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砚去岐县之前,去了一趟傅家吃饭。
是傅至深喊她过去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傅至深在桌上说了一句:“阿霄已经和我们说过了,这一年,我若是看到比你更好的人选,我可是会安排的。”
“伯父,您不会的。”许今砚回答道,“我们是有法律保护的,除非他出轨,要不然我们的婚姻牢固得很呢。”
“那你怎么不说你会出轨呢。”傅至深反驳。
“因为外面的男人都不及他,我为什么要出轨。”许今砚朝着傅景霄笑了笑。
傅景霄噗嗤笑了出来,他们家的沉闷的吃饭氛围真的被打破了。
“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还没办婚礼就要拆人家了。”程晴在一旁训话道。
许今砚颔首:“伯母说的是。”她立马不敢说话了。
傅景云看着好戏发生:“其实一年也不是特别长,去去就回来了,咱们家今砚是有出息的,不过,爸,我看您是被今砚拿捏得准准的。”
“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她浑身上下都不合我意。”傅至深可不会承认的,其实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和他多较较劲,他觉得浑身上下都舒适了,甚至他会想该要用什么招数对付她,她受用。
可他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就没什么力气呢,制不住她。
“那您继续找着,找不到的话,那我就只能厚脸皮,还出现在您面前,您就是不认我,我也得要认您。”许今砚顺着他的话说。
这个人吧,他就是越想要她顺口,她就偏不,当他顺下来了,她就起反调了,哪儿哪儿不让他舒坦了。
“别以为我不会。”
“行,您请。”
一家人就在吃瓜他们两个斗嘴中,吃完了饭。
周时屿总结归纳:“其实爸还是很吃那套的,在不经意间早就接受了今砚的存在,就死不承认。”
“嗯哼,被你发现了,其实我们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让我们说话,但自己总是说个不停,但你看他现在很纵容今砚,今砚说,他就说得更加起劲。”傅景云说着改变。
许今砚像是融入到了傅家的新鲜血液,将傅家变得很不一样。
这大概就是老太太对傅至伟说过的,儿媳妇不是捏出来的,是相处下来的。
临走时候,程晴说了一句:“路途遥远,有什么需要就说,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但回来之后就办婚礼,然后早点要孩子。”
“谢谢伯母,我会的。”许今砚从这一刻懂得自己是属于这里,这里也变得不那么陌生,因为他们都会等着她回来,期待着她回来。
虽然她和程晴的关系还是这么不咸不淡,但她感受得到程晴的关心和担忧,这是她失去母亲之后,很少感知得到的。
傅景云给她交代:“总之有什么事情就和阿霄说,和我说也行,别报喜不报忧,听到了吗,现在从京市飞过去也方便的,有节假日就回来。”
“知道了,姐姐。”
总之他们的交代和问候有很多很多,最终也只能汇成一句“珍重”,程晴让王妈给她备了点西洋参片,让她累的时候可以泡茶提精神。
其余的也装不下,就是想要给她带也带不上。
傅景云笑着说:“倒是像是我们家的大学生去外地念大学似的。”
其实傅景云和傅景霄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气氛,毕竟他们都是念的京市本地的大学,回家也方便,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触。
傅景霄揉了揉许今砚的头:“本来就是,送出去深造。”
“那你们小情侣早点回去话别,以后就要开始异地恋了。”傅景云把他们撵走了。
其实之前还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可眼下明天就要出发了,才觉得真的好快,而面前还划了一条一年的银河,隔开了他们两个的距离。
到家之后,陈畅发给许今砚航班号,和明天两人出发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她才恍然意识到,和傅景霄呆在一块儿就那么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的时间了。
许今砚把行李箱拖出来,整理了一下带的衣服,已经入冬了,所以衣服也厚实,没装几件就装不下了。
她在整理,傅景霄在一旁用真空机器帮她给羽绒服压缩,方便携带,“那边天冷,多带些保暖的衣服,就不追求好看了,暖手宝,保暖贴也都放在里面。”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许今砚看到了可爱图案的保暖贴放在了行李箱里。
傅景霄低头哼了一声:“想到就买了。”
他说的很清淡,但看他背过身去,也没有了声音,许今砚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身后,从后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脑袋靠了过去:“阿霄……”
“不是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整理么,快去整理。”他佯装吩咐她,也不转过身来。
许今砚抱着他的后背没有动,“不要,我就想要抱你一会儿。”
她怕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明天就要走了。
傅景霄握住了她的手,自己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看着她盈盈泪水打湿了的眼眶,他的指腹擦过了她的眼角,“不哭了。”
她扑入他的怀中,他把她从地上蹲着拉起来,抱着去了床上坐下来:“该哭的人不是我吗?”
“那你倒是哭啊。”许今砚边说边抹着眼泪。
他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他蹲在床边,把她抱住了:“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不想放你走了,现在就后悔了,后悔当许医生伟大的家属,想要做许医生一个人的小男人就好。”
许今砚被他说得轻笑了出来,趴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傅总的格局多大啊,怎么是小男人了。”
傅景霄摇了摇头,松开了她的人,看向了她:“也不尽然,说不定明天就忍不住跟着你走了。”
“好啊,这样我就不用忍受和你异地恋的痛苦了。”许今砚顺着他的话开玩笑。
傅景霄沉下了幽深的黑眸,许久,他抬起眼来:“你说的,到时候别赶我走。”
她知道他开玩笑似的,不想要把离别的气氛变得这么浓重,因为动摇的很可能是她自己。
许今砚自顾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带呢,最重要的这个还带不走,我难受。”她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