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慈宁宫来,外祖母却不好替你做主的。毕竟,外祖母和皇舅舅本就母子失和,生了嫌隙,若这个时候再责罚亦或是处置了信安侯世子,只怕皇舅舅会雷霆震怒。到时候,不仅仅是外祖母难做,只怕皇舅舅也会迁怒姨母,迁怒勇毅侯府。”
荣康长公主听着这番话,瞬间怒急攻心,不过没等她自嘲几句,却听姜妧又道:“只是妧儿也知道,姨母这委屈不能白白受了。所以,妧儿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姨母愿不愿意听。”
这小丫头片子竟不是故意来看自己笑话的,竟还肯给自己出谋划策,荣康长公主瞬间呆愣在了那里。
好半晌,荣康长公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什么法子?”
姜妧狡黠的笑了笑,凑近荣康长公主耳边:“荣康姨母大可以让人暗中套了麻袋把信安侯世子丢在臭水沟里,如此一来,信安侯世子死了也就死了,若他勉强捡回一条命,怕也废了,他自幼得贵妃娘娘疼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这话一出口,荣康长公主瞬间吓的脸色苍白。
见她的震惊和眼中的犹豫,姜妧又道:“姨母,你虽和我母亲素有旧怨,可撇开这件事情不提,信安侯世子敢那样轻浮于你,属实是太狂妄了。可你明明是苦主,却只能跪求别人给你做主,可现实却是,除了你自己,没谁可以给你做主。姨母想一想,若今个儿你这样灰溜溜的离宫,回去之后什么都不做,只知道每天哭哭啼啼,感慨自己命苦,日后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
“世人只会感慨,姨母不过一个庶出的公主,身后又没有倚仗,还守着寡,身边也没个男人,唯一的儿子又不是亲生的,如此可不只能忍了委屈了。”
“可信安侯世子呢?等风波过后,他依旧可以过太平日子,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说寿宴上他才是受害者,他才觉着委屈呢。而这兜兜转转,谁还会记得真正受了委屈的人,是您。”
不得不说,听着姜妧说的这番话,荣康长公主没忍住就落下泪来。
往日里,她不喜德昭长公主,所以来带着也不喜姜妧。
可今日,她说的这番话,却是说到了自己心坎儿上。
姜妧丢下这番话,就转身回屋了。
荣康长公主则拿帕子擦干了泪水,吩咐人准备出宫。
孟嬷嬷见自家殿下要出宫,吓都要吓死了,尤其想到郡主的那番蛊惑之言,她如何能不心惊,斟酌半晌,她还是试探的开口道:“殿下,您当真觉着郡主是为您好,才给您出主意吗?”
“您若真的听了她的话,让人那般报复信安侯世子,只怕会给勇毅侯府招致祸患啊。且不说皇上,便是贵妃娘娘,第一时间肯定会疑心您的。到时候,若她对您动手,谁又能护得住您?”
“安阳郡主能吗?只怕安阳郡主便是乐见您自取灭亡,才出这样的馊主意的。”
荣康长公主当然也不会蠢到,觉着姜妧是为自己好。
可即便如此,荣康长公主还是心动了。
她受了这般欺负,必然不会这样忍着的。
左右她已经守寡了,便是任性一回,又如何。
即便是她到了地下,也没有对不起勇毅侯府的任何人。
她是长公主,和德昭长公主一样,同是尊贵出身。可这些年自己过的什么日子,此刻回想一番,第一次荣康长公主竟然有些羡慕德昭长公主。
往日里,德昭长公主所有的荒唐,所有的私德有亏,这会儿在荣康长公主看来,竟然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人生若能这样肆意一回,其实也不算白活。
荣康长公主想到自己心境竟然有如此变化,一时间更是泪流满面。
见公主这般,孟嬷嬷都吓到的,可没等她再说什么,却听荣康长公主沉声道:“你去找了些三教九流之人。”
孟嬷嬷听着这话,瞬间提了心:“殿下,您当真要让人套了麻袋弄死信安侯世子?”
荣康长公主却是笑了笑,“我自然不会蠢到直接用安阳的法子。何况,安阳方才说那番话,也不过是提点我,给我一些可能罢了。这信安侯世子不是经常出入烟花之地吗?平日里也没少为了美色和别的贵公子争执。你说,若他再和别的什么公子生了争执,急促醉酒之下害的哪家的公子失足给摔死了,这事儿,皇上会不会管,御史会不会弹劾,淑贵妃还能补的护得住她这宝贝侄儿。”
孟嬷嬷见自家殿下竟然生了这样的主意,心惊的同时也不由感慨,自家殿下多了些谋略。
而这法子,确实比安阳郡主的馊主意要强。
荣康长公主见她眼中的震惊,缓缓开口道:“今日人若非安阳那番话,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些年,我行事最是重规矩,可方才安阳那番提点,我才有所感悟,原来人其实是可以跳脱原先的思维的。”
这边,姜妧回了自己屋里,豆蔻侍奉着自家郡主沐浴梳妆,想到郡主方才对荣康长公主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