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哪有这份才华啊!都是师弟说的,我听着觉得热血沸腾,就悄悄记在小本子上了,平时没事就拿出来念几遍!”
沙天老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在秋水道长面前也老脸一红。
“嗯,不愧是流沙宗的人,出来没几天,跟着青玄大有长进了!”
一头灰发的沙天老头,得到秋水道长的认可,浑身骨头都轻了几斤。活了几百万年,他从小到老光挨揍了,得到自己娘亲赞赏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出来。
一边的小天璇,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哥哥,从乾坤手镯里取出不少好吃的零嘴,小天枢的眼神的看直了。在黄氏的应允下,小天枢一边吃,一边还偷偷往自己口袋里装。
孤山镇,离无东城一千余里地,也算得上是依山旁水的好地方。
孤山镇大致两三千户人家,不足三万人,大部分是农户,剩下的就只有商户了。镇里的黄家是半农半商,既有数千亩田地,也有七八间商铺,在孤山镇上也算小富之家。
黄家原本有两子一女,只是女儿在百年前走失。
黄家的商铺近年来,一直受到同镇李员外打压。黄家与李家原本非常和睦,两位家主算得上是亲朋好友,礼尚往来也是常事。两家交恶这事就出在黄家女儿走失上,黄玲儿走失前两家订了亲,正是黄玲儿与李家幼子李云峰。
黄玲儿走失之后,两家也多方查找,黄玲儿却是音讯全无,最后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从数十年前,李云峰在某个小宗门混了了小管事后,李家开始变得嚣张跋扈,陆陆续续的吞并了几家的产业。孤山镇一半的产业已经是李家的了,现在他们看上黄家的产业了。
“娘亲,这里就是孤山镇啊,比无东城小太多了!”
小天璇跟着小五眼见也不一样了,两三万人都孤山镇,都没无东城一条大街长,不过两千多户人家。
“再小这里也是娘亲以前的家,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你外祖家了。你有两个舅舅,一个叫黄山另一个叫黄岳,娘亲叫黄玲!”
“我记住了!”
小天璇跟黄氏走在前面,沙云背着睡着的胖儿子跟在后面,最后面就是沙天、沙龙跟小五。
黄氏看到眼前黄宅,有些近乡情怯不敢进去。家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黄氏鼓足勇气走进了院门,只听堂屋里正有人在争吵着什么。
一行人快步走进了堂屋,里面五六个人好像聊的不怎么愉快,都在吹胡子瞪眼。
“爹,我回来了!”
堂屋里突然变得静悄悄,里面的人都看向了门口,黄员外揉了几下眼睛,看见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
“玲儿,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快让爹好好看看!”
黄员外看着女儿的穿着打扮,知道女儿过的不错。七彩锦缎的长裙可不便宜,戴的仙金灵玉也都是上等货。
“妹妹!”
黄氏正要和两个哥哥说话,一个非常不和睦的声音出现了。
“姓黄的,你们当年就是悔婚,还骗李某人是走失。你们黄家准备后事吧,原本我只是求财,现在你们的命我也要了!”
黄氏认识那人,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啪啪!”
小五上前对着李员外,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会说人话吗?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想给谁准备后事?沙龙,将这条乱咬人的老狗扔出去,别把他弄死了。道爷倒要看看谁能来准备后事,谁敢来准备后事!”
沙天老头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快速写着师弟骂人的金句,留着自己以后骂人时借用。
“是,师叔!”
沙龙轻轻提起倒在地上锦袍老头,半边脸肿了,口角流血,心里暗暗佩服小五下手高明,伤皮不伤骨。沙龙一路拖着老头,将他扔在了黄宅门外。
“老狗,快去找人,越多越好,不然你这狗命怕是保不住了!”
沙龙朝着地上李员外啐了一口浓痰,一转身进去了。黄家可是他的亲家,不管怎么样,这条咬人的老狗都活不长了,先留着玩玩再说。
“玲儿,他们是…”
黄员外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儿带回来的人下手太快,直接把人给打趴下了。
“爹,这是我夫君,女儿,儿子。刚刚拖李叔出去的是我公爹,这位长胡子的是老太公,白头发的是我的师叔祖!”
