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信安侯世子, 只是这个时候他若惩罚了信安侯世子, 他也难免落得难堪。
何况, 在承乾帝看来, 他这个庶妹忒不知分寸了,他尚在潜邸时,也未有任何的兄妹情份。而今,却找他来哭诉,她以为自己是谁?她以为自己有德昭长公主尊贵吗?
原不过是觉着荣康长公主不知轻重,可想到德昭长公主这些年的骄纵无非是因着安国公府和李太后做倚仗,承乾帝的心情瞬间更不好了。
承乾帝这样想着,直接吩咐张公公道:“你亲自去传话给她,就说朕这些日子清修,不便见她。”
承乾帝是真的懒得搭理这桩烂事。
张公公见皇上已经发话了,也不敢再劝,只能赶忙去传话了。
不过离开前,承乾帝突然开口又道:“你便这样安抚她,若她知进退,朕日后可以给勇毅侯世子世袭罔替的爵位。”
这话一出口,张公公都呆住了。
可初始的疑惑侯,张公公便琢磨出了皇上的心思。
这皇上为了安抚荣康长公主是真,可也是借着抬举勇毅侯世子,来让安国公府,让太后娘娘,让德昭长公主跟着难堪。
闻着皇兄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荣康长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张公公看着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样子,有心提点几句,“殿下,奴才知道您受了委屈。可奴才还是得说,您不该往颐春园来的。您这一来,不是让皇上为难吗?事情算是闹腾大了,外头人也会跟着笑话皇上,您到底图什么呢?就算不替您考量,难道您不替勇毅侯世子考虑吗?”
说完,张公公继续又道:“所以奴才觉着,您还是回去吧。这流言蜚语虽说杀人,可时间久了,人们也就忘记了。而到时候,皇上少不得体恤您,给勇毅侯世子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世袭罔替的爵位?
荣康长公主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可她却觉着悲哀极了。这若是世子爷是她亲生的,那她肯定会觉着这笔买卖很划算。
可偏偏,世子爷不是她亲生的。她如何能心甘情愿的忍了这委屈。
想到皇兄竟然这样无情,荣康长公主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便起身往内宫去了。
她当然不是去求李太后,而是往陈皇后的长春宫去了。
在她看来,陈皇后是中宫皇后,背后又有安国公和李太后,之前又因着太子伤及靖北王世子的事情,很是忐忑了些日子。
这个时候,陈皇后正是立威的时候。若陈皇后能因此和淑贵妃干上,那自己也就无需忍了这委屈了。
“殿下,您真要如此行事?这世袭罔替的爵位,可是可遇不可求啊。便是京城这些世家大族,也没有哪家有这恩旨的。这若被老夫人闻着您意气用事,不顾侯府的前程,只怕要和您生了嫌隙的。”
荣康长公主听着这话,却是破口大骂道:“世袭罔替,难道为了这个,我就得忍了这委屈。我清清白白的,却被信安侯世子这样轻浮,若不出了这口气,你让我日后如何做人。”
“何况,我若是低了头,外人会如何对我指指点点。他们会说我平素里注重名声,可在利益面前,名声也算不得什么了。而这些流言蜚语,我断不会容忍的。”
长春宫
陈皇后正因着信安侯世子闯出的祸事幸灾乐祸,这会儿闻着荣康长公主求见皇上不成,又往她宫里来哭诉了,她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娘娘,奴婢还是让人传话下去,说您身子微恙,已经歇下了。”
“毕竟这信安侯府到底是皇上的母族,您若这个时候站出来,岂不惹了皇上迁怒。皇上早有废太子的心思,您小心翼翼都不为过,怎好这个时候,惹了皇上动怒。”
陈皇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她当然知道因着太子伤及靖北王世子的事情,自己该小心谨慎,不惹了皇上的厌恶的。
可淑贵妃难得这么一个大的把柄在自己手中,她如何甘心轻易放过。
何况,她所有的倚仗是李太后,是安国公府,是太子婕妤未出生的孩子,皇上即便因着她替荣康长公主出头,也不可能拿她怎么办的。
而且,她是中宫皇后,内外命妇每逢初一十五都得往宫里来请安的,她如何就不能替荣康长公做主了。
见陈皇后这神色,平嬷嬷便知她的心思。一时间,平嬷嬷心里猛地一咯噔,“娘娘,您忘了,荣康长公主素来和德昭长公主不对付了。这您若是替荣康长公主做主,不小心得罪了太后娘娘,又和太后娘娘生了嫌隙,只怕不好的。”
这话几乎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陈皇后头上,陈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道:“你说的是,本宫不怕得罪皇上,可太后的心思,本宫却不得不揣测的。”
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因为失了恭顺,惹的和太后生了嫌隙,这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她确实不适合再惹了太后动怒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