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准备重新度日了,如何能不开心,慈爱道:“殿下,奴婢这就差人去收拾。”
姜妧听着母亲这安排,也着实替母亲开心,可她也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母亲今夜怕也辗转难眠的。这么想着,她笑着对母亲撒娇道:“娘亲,晚上我和您一块睡吧。”
算上上辈子,姜妧还从未和母亲睡在一起过,可今日,她却想这样偎依在母亲身边。
德昭长公主见她孩子气的样子,怎么会拒绝她,忙让人多拿了一床被褥进来。
因着母女两第一次这样同塌而眠,两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不由轻笑出声。
姜妧挽着娘亲的胳膊,喃喃道:“娘亲,您去了西宁行宫后,还会时常回京吗?”
说完,不等德昭长公主回答,她又道:“娘亲不要因着外头的流言蜚语,把自己拘在西宁行宫,好不好。娘亲即便不回来看我,也得往宫里去看外祖母啊。”
对于娘亲往西宁行宫去住,姜妧其实是高兴的。可她有些担心,母亲往日里为了恶心父亲,赌那一口气。而今,两人断了这孽缘,母亲心也跟着死了,会慢慢沉寂下去。
德昭长公主怎能不知道她的担心,一时间她不由红了眼睛,打趣女儿道:“难道妧儿还想看着娘亲和往日一般荒唐度日?”
姜妧听了,似是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一般,半晌这话才开口道:“娘亲,若那些面首能让娘亲开心,又为何不可?这历朝历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没有谁会指指点点。可女子,若敢做了这样的事情,便是犯了七出,要被浸猪笼,甚至沉塘。”
“可您是高贵的长公主,您又何须畏畏缩缩。何况,您都疯狂半辈子了,又何须因着顾忌外人那些流言蜚语,改了自己的性子。倒不如依旧快活肆意,如此也不枉一生。”
德昭长公主断没有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
可她却没有训斥女儿,反倒是觉得欣慰极了。
因为,女儿这样的性子,该是不会和自己一般,因着儿女情长而困住自己半辈子。
想及此,她紧紧抓了女儿的手在掌心,转开话题道:“这些年你外祖母该是想着让你嫁给你珣表哥的,妧儿你的意思呢?你喜欢你珣表哥吗?”
姜妧听着,笑了笑道:“妧儿和珣表哥青梅竹马,若是嫁给珣表哥,肯定没谁会让妧儿受了委屈。”
德昭长公主原以为女儿这般说,那自然是同意这门婚事的。
可没想到,姜妧却是又道:“可是娘亲,若妧儿嫁给珣表哥,就太浪费这门婚事了。”
德昭长公主听着,神色猛然一紧。
没等她开口问,姜妧却是叹息一声道:“娘亲,您知道吗?外祖母老了,心慈手软了。表舅舅也是,只想着当个纯臣,替皇舅舅守着周家的江山。可这样的真心和慈爱真的能换来安国公府的平安无虞,荣宠依旧吗?”
德昭长公主自幼也是见过不少宫廷倾轧的,这会儿如何能听不出姜妧的言外之意。
她身子猛地一僵,直直看着女儿,“妧儿,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妧暗暗冷笑,半晌之后才道:“娘亲,妧儿不敢瞒着您,几日前妧儿不小心听到贵妃娘娘和那贴身嬷嬷说话,说是皇舅舅想借着这次寿辰,抬了他那生母端惠皇太后往帝陵,和百年后的外祖母陪侍先帝左右。”
自打见到母亲,姜妧一直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告诉母亲这件事情。
可最后,姜妧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母亲。只因她想让母亲借着这事重新燃起斗志,而不是在西宁行宫沉寂下去。
德昭长公主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承乾帝这个弟弟,德昭长公主依旧能记得他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样子,可他荣登大宝,如今竟敢生了这样不该有的心思,德昭长公主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看着母亲眼中的冰冷,姜妧安抚母亲道:“娘亲,您不要担心,我已经让潘轶快马加鞭传信给表舅舅了,最迟明日,表舅舅和表哥们就该回京了。想来表舅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外祖母受委屈的。”
听着女儿的这番宽慰,德昭长公主却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这些年,她只当女儿有她外祖母的宠爱,该是无忧无虑,平日里最大的烦心事不过是今春的花开的迟了一些,亦或是哪家的贵女惹了她生气。
可她实在没有想到,女儿竟藏了这么多的心事,而且有如此定力。
是自己愧对女儿啊,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姜妧却并不觉着委屈,她很庆幸,自己重生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很快到了第二天。
姜妧陪着母亲刚用完早膳,便见夏公公踉跄着步伐进来回禀道:“殿下,郡主,国公爷回京了。”
说完,不等德昭长公主开口,夏公公急急又道:“殿下定然想不到,竟有人敢借着国公爷在驿站歇脚,在国公爷的饮食上动手脚。”
“不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