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跟马铁对战时,确实是受了伤,不过只是轻伤,只划破了胳膊的一层皮,偶尔有点儿血流出来,根本无大碍,行动不受影响,但是马铁仍要装作伤势很重的模样,拿个白布把右胳膊给吊在了脖子上,整天架着胳膊在营帐里,不肯露面。
“哼,这个乔梁,简直就是活该,整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可恨至极,拿个鸡毛当令箭,敢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我看他这次打了败杖,如何向二哥交待!”
甄尧虽然说话时非常的愤怒,但是他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愤怒,因为他这时候就是一副兴灾乐祸之样,他算是看了乔梁的笑话,这家伙出战的时候,可把自己给贬得够呛,说什么杀牛焉用鸡刀,现在好了,明明他自己就是鸡刀,特别是看到乔梁狼狈得抬不起头的模样,甄尧心里大叫痛快。
“十弟,现在战斗还没有定胜负,你也不用这么说,毕竟现在咱们与乔梁同乘一条船,假如这一次咱们败到了袁谭的手上,等到回去之后,也同样要受处罚,并且打输了,对我们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们要做的,就是一块儿把仗给打赢了,我怎么看你还一副兴灾乐祸之样啊,要知道主将受伤,三军的士气都会受到影响的啊。”
甄俨到底是甄尧的大哥,还是挺顾全大局的,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甄尧却不以为然:“九哥,我也想跟乔梁一条心哪,你没看到上回他说什么吗?说什么杀牛焉用鸡刀,他才自己才是鸡刀呢,还有你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咱们说什么,估计他都不会听的,我早看出来了,他一出来,就想压制我们,好自己立功。”
甄俨这时眨么几下眼睛,道:“十弟呀,我看乔梁此人,也无恶意吧,人家现在是主将,咱们必须得听主将的,是你自己心理没放平衡,千万别以为咱们是二哥的结义兄弟。”
“就可以不可一世,就可以无视军法,上回他可是差点儿把你杀了呀,万一把你杀了,这事情就不好了,哪怕回去杀了乔梁,你的性命也是挽回不了的,所以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无论如何,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违抗军令,乔梁断然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说我劝你还是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
“二哥这回派咱们前来,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咱们历练一番,学习一下乔梁是如何布兵的,学习一下他的对战之法。”
甄尧听到这里,就禁不住笑出声来,道:“九哥,你也看到了,乔梁自己都受伤了,咱们有什么跟他学的,难道学习受伤吗?本来我以为他这样拖马铁,拖几天会有用,古人不是说了吗,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拖到最后拖出了什么,拖出了乔梁受伤,这件事传出去,哈哈,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呀。”
甄俨见甄尧说话声音颇大,便道:“十弟,你还是小心为妙,以后说话,必须要三缄其口,乔梁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看后面他如何应战了,就这还是袁谭的先头部队,等到大军到来,才是真正彰显本事的时候,又或许乔梁这一回是骄兵之计,让敌人先胜这一阵,然后产生骄傲心理,然后伺机一举而破。”
“九哥,你也太瞧得起乔梁了,我就不信他能想到这一步,他明明就是一个庸才,这一回二哥派他出来,估摸着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是骡子还是马。”
甄尧一直觉得乔梁没什么真本事的。
乔梁这时在营帐之中坐着,吊胳膊的带子就放在一边,一点儿皮外伤,他还没放在眼里,只不过胳膊被划伤了,又不是断了,他却要吊起来,这样子做得就有些过了,根本不是那回事。
乔梁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其实他就是骄兵之计,这还只是骄兵之计的开始,等到袁谭到了之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骄兵之计等着他,他的目的从来不是马铁这人,他的目的是要活捉袁谭,这一回一定要立一个大功,回去给潘凤看看,不然不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见过潘凤之后,他就知道潘凤非但是一个明主,还是一个很远大抱负的明主,将来搞不好要一统天下,自己只要跟定潘凤,将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没准儿潘凤能代替大汉,当上皇帝,到那时候,只要自己足够优秀,立的功够多,替潘凤掌管天下兵马,还是有可能的。
马铁自伤过乔梁之后,果然变得骄傲了起来,觉得乔梁不过如此,跟自己打了不到一百合,就被伤了胳膊,真不知道,前段时间颜良跟乔梁交战三回,因何没伤到他一根毫毛。
在马铁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颜良是个水货,他冀州第一猛将的名号,明显是吹出来的.
倘若颜良武艺不行的话,那按照这个推算,潘凤的武艺,也一定是浪得虚名,他能斩了颜良,线属侥幸而已,将来自己若有幸的话,一定把潘凤给干掉,然后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猛将了。
马铁赢了乔梁之后,赵国郡守王烂都不知道如何打溜须了,开口闭口就是笑:“马将军武艺高强,在下佩服至极!”
“哎,这有什么呀,武艺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只要提起兵器,就两招,第一招,出招,第二招,挡招,只要你会出会挡,打遍天下无敌手!”
“精辟,哈哈,马将军这话精劈啊,天下武功,唯有两招,一挡二接,听马将军一席话,胜在下读二十年书啊。”
“光读书有什么用啊,你得练武啊,你不提起他来练,就是读五十年书,你也打不赢对手的,光读不练是没有任何用的啊。”
“将军所言甚是。”
“还有啊王烂,你这名字得改改啊,你名字都叫烂,武艺能不烂吗?本将军给你改个名,把烂字,改成好字,你以后就叫王好吧!”
“这个……”
……
潘凤带着闵纯、沮授,二人,外加一千兵马,火速赶往洛阳。
只有潘凤知道,这回办的事情,是影响自己一生的一件大事,也是自己争夺天下的一个转折点,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那自己心里就有底了,大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