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宫中发生的事情,贾赦在与二皇子府上的马车擦肩而过后,没多久就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贾兄,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们了?”坐在楼上的一人注意到贾赦后大笑着问道。
贾赦听见这一声后抬头向上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呦,你们也在啊。”
“还不快上来。”那人向贾赦招招手道。
贾赦带着人进了花楼,一进去就听见一女子在台上唱着小曲,向上又上了一层楼就到了刚才那几人的包间门口。
“你现在不是一心一意的在家陪夫人,怎么今天有时间出来玩了?”那人给贾赦倒了一杯酒好奇道。
贾赦接过酒杯也没客气,直接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今日找你们是有个事要请你们帮忙。”
几个纨绔子弟闻言放下了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其中一人耸了耸肩:“我们几个就是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能给你帮上什么忙?”
“帮我找个人。”贾赦看向几个纨绔子弟,“你们若是能帮我找到人,我手上的那张美人图就归你们了。”
“真的?”几人眼中一亮,贾赦手中的那张美人图乃是古画,曾有人上完后估价可值上千两白银。
“真的。”贾赦点点头肯定道。
“行吧,贾兄你找的是何人,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其中一人问道。
“我找一个姓孙的官宦子弟,他的家庭情况应该还可以。”不然也不会直接出手就借出去五千两银子了。
贾赦将昨日鹦哥说的那些消息中有关孙家人的消息说了出来,等他说完后几个纨绔都陷入了沉思。
“有一说一,贾兄你说的这个人有点耳熟。”其中一个纨绔说道。
“你知道是谁?”贾赦一听连忙问道。
“你让我想一下,姓孙,年纪也差不多,应该就是他吧?”那人有点不太确定道。
“是谁?”贾赦追问道。
那个纨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这人倒是和贾兄你有几分渊源。”
贾赦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然后亲手给那个纨绔倒了一杯酒:“说来听听。”
“那孙家祖上原是国公爷手下的将领,只是后来你也是明白的。”那个纨绔将孙家与贾家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
贾赦藏在桌子下的手握紧,原来如此难怪两家能搭上线,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我给你说,这小子可不是个简单货色。”那个纨绔压低了声音,“听说孙家略微平头正脸点的女子全被那个小子玩过。”
纨绔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上了一点鄙夷,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是好色,却也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贾赦听了这些话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你们知道去哪里能把人找到吗?”
“找到人?”那个纨绔此时却是大笑了起来,“那你是不能如愿了。”
“为何?”贾赦有些意外道。
“因为——”知道情况的那个纨绔笑的意味深长,“这人前段时间在一个妓子的床上马上风了。”
“你说什么?”贾赦眨了眨眼睛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纨绔重复了一遍道,“那人在寻欢作乐的时候马上疯了,被花楼的人送了回去。”
马上风了?
马上疯的好啊!
贾赦这一下是乐了,这绝对是他这两天收到的最好消息,没有之一!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贾赦笑眯眯的端起酒杯痛饮了一杯,只是他嘴上说着可惜,但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贾兄,这人找到了,东西——”纨绔也是笑了起来,不过他高兴的是马上就能到手的美人图。
“好说,我回头就让人给你们送过来。”贾赦这会好说话极了,恨不得立马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夫人。
又喝了几壶酒,贾赦大手一挥直接说道:“你们吃好玩好,今日的花销都记我账上。”
“多谢贾兄。”几个纨绔见贾赦如此大方都笑了起来。
“行了,我先走了。”贾赦放下酒杯下楼,直接翻身上马往家中赶去。
贾府门上的小厮被匆匆回来的贾赦吓了一跳,然后贾赦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小厮就往李夫人院子里冲了过去。
“夫人,好消息!”贾赦神情兴奋的对正在看账本的李夫人喊道。
李夫人倒是淡定的合上账本:“什么好消息?”
贾赦一屁股坐到李夫人旁边的椅子上:“我找到了姓孙的那个畜生!”
“哦?”李夫人这才有了几分兴趣,她看向满脸兴奋的贾赦,“人在哪?”
“马上风了!”贾赦这话说的格外兴奋。
“嗯?”李夫人有些疑惑,“马上风了?”
