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日子也算不得太苦。可安阳郡主,那是要离京外嫁的,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又能护着她。”
温嬷嬷说这番话,并非为了宽慰魏宝华,她只是想让魏宝华有了比较,而这一比较,也不至于再闹腾,也就认命了。
可魏宝华却是半晌没有吭声。她觉着温嬷嬷是把自己当做傻子了,这比起活守寡,让任何一个人选择,当然是更愿意嫁到谢家去了。
说什么贵妃姑母会常叫了她往宫里去,温嬷嬷拿她当三岁小孩吗?
陈皇后失去了这侄儿,不逼着自己日日吃斋念佛,佛堂给他那侄儿超度,就不错了,哪里会让她时常入宫,在贵妃宫里闲散度日。
可魏宝华虽心里觉着讽刺,这会儿也未再和温嬷嬷闹腾,反而是让温嬷嬷准备了浸湿的帕子,准备亲自替平阳侯世子擦拭一番。
她这会儿已经全然冷静下来了,平阳侯世子这么吊着一口气最好,而她的乖巧恭顺陈皇后若是闻着,肯定会觉着很是得意,毕竟她的卑微便是贵妃的卑微,到时候,未必不会叫了自己往长春宫去,看着她做小伏低,以此让贵妃姑母难堪。
而只要她能往宫里去,她一定让人传信给三表哥,到时候她一定要勾搭了三表哥,如此这算是内宫的丑事了。
姑母和陈皇后虽会震怒,可姑母为了保下三表哥,肯定要平息这事儿的。到时候,平阳侯府随便弄了一个丫鬟进去替代她,过那活守寡的日子,而她,便可以留在三表哥的身边,做了三表哥的侧妃。可只要她能笼络了三表哥,日后不至于没有翻盘的机会。
至于她的容貌,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何况这是宫廷秘事,即便有人怀疑,谁又敢真的乱嚼舌根呢?
想通这一切,魏宝华突然又找回了信心,她从不相信命运的,她折腾这么一番,不是为了往后余生都当了寡妇,过这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这些,她强忍着恶心,给平阳侯世子细细的擦拭着,甚至到了最后,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旁温嬷嬷看着她这般举动,倏然背后涌起一阵冷意,可她到底没敢说什么,只暗暗站在一旁,仿若看鬼魅一般,看着魏宝华。
同一时间,宁国公府
京城先是高阳老太妃薨世,之后又是魏宝华被逼着替平阳侯世子冲喜,在之后谢家二公子御前请旨求娶安阳郡主,这事儿哪一件都不算小事。
可对于宁国公府来说,安阳郡主这事儿就多少值得琢磨了。
尤其是后宅里,闻着这消息的姜妙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想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姜妧竟然要离京外嫁,嫁到谢家去,她就觉着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自己出气。
温姨娘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只顾着叮嘱她道:“妙儿,你不好这样看郡主的小孩的。世子爷若是看到了,岂不惹了世子爷动怒。”
这若换作往日,姜妙肯定要顾忌姜琢的心情的,可这些日子她没少讨好姜琢,他却不为所动,姜妙也就歇了这心思了。
何况,姨娘已服了那药有些日子了,该是不过来多久,便是有假孕的迹象。到时候,这阖府的喜庆,她如何需要看姜琢的脸色过日子。
所以,这会儿闻着温姨娘的劝说,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姜妙只冷哼一声道:“如今只怕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笑话姜妧,哪里我就要这样小心翼翼了。”
温姨娘却是有些感慨,“哎,谁又能想到,太后娘娘护着郡主一辈子,竟出了这样的意外。可姨娘倒不觉着,郡主真的会离京外嫁,毕竟郡主是太后娘娘的掌上珠,太后娘娘和德昭长公主殿下,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姜妙其实也和温姨娘想的一样,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姜妧来说,到底是名声有损的事情,所以她自然是乐看笑话了,“姨娘,这先是靖北王世子想要求娶姜妧,之后太子也蹦跶出来,现在又是这谢二公子,你说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于一个姑娘家而言,可不算什么好事的。太招风了,日后哪个高门贵族会乐意娶这么一个孙媳妇啊。”
温姨娘听女儿丝毫不知道收敛,原还想再提点她几句,可突然间她感觉一阵恶心,下一瞬竟是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见状,姜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难掩激动道:“姨娘,您这迹象,这莫不是……”
意有所指的话温姨娘如何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可温姨娘却面色一红,羞道:“羞的胡说,姨娘只是吃坏了肚子,哪里就往那方面去想了。”
说完,她又有些自嘲道:“姨娘都这个岁数了,不可能的。若真的有了外头也少不得有人说姨娘老蚌怀珠,这得多羞人啊!”
听着温姨娘这话,姜妙第一次没有动怒,反而是笑着道:“这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啊,明日妙儿就回禀给祖母,让祖母请了郎中来过门给您诊脉。这若真的有了身孕,爹爹肯定也十分高兴的。若能是个哥儿,姨娘和妙儿日后就有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