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 把她留在京城。
一时间, 安国公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想他铁骨铮铮, 这些年是从未掉过眼泪的, 可今个儿他却觉着自己太失败的。
小甄氏瞒着自己这么多年,私放印子钱卖官鬻爵他不知道,太后被皇上紧紧相逼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不由懊恼起来,到底是他太过大意,太过自信了,他以为宫里有太后娘娘坐镇,出不了什么乱子的。可他忘记了一点,太后娘娘老了,小甄氏在她眼中自是恭顺贤良的,哪里会疑心小甄氏半分。
而安国公府老夫人那边,只一心养花弄草把中馈交给小甄氏,二房和三房夫人想要插手中馈,恐怕也不敢轻易提及这事吧。
说的更准确点,二房和三房夫人到底是女人,和小甄氏做了这么些年的妯娌,女人心思细腻难道丁点儿异常都发觉不了,可因着二房三房仰仗大房生存,她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想到这些,安国公更觉挫败了。
姜妧看表舅舅越发复杂的神色,哪里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开口道:“表舅舅,您没做错任何事情。这些年您和两个表哥征战在外,又如何能注意到小甄氏在做戏。至于我去联姻,妧儿不觉受了委屈。若能借着这联姻,保安国公府百年平安,妧儿怎么想都觉着是赚到了。”
说完,她怕安国公不信,故意又道:“何况,谢慎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闯了丰宣大营,那就是一个聪明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互惠互利,只要有这个做根基,日后他不可能委屈了妧儿的。”
“而等我给他诞下子嗣,安国公府虽不是他的岳家,可他也知道,安国公府于我的重要性,所以只会越发看重安国公府。毕竟,谢家可不止一个公子的,更有传闻说,谢总兵比起谢慎这二儿子更器重元配生的大公子。您想想,谢家若有入主紫禁城的那一日,他们兄弟为了权势必然明争暗斗,可只要他们斗,那我们安国公府就越安全。至于最后谁赢,我便押这谢二公子了,舅舅您说呢?”
安国公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未想过,姜妧会连这么长远的事情都考量到了。
她一个长在深宫的贵女,却连子嗣还有日后预见的明争暗斗都想过了,可她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平静,仿若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似乎,离京外嫁面对这些的人不是她。
“妧儿,表舅舅不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谋划,表舅舅也不问你这些年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既然你有如此远见,那表舅舅如何会拖你后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可表舅舅把话放在这里,但凡让表舅舅发现这谢慎让你受了委屈,表舅舅便是豁出去搭上安国公府阖府的性命,也要找他算账去的!”
姜妧抬眸,看着安国公,“不,不会有那一日的。表舅舅你也要相信妧儿看人的眼光。”
随着姜妧这话,安国公又想起了昨晚他和谢慎的交锋。
他不可否认,自己确实也欣赏这谢家二公子的。
所以,心情多少是不再如方才那般沉重了。
而谈完了谢家的事情,安国公就不得不处理小甄氏了。
可眼下这局势,小甄氏的事情还不宜闹腾开,否则皇上和贵妃岂不借这个大做文章。
姜妧看他眼中的恨意,似笑非笑道:“表舅舅,外祖母已经准备把幼姝妹妹指给太子做太子妃了。这些年,小甄氏从未表露过让幼姝妹妹当了太子妃的野心,可想而知是害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可现在,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幼姝妹妹坐了这太子妃的位子,毕竟,我们要给太子和皇后一个交代的,让安国公府真的成为太子的岳家。”
“可等到太子大婚后,您亲自上折子请罪诉诸小甄氏的罪行,大义灭亲,此举非但能轻易的甩掉小甄氏这麻烦,也能极大的削弱幼姝妹妹这太子妃的存在感,连带着这联姻也被削弱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姜妧其实是深思熟虑过的。
小甄氏是十恶不赦,可李幼姝却是表舅舅的孩子,她其实也有些担心,她这番话会让表舅舅心里难受。因为,她已然把李幼姝当做了弃子。
可让姜妧诧异的是,安国公直接就点头道:“妧儿最是聪慧,这事儿就这么办。”
言语间对李幼姝的淡漠,姜妧都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表舅舅这是因着小甄氏暗藏私心,给安国公府埋了灭、门的祸患,连带着也迁怒厌恶了李幼姝这个女儿。
可姜妧丝毫都不同情李幼姝,因为他们身处这权力的漩涡,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的。
却说安国公夫人这边,想对方才她和安国公嘘寒问暖,安国公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厌恶,安国公夫人的身心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这些日子她生怕安国公发觉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日日睡不安稳。这会儿她得知自己其实隐藏的很好,心里如何能不得意。
一旁,李幼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