黄员外听得云里雾里的,大致听明白了。
“玲儿,你带着你们一家快去后面,你母亲等了你一百多年,对你日思夜想。黄山,黄岳,你们俩去照应着!”
沙云一家人去了后院,老旧的堂屋里就剩下了四人。
“老朽感谢诸位的援手,只是怕是要出事了。这李老头到是没什么,他的儿子李云峰是断刀门的一位管事,修为还不错,而且跟断刀门的几位长老关系匪浅。”
小五听着有些迷糊了,什么断刀门一点都没听说过啊!
“师兄,师侄,你们听说过断刀门没有?”
“师弟,断刀门不过是下九流的小门派,沙云都能把他们灭上几遍。他们要是真来,咱们只当是逗乐子玩了!”
沙天都觉得有点可笑,小门派只会欺负一些平民百姓。这些人要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灭了这个小门派也无妨。
“黄员外,放心。我们也是宗门的人,而且还是大宗门的人。”
“上茶!这些丫鬟仆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几位快请坐!”
黄员外心情大好,与小五三人天南海北的闲聊着,没多会功夫就被叫去了后宅,黄山代替黄员外接待小五三人。
黄员外一到后宅,看着满屋子的礼品,看得眼花缭乱。七彩锦缎、五彩锦缎,各式各样的布料,仙果、点心,最抢眼的还是六坛美酒。
“这是流沙宗的醉生酒啊,五千仙晶石一坛啊!”
“五千五百仙晶石一坛!”
小天璇脱口而出,她天天就是负责酒的买卖。
“火枫烧云酒,五百仙晶石一坛,每天限售五十坛,这四坛你们排队买很辛苦吧!”
“不辛苦,这是我们自己的酒,不用排队!”
黄氏有些看不下去了,老夫人也笑而不语的看着黄员外。
“爹,流金堂就是我们家的产业!”
“啥!”
黄员外全身颤抖起来,脸色潮红,这是气血上涌之相。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血气上冲,这是中风之兆啊!”
“这可怎么办啊?”
“爹,你快抽他一个大耳刮子,像太师叔祖那样抽。”
小天璇大声喊道,沙云扬起肥厚的手掌,用力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黄员外顺利昏了过去。
“用力大了点,不过他昏过去也好,睡一觉就行了。”
一场虚惊总算过去了,小天璇不住的摇着头,这外祖的定力也太差了。她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这里都把头当小孩子看待,她跟黄氏打了个招呼,就到前厅找小五去了。
黄员外还没醒来,李家的人就来了。
李员外的半边脸,肿得如同被蜜蜂蛰了一般,嘴唇也肿得有点外翻,被人抬着来了黄家。小天璇看着李员外的模样,捂着嘴咯咯直笑。
沙天老头一直在这里等着乐子,等的他都不耐烦了。
“师兄,师侄,你们只管找他们乐子就行,别把他们玩死了就行,看看他们到底能找多少帮手来。咱们要把事处理的妥妥当当才行,不然咱们前脚一走,后脚有人找黄家麻烦就坏事了!”
沙天沙龙两个老头不住的点头,他们不太担心大宗门的人,小门派反而不好处理。黄家人基本没多少修为,小门派如果斩草除根不干净,对黄家后患无穷。
小天璇坐在小五身边,静静的看着这场好戏。
“是谁打了我爹,赶紧站出来受死!”
“还懂不懂规矩?来了自报家门,姓甚名谁,道爷不收无名之鬼!”
小五看着对面的中年人,长得尖嘴猴腮,双眼凹陷,一身锦缎长袍穿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乃断刀门外门长老李云峰,金仙境强者,你们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
小五几人惊的目瞪口呆,金仙境,还敢出来自称强者!
小天璇看着此人就觉得恶心,外祖真是瞎了眼,以前居然想把娘亲许配给他。
“金仙境?”
