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姜妧也想这个时候就把话说清楚,她不喜欢藏着掖着,更不喜欢彼此猜测对方的心思。
谢慎却并未因为姜妧这些话而生气,反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姜妧,微笑道:“我既把这匕首送于郡主,那便是给了郡主承诺。如郡主所说,若有一日我辜负郡主,我心甘情愿死在郡主的刀下。”
虽是重生归来,可对于谢慎这样的承诺,姜妧的心还是颤了颤。
好在谢慎给了这样的允诺后,也没多留,转身就离开了。
姜妧看着手中的匕首却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许是因着这件事情,姜妧存了心事,这晚姜妧辗转反侧便有些睡不着。
豆蔻见她这样,忙点了安神香。
另一个宫女琥珀害怕她口渴,拉开幔帐,递了水进去。
可等她看到郡主床榻上竟有一把白玉柄嵌蓝宝石匕首时,差点儿没有拿稳手中的杯子。
豆蔻也吓坏了,郡主平日里从不带刀剑的,这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把匕首呢?
见两人吓得脸色苍白,姜妧安抚她们道:“淑贵妃和皇舅舅今日落得那般难堪,我着实有些担心有人想借此害我,便拿了这个来防身,以防万一吧。”
豆蔻和琥珀不由面面相觑,她们如何看不出来,郡主自打前些日子就有了很大的变化,虽人还是那个人,可却再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郡主了。
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却不敢问,她们只当郡主是因着如今京城的局势,长大了,成熟了。
因着昨晚的辗转难眠,第二天姜妧醒来时,已经有些晚了。
豆蔻侍奉着她梳妆打扮,简单用了些早膳之后,便提醒她道:“郡主,依着惯例一个时辰后就要回宫了。这会儿,内外命妇该都在给皇后娘娘请安呢。郡主,您要不要也过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往年承乾帝过寿,内外命妇自然是给李太后请安的,陈皇后作为皇后,也不过是恭顺的坐在李太后下首。
可今日,内外命妇却都急着恭维陈皇后去了,可见大家都已经把陈皇后当做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可姜妧才不准备去讨好陈皇后,她算什么东西,敢一朝得势就这样拿乔,甚至对外祖母失了恭顺。
“郡主,奴婢知道您生皇后娘娘的气,也气那日太子殿下那般对您无礼,可太子殿下毕竟是未来的皇上,皇后娘娘也会入主慈宁宫,您若这样得罪皇后娘娘,丝毫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奴婢多少有些担心日后皇后娘娘为难您。”
豆蔻才说完,便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只见李澜缓步走了进来。
她方才也听到豆蔻劝姜妧的话了,忍不住看着姜妧暗暗叹息一声。
姜妧哪里能不知道李澜是替她担心,可她却故意打趣李澜道:“澜姐姐怎没有往皇后娘娘跟前请安啊,澜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近来你的胆子愈发大了。”
被姜妧这样打趣,李澜佯装生气的伸手捏了捏姜妧的脸颊,开口道:“你不去,我又怎么能去?这不衬得你对皇后娘娘没了恭顺。所以我一早就打发身边的奴婢往太后娘娘那边传了话,说你昨晚吹了风寒,身子不爽,我在旁陪着你,今个儿就不过去请安了。”
姜妧知道李澜做事向来周到,可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她还当真以为自己就已经是太后娘娘了,且不说皇舅舅现在还没驾崩,便是皇舅舅真的驾崩了,太子登基,她想要过河拆桥除掉李家,也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吧。”
姜妧越说越不忿,可没等她再说什么,却见宫女琥珀走了进来,手里竟是拿了一个黑漆如意纹盒子。
“郡主,这是靖北王世子刚刚差人送来的。”
听闻是靖北王世子送了礼过来,不仅是李澜连姜妧都愣住了。
可思索几秒之后,姜妧便冷笑出声:“当年老靖北王就不甘心偏安一隅,一直想着能重新回京。而今,靖北王府这是再生了反、心,想着能取代太子,成为紫禁城新的主人了。”
其实,姜妧不是没想过,靖北王府会生了这样的心思,可她只以为,靖北王府多少得顾忌西北总督府的面子。
毕竟,如今靖北王世子妃便是西北总督府嫡出的姑娘。
可靖北王世子竟丝毫不顾及这些,差人送了礼物来讨好自己。
怎么,他是打了主意想要自己嫁给他,然后让他的世子妃避居侧妃的位子,得了安国公府的支持。
李澜在宫闱中长大,初始的诧异之后,她立马也想明白了些什么,难掩愠怒道:“这靖北王世子当真是狂妄至极,他凭什么敢这么打妧儿你的主意!”
姜妧神色冷冷道:“靖北王府这些年本就贼心不死,如今看来是想借着京城这局势,也搅合进来呢。可过往这些年,表舅舅对周家忠心耿耿,没少打压靖北王的势力。他们怕也恨毒了表舅舅的。可敌人不可能永远是敌人,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便会冰释前嫌成为盟友。”
李澜本就生气,这会儿听了姜妧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