“是,我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人在花楼玩的时候马上疯了。”贾赦肯定的点点头道。
李夫人却是若有所思起来,这个姓孙的畜牲在鹦哥的嘴中能娶了迎春,足以说明在鹦哥的那个世界中此人并没有马上风,所以这个马上风就有意思了起来。
“你说这个人的马上风是怎么来的?”李夫人看着贾赦说
道。
“夫人,您的意思是说——”贾赦此时也被李夫人点醒,瞬间就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的马上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不错。”李夫人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安排这件事的人是在为什么盯上了他。”
“会不会因为是这人平时行事过于无礼,所以才被人给算计了?”贾赦喝了一口水道。
“这可就说不定了。”李夫人缓缓说道,“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无论鹦哥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都要将这个隐患掐死在襁褓中。”
迎春与探春都是李夫人一手养大的闺女,在李夫人心中那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得知两个孩子的悲惨遭遇后,李夫人面上平静,但是心中早就是怒火中烧。
对于害了迎春的孙家子,李夫人那是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让人永无出头之日。
“不管是谁干的,我都很感谢他。”李夫人笑的格外舒心。
翰林院中,贾瑚怀中抱着一摞书走在廊下,来往的官吏看见他都会客气的点点头。
贾瑚刚抱着书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看见一个小吏正站在自己的位置旁边等着自己。
“大人。”那个小吏向他行了一礼,“陛下要的书可有找全,宫里来人要了。”
“找全了。”贾瑚从自己桌边拿出几本书交给了那个小吏,“就是这几本。”
“麻烦大人了。”小吏接过书客气道。
“无事,都是为了陛下。”
忙了一早上的贾瑚一出翰林院大门就被墨竹给拦住,见墨竹神色匆忙,贾瑚就知道出事了。
“墨竹,这是怎么了?”贾瑚直接问道。
“大爷,老爷在追查孙家。”墨竹低声道。
“追查孙家?”贾瑚有些意外。
“是,老爷今早去了花楼打听人。”墨竹将知道的事告诉了贾瑚,“再知道孙家那人的事情后,老爷看起来非常开心。”
贾瑚眉心微微皱起,父亲找孙家人干什么。
“孙家那边可有处理好?”贾瑚想了一下问道。
“大爷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妥了。”墨竹保证道。
“嗯,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贾瑚叮嘱道。
早在去苏州的路上贾瑚就从林瑾玉那里知道了贾家的命运,所以他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在那些和贾家有仇的人中,南安王府目前家大势大的他动不了,但是孙家就不一样了,不收拾一把都对不起孙家的情况。
就这样,孙家某人在贾瑚的安排下果断马上疯,直接就起不来了。
要说为什么没能直接弄死孙家子,贾瑚表示有个成语叫做生不如死,与其让孙家子一死了之,还不如让他活着受罪。
不过父亲他们找孙家子干什么,贾瑚袖口下的手指微微一动,难不成贾赦又和那个孙家子纠缠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贾瑚看向墨竹:“今天母亲在干什么?”
“夫人和往常一样,早上吃完早食后就去查账,没有其他事情。”墨兰想了一下说道。
贾瑚闻言有些把握不住,到底是贾赦自己找人,还是李夫人发现了些什么?
如果是贾赦自己找人那他会有些担心,但如果是李夫人的话,那他就有些期待是不是李夫人发现了什么。
“你继续监视那边。”贾瑚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暂时选择了监视,“如果父亲和孙家有了什么金银上的关系,那就立马告诉我。”
“是,大爷。”墨兰连忙点头。
将事情叮嘱完,贾瑚返回了翰林院衙门,一进去就和宫里的太监碰了个照面。
“贾大人,可算是找到您了。”那个太监看见贾瑚后笑了起来,“陛下召您进宫,有几份诏书要写。”
“好,那我现在就进宫。”贾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道。
“贾大人,请。”
贾瑚抵达海清宫的时候,几位大人正在从海清宫出来,贾瑚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曹大人。
曹大人脸上带着遮都遮不住的笑容,在看见被领进来的贾瑚后曹大人心情极好的向贾瑚点了点头。
贾瑚直接被太监领了进去,皇上此时正拿着折子在看。
“臣,叩见陛下。”贾瑚向皇上行礼道。
“来了。”皇上合上手中的折子,“过来替朕写一道诏书。”
“是。”贾瑚走到早就准备好的桌子后坐下,提起笔等着皇上说话。
按照皇上的话贾瑚写完了诏书,在检查无误后将诏书发出去后,贾瑚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皇上说话。
皇上没有理睬站在一边的贾瑚,继续看起了折子,而贾瑚也是非常淡定的等着皇上发话。
许久,皇上终于将桌子上的奏折批完,抬眼看向站在下面的贾瑚:“你没什么想说的?”
贾瑚摇了摇头:“臣不知陛下是什么意思。”
“南安王府的事情。”皇上提醒了一声道。
“陛下是想问元春的事情吗?”贾瑚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不然呢?”皇上反问道,“你就不怕朕怀疑南安王府的事情是你们家做的?”
贾瑚一摊手:“陛下,我家和二
房的关系,现在整个京城中谁不知道,所以我怕什么。”
“你啊——”皇上这一下倒是笑了起来,“听说你家老太太想回金陵祭祖?”
“是,祖母想让元春从府上出嫁,因为父亲不同意,所以祖母才要闹着回金陵祖庙。”贾瑚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无奈。
“你倒是实诚。”皇上笑着摇了摇头,“朕打算南巡,到时候你与你父亲都来陪驾。”
“南巡?”贾瑚有些意外。
“嗯,太子马上明年就要大婚,在这之前要让太子试着监国。”皇上倒是没有隐瞒道。
“是,臣明白了。”贾瑚点点头。
等到贾瑚离开后,跟在皇上身边的李萱走到皇上身边:“陛下,二殿下一家已经离开宫了。”
“嗯。”皇上重新拿了一本奏折,“让人以皇后的名义去给南安王府送一份礼,就说皇后对二皇子妃非常满意,若是皇后已经送了,那就不用管了。”
“是,陛下。”李萱答应道。
李萱从海清宫退出来,叮嘱小太监伺候好皇上后,就去将皇上刚才安排给他的事情给办了。
只是他没多久就知道皇后已经单独赏了南安王府,李萱闻言想来想突然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这事办的。
看起来是当着众人的面抬高了元春一次,让大家都知道了皇家对元春这个侧妃的重视,挑起了二皇子正妃与侧妃的矛盾。
然后又对南安王府加以安抚,显示出对南安王府的重视,让人们也看到皇家对二皇子正妃的满意。
李萱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以他对皇后的了解,是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所以这里面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
而且皇上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啊,不仅没有阻止,反而还透露着一点任由皇后做主的意思。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