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苦涩地笑了笑,低声问:“所以这两年,就没人去看她了么?”顿了顿,她抬头望着他:“雁声哥,你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去看她了?”
他眸子眯起,眼神看起来有些凉薄,薄唇翕动:“嗯,不看了。”
下车时,顾风眠身体脚下不稳,高跟鞋踩偏半分,狠狠踉跄了一下。
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鼻尖一涩,差点就要挤出一处眼泪。
幸而她及时抓住车门才不至于摔到地上去,顾风眠这两下动静不算太小。
等她稳住身形朝江雁声看去,她以为她能看到他不一样的目光,哪怕只是关切。
可江雁声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眉梢低垂,路灯清冷的光从挡风玻璃打在他脸上,男子英俊的面庞半明半暗,情绪晦涩难辨。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入了迷。
顾风眠仿佛彻底死心一样闭了闭眼,手指紧紧抓着车门,心头潮湿像落了倾盆大雨。
她甩上车门迈着还在酸疼的脚走了。
江雁声回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四下静寂,屋子里到处都是黑的,裴歌此刻睡得正香甜。
他知道她这一觉大概不会轻易醒来,坐在床边毫无顾忌地开了一侧的壁灯。
晕黄灯光下,她一张脸毫不设防,舒展着眉,看起来无忧无虑。
裴歌第二天睡过了头,醒来已经过了早上十点。
睁开眼睛的那瞬间,从窗帘缝隙处透过来的光看,外头天光大亮。
心砰砰跳着,伸手从一旁薅过手机一看,已经是十点十五分。
她捏着手机,闭上眼睛绝望地往床褥里一倒。
入职半个月,她一次都未迟到过,更加不要说旷工。
顶多就是叶华清有话要训她她请个假回回校。
除此外,她也算是一个兢兢业业搬砖人。
而手机里被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未接状态。
打开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来点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设置成了静音。
她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她刚想给同事回个电话过去,有人率先将电话给他打了过来,是江雁声。
裴歌有气无力地接起来:“喂?”
“醒了?”他嗓音温淡,呆带着磁性。
她用手挠了挠头发,颓废不过几分钟又起身下床,道:“我睡过头了,天,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男人沉沉一笑,说:“看你睡得正好,不想叫你。”
“我至今还没有迟到过。”
“你别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已经让柒城给你请了假,别慌,慢慢来。”
听他这么一说,裴歌才知道原来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她叹了口气,往浴室里的方向走。
最近公司事情多,又换了领导,连她这个被边缘化的人身上事情都不少,更加不要说其他人。
她这一请假,不知道无形中又要得罪多少人。
偏偏江雁声还在电话里宽慰她:“别怕,柒城替你请的假,他们只当他是你朋友,不会多想。”
过了会儿,他似乎在那头听到她刷牙的声音,于是说:“给你请的是一整天的假,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好吗?”
当然不好。
裴歌拒绝了,说:“半天足够了,我还是去公司吧,挂了。”
那头一顿,方道:“记得吃饭。”
等她匆匆忙忙收拾赶到公司,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临到中午饭点。
今天部门忙的人仰马翻,她看着抱着资料来往走动的人,男人们面色严肃,女人们高跟鞋鞋跟和地面摩擦出呼呼的声音。
LED大屏上显示着股市的情况,红绿黑三个颜色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们个个忙碌且高昂着下巴,就好像这里不是公司,而是充满了诱惑力的华尔街。
没什么人搭理她,她挑着眉,慢慢呼出一口气慢吞吞地走回自己位置上。
但刚走到一半,有人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