看向其他东西。
用眼神看了一圈之后，重新拿起一个略微细长的瓶子。
“这个，价格多少？”
摊主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不回答。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对视，林凡很坦然。
像是对视落了下风似的，摊主开口“一万。”
“我看你去抢兴许比这个更赚钱！我随便嚼口香糖吐出来的形状都比这个更值钱！”林凡很少毒舌，但确实被惊到了。
摊主哈哈大笑，“你这么嫌弃，问这玩意儿干嘛？”
“家里少个痰盂。”
这话让摊主继续哈哈大笑，“小兄弟有点意思啊，你出价多少啊？”
林凡也不客气，漫不经心答道“二十最多了。”
“嘿，你这小兄弟来我这儿寻开心来了！”摊主不高兴了。
俩人在这儿一来一回的，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尤其看着林凡还在这里认真的看这些不起眼的玩意儿，便有人在后面笑道。
“兄弟，那这个回去当痰盂，你们家是有多少痰啊？”
一句话，周围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林凡有些不悦的看回去，看到是个戴着眼镜男子，瞥见他手里有个成色不错的玉瓶，便留了心，转回去不经意的说到，“这个瓶子，看着还不错。”
说起这个，这眼镜男来劲了，看上去颇为得意，“就我手里这个，是一千年前，白素贞下山在路上遇到的，听说后来给了南海的观世音，肯定是个好东西，我花了五万就收到了！”
这神奇的样子，林凡浅浅的弯了嘴角，重新拿起一个矮胖的泥土小罐子。
“这个，多少？”
因为刚才的事情，摊主不是很高兴了，他人有意思不代表开价就有意思了。
“你出多少？”他反问回去。
“两百。”林凡淡淡的。
“这玩意儿，两百你去吃个火锅吧小兄弟，真的买回去当痰盂？”后面继续有人调笑。
“两百卖给你了！”摊主却同意了，当场就拿出自己的二维码递过来。
林凡也干脆，马上付了钱，然后看着摊主拿出一个看上去精致的盒子把东西放进去。
“这朋友你真有趣，这个破玩意儿哪儿值得了两百！”眼镜男抱着手里的瓶子笑道。
林凡转过身来，看看他又看看瓶子，“这个东西，观世音从来都有自己的瓶子，从来都不是什么白素贞送的，你这个色泽鲜艳，和当代产品一样的精致，我觉得，你这个还是拿回去当尿壶比较合适！”
“嘿，你什么意思？”眼镜男来气了，挡住了林凡的去路。
“字面意思，真正的玉瓶只有一种，大概高十厘米，底部和周围都有菩提的纹路，光线一招是有暗光的。”林凡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拿回去当夜壶！”眼镜男怒气冲冲的质问。
刚才的热闹都转移到了他们身上，摊主也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林凡把瓶子拿到手里，打开随身携带的电筒照了照，看了几眼之后递回去，“夜壶都小了点，还是拿着当摆设吧，偶尔插个花还是行的！”
“你胡说！”眼镜男气急败坏，五万的东西，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了？
“这个东西，确实是假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道。
这话把眼睛男气到了，“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胖男人抬手让他闭嘴，也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拿过他的玉瓶，“你说白素贞献给观世音的？白素贞下山还是观世音指点的，那时候观世音就有了，然后，你这个没光，拿在手里没质感，尺寸也小了，故意做旧了，五万……五百都多了！”
“你！你们俩！”眼镜男气得要死，这俩人说的差不多。
“你们俩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宝贝的！”眼镜男怎么可能相信，五万的真金白银啊！
这胖男子看他不信，随手往后面一指，“你看那里，温光阁，我是首席鉴定师，赵广元！”
“还真是赵先生啊！”
他这么一说，四下惊呼！
“赵先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