小五笑呵呵的问了一句,他都快要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怎么,怕了吧!现在如果跪下磕头求饶,我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沙龙,去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看着洋洋得意的李云峰,小五也快忍不住了,这人不过是只井底之蛙。
一边的沙天又听到了一句,师弟说的至理名言,立刻就拿出小本子记录下来。
沙龙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李云峰一行人,都每人两个大耳刮子,全给打趴下了。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你怎么能找帮手,出手也不先说一声!”
李云峰知道踢到铁板了,白发长须的老家伙比他还厉害。
小五听了这话,觉得今天来对了,这乐子还真不小。小天璇咯咯直笑,笑得浑身直颤,露出了一口银牙。
“你也没提前问啊!你看这事弄得就不好了,道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也找帮手去吧,道爷在这里等着你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瘦不拉几的李云峰站起身来,拍了拍锦袍上的灰尘,带着几个狗腿子急匆匆的走了。
“哈哈哈哈!太逗了,这人实在是太逗了!”
沙天老头再也忍不住了,痛痛快快的笑了起来,他都快憋坏了。沙龙跟他差不多,咧着大嘴直乐。两人活了这么大年纪,都没听说有这样的人。
“真是奇葩啊,还自称强者,才金仙境而已,再过几年小天璇都能揍他了!”
“嗯嗯,这人肯定脑子坏了!”
小天璇也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脑子肯定有毛病。
“师叔,您要是没来,这人估计早被我拍死了。现在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他了,太逗人了!”
“等着吧,看看他能搬到什么样的救兵,不过我到是希望他能找几天大鱼来,小鱼小虾的你们俩玩着就没劲了!”
头发花白的沙天有些期待,沙龙捋着长须若有所思,小天璇眼巴巴的等着看热闹了。
坐在一边惊的目瞪口呆的黄山,早就被小五他们忽略了。他只是个平民百姓,李云峰对他们来说真的算是强者了。
仙朝,皇城,仙帝府。
敖天仙王又来了,仙帝府的丫鬟们防贼一样紧盯着他。
仙王府虽然跟流金堂做买卖,通过售卖道符赚了一些仙晶石,用在日常开销是足够了,可一旦用于修炼还是显得不足。
一身锦袍的敖天,看着盯着自己的丫鬟们也不以为意,直接走进了仙帝府的小书房里。这里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悉,基本三天两头要来。
“皇叔,又弄到上等货仙茶了啊!闻着着这茶香味,就让人心情舒畅!”
敖天左右察看没看到茶叶罐,肯定被敖无敌藏起来了。
老仙帝看到敖天那到处乱瞄的眼光,心中暗暗得意,幸亏把仙茶罐给收起来了。
“敖天,出什么事了?”
“皇叔,极北之地的仙晶石矿洞,坍塌出来两处缺口,一天时间五千余苦力全冻死了,一个不剩。还有一处矿洞出现了大裂纹,怕是也挖不了几天了。”
敖天将情报交给老仙帝,取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仙茶,做到了边上的龙血木椅子上,伸手抚摸着暗红色,带着天然金色花纹的扶手。龙血木在仙界异常稀有,价值更甚火枫木上百倍。
老仙帝翻看着情报,密侦司在极北之地只有几人,主要就是监视仙晶石矿区的生产。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仙朝的仙晶石又要有大缺口了!”
老仙帝把一叠情报丢在了桌子上,他也有些不明白,极北之地天寒地冻的,仙晶石矿洞怎么就坍塌了,还坍塌的如此巧。
他看了看一边敖天,敖天虽然有些手段,但他现在没这个能力,矿洞坍塌与肯定他无关。
“敖天,矿洞坍塌这件事有点蹊跷,说说你的看法呢!”
敖天放心茶杯,若有所思的摸着灰白色的短须。
“北边一没地震,二没胡乱采挖,必定是有人从中破坏。皇叔,不过这破坏的人,实力可不低啊!北边的山石坚硬的如精铁一般,这么厚的山石,不是仙帝境根本无法撼动。”
一边的敖无敌微微点头,他的心里有了几个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