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卷风刮过,几片落叶从地面飘起,落入长街上的一口古井中。
这井已经废弃多年,四周长满了青苔与杂草。
而离古井不远处的街对面,正是李员外家。
此刻,一道人形身影出现在黑洞洞的井口,古井深不见底,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大人怎么了?”
一道声音响起,是个女声。
“呵,布置在阳山镇的九阴阵法起了作用了,有个阴生女子来到了这里。”罗魔回答。
“阴生女子?”那女声疑惑。
“阴生女子,就是阴月阴日出生,虽比不上九阴之体,但也是大补之物,而且那娘们好像长相不错,可以玩玩。”
罗魔邪笑道,通过九阴阵法捕捉到的气息,它窥探出了梅云的长相,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被自己的阵法控制,成为一具傀儡。
也许是自己的修为还不到火候,也许她是一个武者,所以不容易控制吧,它这样想着。
那女声嗔怪道:“大人,你老是玩人族女子,你就不考虑奴家的感受吗?”
罗魔却不以为意:“人族尚有三妻四妾,我玩个女人怎么了?将来等我神功大成,还不是要娶你。”
那女声娇哼道:“讨厌!奴家现在就想要。”
罗魔吃了一惊,早上才刚做过,现在又要。
“不行,我现在乃突破的关键时候,等我元婴之体大圆满后,咱们再耍个够!”
“好,奴家等你。”
然而,罗魔还是没忍住,它本是邪欲化生,经不住眼前这个苗条的人形怪物的挑逗。
顿时黑洞洞的井下传来一阵娇喘。
……
长街上,阴风阵阵,梅云再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就是觉得有点的冷,但比刚才好多了。
“龙哥,你要妾身做啥?”
梅云来到了江行秋身旁,但被一侧的左春之死死盯着,虽然这女人带着手铐,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这骚娘们对大人不利呢。
江行秋笑了笑:“你这副皮囊不错,那鬼东西也许会很喜欢。”
他之所以这么说,全凭直觉,因为昨日与那人形身影短暂的接触后,他就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感觉一直挥之不去,那就是欲。
至于是何种欲望,他一时说不上来,但他知道美色的欲望绝对是这世间杀伤力最大的,前世他就在这方面吃了亏。
江行秋晃了晃脑子,他这次来主要是调查复国宝藏的线索,至于那邪物,如果梅云真的能把它引出来,那就顺手解决了。
当然他是没这个实力,但剑鸣应该有。
至于剑鸣的真实修为,江行秋早有猜测,起码和柳一刀是同一个水平。
记忆中,他见过柳一刀出手,但远没有剑鸣来的震撼,柳一刀的强大或许来自他道法上的成就,这一点剑鸣是比不了的。
梅云娇喝一声:“龙哥,您这是要把我卖了?”
江行秋摇头:“放心,只是想通过你把那鬼东西引出来。”
“那您能把我的手铐解开么?”梅云祈求道。
江行秋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其他人在客栈内也都听说了阳山镇最近发生的诡异事件,他们也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棘手。
剑鸣流浪江湖多年,阅历自然是最丰富的。
他说道:“龙哥,你昨日来是不是见到了什么?”
江行秋淡淡笑道:“确实见到了,不瞒你们说,我昨天差点就死在这里。”
他的话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你不妨说说,那是什么样的东西?”
剑鸣开口,其余几人都也凑了上来。
“那是一个人形生物,外形跟人一样,但诡异的是没有脸,不,准确的说是没有眼睛跟鼻子,但有嘴巴。”江行秋想了想说道。
在这森冷的长街上,在这烈阳高照的大白天,所有人都被江行秋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剑鸣又问道:“那它的身体是实的还是虚的?”
江行秋思索了一阵回答:“当时环境太黑,没看太清,不过我砍了它一刀,刀直接就没入了它的身体,就像是从空气切入水中一样,有一种似虚似实的感觉。”
“这么邪乎。”左春之插话道。
剑鸣思索了一阵,说:“应该不是妖。”
张饶接话道:“难道是鬼?”
“好像也不太像,鬼我见过几次,他们跟人一样有鼻子有眼,而且还是虚体。”剑鸣回答。
这时,余彪站了出来:“是恶灵!李员外家请来的道士曾经说过。”
“恶灵……”
众人吃了一惊,不知这恶灵是什么东西。
剑鸣面色沉重道:“如果真是恶灵的话,那就不好对付了。”
江行秋面色僵硬的看向剑鸣,问道:“怎么说?”
“恶灵非妖非鬼,是世间一切邪念的化身,很难杀死,不过惧怕煞气和正气。”
剑鸣说着,拔出背后那把漆黑重剑,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不巧,我这把重剑便是恶灵的克星,此剑陪伴我数十载,过往岁月里我就是凭借它,砍死过无数奸佞小人、鬼魅邪祟,早已汇聚了强大的煞气。”
直到剑鸣说完后半段话,江行秋才放下心来。
煞气这东西能驱鬼邪,江行秋是知道的,但要形成煞气,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
他手中的黑刀是山匪头子的,虽砍死过几个人,但都是普通人,还远没有达到形成煞气的条件,除非杀死过强大的修士或是厉害的妖怪。
张饶的家传宝刀或许已有了一丝煞气。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镇子北面,长街上的人流依旧稀少,只有几个野孩子在那捉迷藏。
这些孩子穿的破烂,脸上乌漆嘛黑,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
但江行秋无心去关注他们,便带着一众人径直朝着李员外家奔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座四合院,这也是整个阳山镇最大的院子。
江行秋挑眉打量了几眼,这四合院占地足有两亩多,脱落的灰墙皮也难以掩盖其主人的身份尊贵。
他问一侧的左春之:“春之啊,这李员外以前是当什么官的?”
左春之寻思了片刻,回答:“听说早年在红城当过官,还是从六品的官员,不过很早就退休了。”
从六品?还好没自己大,他可是正六品官员。
江行秋想着,便扣响了李员外家的铜门。
咚咚咚!咚咚咚!
院内无人回应,江行秋又敲了几次,等了片刻,屋内还是没人回应。
然后,他又敲了几次,褐色的大门都快被他敲出一个大窟窿了,但里面还是没人回应。
江行秋停了下来,那沉闷的敲门声却回荡在了空旷的长街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声音好似变成了厉鬼的吼叫。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寒意从心底陡然升起。
江行秋喝道:“全体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