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让外祖母愈发提着心,心惊胆战揣测着过日子。”
姜妧万万没有想到外祖母会说这么一番话,她瞬间就红了眼睛。
是啊,对于安国公夫人小甄氏的事情,她和表舅舅的意思是,外祖母年岁老了,若闻着这消息,恐怕会气自己有眼无珠,气坏了身子。
可外祖母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比起小甄氏的事情突然东窗事发,比起外祖母陡然听到消息,倒不如现在便让外祖母有些心理准备。
这般思量着,姜妧还是把小甄氏做的肮脏事说了出来。
虽早已经料到外孙女瞒了自己事情,可真正听说小甄氏做的丑事,李太后还是气的脸色铁青,语气中带着感伤和气愤道:“这小甄氏,哀家这些年都当她是个好的,是个孝顺的。可没想到她竟然那样包藏祸心。卖官鬻爵私放印子钱,她哪里来的这样的胆子!”
李太后是真的没想到,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这么些年,她不由联想到了陈皇后,便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心软了,所以才忽视了一些细节。
见外祖母动怒,姜妧忙安抚外祖母道:“外祖母,这又怎么会是您的错。说到底,当年表舅舅许就不该娶了这小甄氏过门的。小甄氏和先表舅母是嫡亲的姐妹,她只怕是不甘心给表舅舅当继室,何况还有两个继子。”
当然,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李太后没忍住就落下泪来,感慨道:“当年又不是李家逼着她过门的,你表舅母那段时间已经到了弥留之际,那时候京城已经有不少人家想攀了安国公府的亲事,入府当了你表舅舅的续弦。可你表舅舅的意思是,三年不准备再娶,还说是他愧对你表舅母,常年征战在外才让她提心吊胆,伤了身子。”
“你表舅舅有此意,外祖母肯定也不好拦着,毕竟你表舅舅辜负亏欠了你表舅母,这也是事实。便是你表舅舅替你表舅母守个三四年的,也不算委屈了他。”
“可这个时候,甄家来人了,说什么你两个表哥和你澜姐姐还小,府中怎么可能没有女主人,还说是小甄氏的意思,愿意替你表舅母照顾这几个孩子。当时,谁会疑心这里面有什么,还不是觉着甄家是个好相于的,连外祖母都记他们这恩情呢。”
“可现在看来,当时就已经走错了。小甄氏私放印子钱,卖官鬻爵,她一个内宅妇人怎么能成事,甄家肯定和她里应外合的。”
可现在李太后即便再懊悔当年是不是太掉以轻心,是不是考量不周到,也已经晚了。
姜妧忙递了一杯茶给外祖母,轻声道:“外祖母,不管小甄氏当年嫁给表舅舅是否自愿,可她既然已经嫁进门,就该替安国公府考虑的。所以这样的肮脏事,她绝对没有脱、罪的可能。”
“我和表舅舅已经商量好了,等时机一道,起码等到太子大婚后,表舅舅便自行请罪,到时候小甄氏少不得被流放,再不可能威胁到表舅舅了。”
“流放!哀家看她该千刀万剐!”李太后猛地一拍桌子。
姜妧冷笑:“杀了她岂不便宜了她,死对一个人来说是最容易的。可若她被流放,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我倒要看看,她到时候会不会后悔,后悔自己好好的国公夫人不当,偏偏走那样的歪路。”
李太后的脸色难看极了,连带着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李幼姝,也觉着一阵阵的恶心。
姜妧笑着又安抚了外祖母一番后,便离宫往宝宁寺去了。
许是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姜妧到了宝宁寺时,总觉着后背凉飕飕的。
可她还是高昂着头,缓步进了寺院。
她也没急着见谢慎,而是走往正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祈祷着:“佛祖保佑,李家这一世可以平平安安,保佑我这一世的选择,不会让自己后悔。”
祈祷完之后,姜妧便让人递了香火钱,亲自点了长明灯,瞧着眼前这几盏长明灯,姜妧嘴角终于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跟着她身后的豆蔻心情也复杂极了,方才郡主和太后娘娘说话时,并未让她避开,所以对于安国公夫人的事情,她此刻心里也放入有一团火。
她想要安慰郡主,可看着郡主平静的眸子,她又觉着郡主或许不需要自己安慰,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对郡主忠心耿耿,照顾好郡主。
“走吧,我们往后院去吧。”
京城的寺院都有特意给女眷们安排的院落,方便女眷休息。
只姜妧这次来,并未惊动寺院的主持,而且她也只是轻装出行,想来没有人会知道,尊贵无比的安阳郡主会往这寺庙来。
即便有香客们觉着姜妧有掩盖不住的贵气,大家也只会觉着这或许是哪家的贵女。
“郡主,您一会儿要抄了经卷供奉在佛祖面前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午饭我们便用寺院的斋饭可好?”
姜妧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到书桌前,拿笔抄起经书来。
许真的是重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