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过年好。”许今砚徐徐地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纵使有千万遍怨恨那个家,但是她却没有说出口来,因为她想要母亲的世界里,还只是保留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而已。
她不是没有幸福过。
是曾经有过。
只是终止了。
“如果你在的话,应该会担心我是不是找对象了,是不是?我有对象了,放心吧,下回带给你看,他很好,很厉害,应该是你一直都期许想要的那种小孩,之前我有些不勇敢了,可在我来的路上,我想通了,幸福都在我手中了,我该要勇敢的。”
许今砚低着头,微笑着和冰冷的墓碑叙述着。
在听到傅景霄的声音之后,她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他不是避风港,是她想要的终点港。
“妈,我都挺好的,唯一的一点不好,只是你不在而已,这是你欠我的,下辈子你要还的,你记着,我很小气的,这一点都不像你。”许今砚咬住了唇瓣,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她没办法将自己的软弱带给她的母亲,她只想要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母亲,快乐、幸福,所有的不幸在尘世已经忍受够了。
寒风瑟瑟,吹进了许今砚的身体里,更是心里。
她消瘦的倩影在风里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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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年三十,傅家所有人都会到傅景霄家里过年,程晴和傅景云已经在准备着了。
傅景云刚叫他去准备酒水。
“姐,女人在什么状态下,会想要欺骗对方?”
“你瞎说什么呢,阿砚怎么会骗你呢。”傅景云怼回去。
傅景霄结束了那个电话,总觉得许今砚心里藏着什么事情,语气也不太对劲,他二十九没有回去,是怪他了吗?
“我就打个比方而已。”
“一般女人想欺骗对方要么有难言之隐不想要对方担心,要么就是出轨了。”傅景云分析道,“其实也不针对女人,男人难道不是吗?”
傅景霄点了点头,出轨肯定是不可能。
所以,她不想要让他担心的是什么,她以前可是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什么都往他那里说着,现在却一点点都不想要告诉他了。
他并不想要让她长大,让她懂事,可她却已经长大和懂事了。
“姐,我出去一趟。”傅景霄似乎了然了什么事情一般。
傅景云看着他跑了出去。
他开车的时候就给夏鹿打电话。
“喂……”傅景霄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震惊了,他看了一眼号码备注的明明是夏鹿,“我找夏鹿。”
“我知道你找夏鹿,你找她干嘛?”傅景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他蹙了蹙眉,按了按蓝牙耳机。
“你谁啊?”
“傅景霄,我谁你听不出来,不得了了,现在连你叔叔都听不出来了。”
“苏怀鲸,你搞什么鬼?”这天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嘚瑟,可能还有一位,就是手机的主人。
“她还在睡觉,什么事情,我来转达。”
“你们……”傅景霄疑惑了一下。
苏怀鲸哀叹了一声:“不是你想那样,她在我家,我爸妈家。”
“哦,懂了,马上过来。”傅景霄明白了什么,好像又不明白什么,总之很迷惑。
电话那头,苏怀鲸看着床上躺着的夏鹿。
这居然还睡着。
昨晚这酒到底是多大的能耐,让她还能雷打不动睡着。
早上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围观过了。
苏怀鲸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反正自己是知道怎么醒来的。
他是在一阵耳朵疼痛中被拽醒的,而此人正是他的母亲陈佳雪。
四位长辈下楼,两位弟弟妹妹出来,然后就觉得打开方式有点不对,六个人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六颗脑袋就盯着两个头碰头,共同拉扯着一条被子。
“其实这样子有过的,你们还记得吗?”陈佳雪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由看向了江珍淑。
江珍淑点点头:“当然记得,有一次你们出差去了,小苏就放在我们家里,说晚上来带,结果到半夜才回来,小苏就和小鹿躺在了一张床上,他们两个自顾自各抱住自己的被子,当时就觉得很有趣。”
“人啊,还是没有变的。”苏同运看着两人的样子略表欣慰。
可老夏心疼:“这大晚上睡在地板上会着凉的,这两人不是解除婚约了么,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我去叫鹿鹿起来。”
被江珍淑拉回来:“谁说的,这女婿我还要的。”
“江女士,你不是答应了女儿么!”
“答应归答应,不妨碍我促成这件事情。”
老夏一脸懵逼。
陈佳雪点了点头:“老夏说得对,是不行,这既然是兄妹了,就要有兄妹的样子,不让人说闲话才行,我去把臭小子叫醒,老夏,地暖暖着,不会着凉的,放心吧,老苏去让厨房准备的红糖姜茶,等鹿鹿醒来给她喝,预防一下。”
苏同运就赶紧去厨房了。
陈佳雪朝着弟弟妹妹看了眼:“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回去一个字都不要和你们爸妈说,听到没有,红包可以拿两个,我让老陈送你们回家去。”
“谢谢舅妈。”弟弟妹妹异口同声说道,并鞠躬感谢,“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红包到手,说啥都行。
陈佳雪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苏怀鲸的耳朵,用力拉扯了一下,苏怀鲸疼到直接张开眼。
一眼就能看到他家母上大人的脸:“妈,大过年,你还不让我睡个懒觉。”
“睡懒觉是可以,你怎么睡的?”陈佳雪见醒来了,就松开手,甩了甩手。
苏怀鲸伸了个懒腰,才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然后侧身看到夏鹿睡得还很沉,而夏家父母还注视着自己。
“叔叔、阿姨,不是那个样子的。”
“不是什么样子的?”夏正军一脸严肃。
苏怀鲸立马站起来鞠躬:“真不是,我们昨天就玩了会儿牌,后来就挺口渴的,就喝了点酒,就睡着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还想做什么吗?”夏正军的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