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似笑非笑。
淑贵妃不是没注意到姜妧打量着自己,不过她也未多想,毕竟这宫里谁人不知道,姜妧被李太后给宠坏了,她和李太后又素有嫌隙,这孩子藏不住心事,掩盖不了对自己的厌恶,也不算罕见之事。
知道李太后喜静,妃嫔们闲聊了一会儿,也未多留就退下了。
等到众人离开,姜妧气不顺道:“淑贵妃还真是嚣张。”
李太后知道外孙女在替自己委屈,轻抿一口茶,看着外孙女道:“她也不过仗着自己是信安侯府出来的,才敢这样拿乔罢了。”
想到上一世外祖母也如此刻一般,丝毫未察觉皇舅舅即将有所举动,姜妧不由有些失神。
她第一次感觉到,外祖母老了,而且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只剩下了温柔慈爱,失去了警惕心。
表舅舅也一样,只想着替周家守护着江山,反而忘记了什么叫做功高震主,忘记了给自己谋后路,忘记了帝心难测。
李太后见她不语,当她还在生闷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这时,宫女进来回禀道:“太后娘娘,郡主,表姑娘过来了。”
今日李澜既往宫里来,姜妧便准备和李澜一同往小汤山去。
李太后知道她孩子心性,加上她有些日子没见李澜,所以也没拘着两人,等李澜给她请安之后,就打发两人下去了。
外头,早有嬷嬷备好了马车。
等两人坐上马车,李澜终于没忍住抓了姜妧的手,道:“妧儿,你怎么突然让姑祖母传我入宫来呢?”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昨个儿我听姨母院里有丫鬟暗中嚼舌根,说你昨日落了姨母的面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姜妧不意外李澜会有这样的疑惑。
不过她只是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李澜这个问题,反而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李澜问道:“澜姐姐,你心仪那怀恩侯世子吗?”
饶是李澜和姜妧自幼就玩在一起,这会儿也被姜妧给问住了。
要知道,往日里她和姜妧在亲近,也未曾聊过这些事情的。
毕竟,这婚嫁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她们贵妃高门贵女,也逃脱不了的。
就如她即将嫁入怀恩侯府,而妧妹妹,八成会嫁给自家哥哥一般。
这样想着,李澜便直接把这番心思给说了出来。
原本她以为这话题也就止住了,让李澜意外的是,姜妧却接着问道:“澜姐姐,妧儿也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极其难得的。可你和那怀恩侯世子,也不过是宫宴或者别的什么场合仓促见着对方一面,并不了解对方的品性如何。何况,那怀恩侯世子连大表哥的半分都比不得,澜姐姐嫁过去岂不委屈了自己。”
如果说前边的话姜妧还算得上是试探,那么这番话就有些不客气了,直接把李澜给问住了。
想了想,李澜也只能道:“怀恩侯世子自然比不上大哥和二哥,说句不客气的,放眼京城的贵公子们,我没觉得有人能比得上两个哥哥的。”
“所以我从不会拿怀恩侯世子和两个哥哥做比较,我只需要嫁到怀恩侯府,生几个孩子,怀恩侯世子便是再没有出息,可只要安国公府在,姑祖母在,有父亲和几个哥哥做后盾,日子肯定还是过得下去的。”
听着李澜这些话,姜妧却差点儿没忍住哭出来。
是啊,上一世不管是自己,还是澜姐姐,都未曾想过会失去安国公府的庇护,更未曾想过,安国公府有朝一日会满门获罪。
上一世外祖母和表舅舅把自己和澜姐姐保护的太好了。
这样想着,姜妧似真似假对着李澜又道:“澜姐姐,你可想过有朝一日安国公府再不能庇护你我,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吗?”
李澜闻言陡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妧,“妧儿,你怎会说出这般骇人的话来?”
她的眼中有震惊,有骇然,有担忧,也有疑惑。
姜妧看着她复杂的目光,却是倾身上前,紧紧抱住李澜,再没有说话。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太子周炽早就和侍卫等在那里了。
李澜掀开帘子和太子见了礼,等她撂下帘子,见姜妧竟然懒懒的靠在大迎枕上,并未有和太子见礼的意思,她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对着姜妧道:“妧儿,你和太子殿下闹别扭了?”
姜妧冷笑:“我就是看着他烦。”
李澜闻言,心中愈发觉着诧异,要知道往日里,姜妧对太子未曾像这样失过耐心的。
毕竟,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不过她也未多问,只当姜妧小孩子脾气犯了。
车轮子咕噜噜的声音传来,车里的两人再未说话。
许是因着姜妧方才莫名其妙的话,李澜心里也阵阵烦闷。
姜妧也是存着心事,所以等马车到了小汤山,直至外头传来太子的声音,两人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外头,知道太子今日也要来,太子毕竟是东宫储君,一干公子和贵女们早就在门口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