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贵妃娘娘那般失了颜面,安国公夫人便琢磨着,贵妃娘娘少不得会回击的。
而那个目标是谁?安国公夫人第一个就想到了姜妧。
毕竟不管是对安国公还是太后娘娘, 姜妧都是他们心尖尖上的人。
所以, 安国公夫人倒也不急着拦了姜妧入府, 毕竟有很大的可能在她没动手之前, 贵妃娘娘先替她解决了这麻烦。
安国公夫人所料不错, 毓秀殿里,淑贵妃这会儿正发着脾气,今日她和皇上同乘御撵往颐春园来,她私心想着皇上这般态度,安国公和宗亲多少得顾忌皇上的威严,少不得在端惠皇太后的事情上退一步的。
可偏偏,连诚亲王这个一向中立的人,也站在了安国公那边。
淑贵妃怎能不气,这些年她得盛宠,心心念念三皇子能取代了太子,她以为,这一次借着皇上寿辰一切都会如自己所愿的,可现在她却落得这样狼狈。
“不!本宫绝对不会这样认输的!”淑贵妃是又气又怕,因着她叫承乾帝一声表哥,这些年她觉着自己有与生俱来的优势,肯定能得偿所愿。现下却是第一次生了一种惧怕。
皇上的身子她是清楚的,这若突然有什么不好,她和三皇子如何还能有活路。
看她眼中难掩的害怕,信安侯冷声道:“现在你知道怕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别在给皇上用那些助、兴的药了,这若不小心马上风了,我们哪里还有活路!你以为,陈皇后和太子会容得下我们吗?”
信安侯对于淑贵妃这个妹妹,这个时候是真的失望透顶,他真的害怕妹妹就这么蠢下去。
淑贵妃被信安侯这么骂,当即也委屈起来,“我这不没了法子吗?皇上那般怯懦,我这不想着让他开心开心,今个儿也不至于连提都不敢提端惠皇太后挪往帝陵的事情。”
说完,淑贵妃又嘲讽道:“何况,便是我不给皇上偷偷用药,皇上自己就不会用了?颐春园这边多少美人,有时候皇上接连几日都会召了美人侍奉,这若不用药,他那点儿能耐撑得住吗?”
淑贵妃这番话就有些僭越了,信安侯吓得脚底一软,差点儿没有跪在地上。
见哥哥满目的惶恐,淑贵妃冷笑道:“怎的,还不容我说了!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信安侯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声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该看看怎么解决眼前这危机。”
可怎么解决了这危机,不管是对信安侯和是淑贵妃,就只能是急着拉拢了谢家了。
这若他们拥有了谢家的兵力,起码皇后和太子不敢轻易对他们动手。
“娘娘,您何不让皇上直接下了赐婚的旨意,这样也就坐实了谢魏两家的联姻。”
信安侯如何能不担心,自己那女儿那日让谢二公子难堪,自那之后,信安侯给谢总兵下了帖子,想要一起去吃酒,谢家都未有回应。
这节骨眼儿上,信安侯是真的怕得罪了谢家,失了谢家这么好的助力。
淑贵妃见哥哥心急成这般,有几分怪罪信安侯道:“你当本宫没想过,可宝华那丫头弄出这么一桩事,这个时候若皇上下旨赐婚,那便是逼婚了。谢家心里怎会不怨恨,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不和我们生了嫌隙。只怕白白浪费了一门婚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淑贵妃愈发生气了,埋怨信安侯道:“都怪哥哥平日里太宠着宝华这丫头了,否则我们信安侯府如何会落得这样被动。”
淑贵妃更知道,魏宝华这几日依旧在闹绝食,嚷嚷着绝对不要离京外嫁。
虽信安侯肯定已经下了禁口令,可这样的荒唐事又怎么可能真的瞒得住。谢家想必因着这事儿,愈发觉着信安侯府仗势欺人,是故意看低谢家了。
信安侯爷知自己教导有失,可再是懊悔不已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因着这事儿打罚了女儿,女儿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若刚、烈起来,只怕闹腾的更难看了。
“娘娘,我私心琢磨着,既然宝华这么不愿意嫁给谢二公子,不如便让宝曦去吧。”
信安侯所说正是信安侯府的嫡次女魏宝曦。
淑贵妃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哥哥,你疯了!这又不是和亲嫁公主,还能换人的。谢家若知道我们这样的心思,那才是彻底和我们结仇了。”
这换人又不能换人,大女儿又不愿意低头,信安侯顿时觉着头痛欲裂。
“哥哥,你与其想着让宝曦取代宝华,不如好好劝劝宝华,这若有一日三皇子能顺利取代太子,荣登大宝。届时她真的和谢二公子过不下去,那我可以直接下懿旨让她和离,再给她寻了满意的夫婿。”
淑贵妃这番话不可谓不诛心,这根本就是打算三皇子一登基就彻底不把谢家放在眼中,准备过河拆桥了。
信安侯听着淑贵妃这话,神色顿时一阵慌乱,“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啊,你方才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