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死地呢?
姜妙更想到那日荣康长公主跪在长春宫外头,请陈皇后给她做主,可陈皇后却闭宫不见。
若因着这件事情,荣康长公主一箭双雕,让淑贵妃和陈皇后吃了闷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姜妙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温姨娘当然也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可她觉着这事儿不可能是荣康长公主做的。毕竟这事儿即便有心算计,那也得天时地利人和。荣康长公主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李太后也未预料到。
偏偏陈皇后哭的她都头疼了,只听她厉声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岂是哀家能直接降罪信安侯世子的。这事儿,说到底是要交给大理寺彻查的,到时候,大理寺查明结果,皇帝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陈皇后哭的伤心欲绝,她就这么一个倚重的侄儿,这好不容易大婚要娶了内阁次府沈家的女儿,却生了这样的意外。
这婚事已经定了,内阁次府如何舍得女儿就这样嫁到陈家,必然是要悔婚的。
可陈皇后如何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皇后,她的面子,太子的面子,这一切都不能让她退这一步。
何况,侄儿如今人事不省,可还未咽气,若能趁着这婚事冲喜,也不是不可以的。
陈皇后这样想着,哭着便和太后提及了想让沈家姑娘提前过门的事情。
李太后听着,顿时沉了脸。
可这事儿,她也懒得管,直接便打发了陈皇后下去。
等陈皇后离开,李太后才冷声道:“不是她自个儿的姑娘她不心疼。就平阳侯世子如今只差一口气了,她却这个时候逼着沈家姑娘过门,这哪里是良善之人可以做出来的。如此恶毒行径,哀家当真是小觑了她。”
姜妧也没想到,荣康长公主会有这样的谋划。
可吃惊归吃惊,她第一次有些高看荣康长公主。
“外祖母,沈次辅如何舍得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只怕次辅夫人很快就要递了请安折子入宫,求到您面前的。”姜妧低声道。
李太后暗暗叹息一声,“当初沈次辅肯同意这门婚事,就是想攀上东宫,让沈家日后一跃成为皇亲贵胄。而今,生了这样的意外,他们想悔婚,只怕也会惹人耻笑的。至于哀家,懒得搭理这些烂事,今日起,便对外说哀家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见外祖母准备躲了清静,姜妧觉着这主意极好。
却说陈皇后哭着回了坤宁宫。
出了这样的事情,陈皇后第一次这样六神无主。
平嬷嬷其实也惊慌,可到底还是有几分理智,劝着陈皇后道:“娘娘,表少爷只剩那一口气了,您这即便是冲喜,找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即可。这若逼着沈家姑娘入府,这结的可不是姻亲,而是仇恨了。”
陈皇后冷哼一声:“当初他搭上东宫,怎就不想着会有今日了。如今,也休怪本宫无情了。”
“本宫就这么一个嫡亲的侄儿,平日里最是倚重他。本宫若连这婚事都护不住,岂不遭人耻笑。连带着太子面儿上也不好看。”
说着,陈皇后恨恨又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如此之巧。难道这真的是秉哥儿命中的劫难吗?”
陈皇后说着,不由便泪流满面。
平嬷嬷怎能不知她的言外之意,“娘娘,您难不成疑心是有人故意算计世子爷?”
平嬷嬷当然也想到了事件的另一个主角,信安侯世子。
而提及这信安侯世子,平嬷嬷自然不会忘记荣康长公主的存在。
“娘娘,不可能吧,荣康长公主没这样的本事吧。她即便是对您心存怨怼,也不可能事事都入她算计吧。”
平嬷嬷是真的不相信,荣康长公主会突然改了性子。
要知道,这样离谱的事情,德昭长公主做出来,她丝毫不会怀疑。□□康长公主,最是重规矩,怎么可能呢?
陈皇后其实也有些拿捏不准,可不管怎么,她的侄儿终究是吃了闷亏。
所以,她平静到连自己都觉着诡异,直接吩咐平嬷嬷给沈家传话道:“三日后,本宫便要让沈家姑娘过门。”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沈家。
沈次辅如何能不动怒,这结亲是结两家之好,陈皇后这个样子逼嫁,岂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
沈夫人更是,哭成了泪人:“我不管,这事儿我不会让女儿嫁过去的。那平阳侯世子只差一口气了,女儿嫁过去后,不是活守寡吗?你为了你的仕途,难道要卖女儿吗?”
沈夫人平日里素是温婉,今个儿说了这样的狠话,可见也是急了。
沈次辅来回踱着步子,他了解陈皇后的性子,陈皇后既然肯传话出来,可见是不会轻易改了主意的。
他第一次生了悔意,当初急着搭上东宫,可实际上,他没得了这从龙之功,没得了任何的好处,却给沈家招致了这样的进退两难。
沈夫人也惊慌急了,不由出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