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叹了一口气,人都在变。
当年酒吧和周倾不欢而散,此后两年多的时间两人再也没有过往来。
她有些时候都忍不住想,怎么周倾这小子就狠得下心,后来算是有点想通了。
人长大了都得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那部分责任,周倾他很忙。
林清有些恍惚地说:“其实我当年也觉得你有些冲动,但我选择站在你这边,后来我和周倾通过电话,我说起你……我知道,周倾心里肯定是后悔的。”
裴歌笑笑,眼前有些模糊的重影,那是醉酒的前兆,她启唇:“不重要了,其实那时候和我混在一起,算是耽搁了他,这个傻子……”
江雁声给裴歌打来电话。
当时她去洗手间了,没带手机,座位上只有林清一个人。
本来她不该接裴歌的电话,但因为脑子有些不清晰,所以顺手就将那电话给接了起来。
那头是一道声线清冷的男音,有些熟悉:“在哪里?”
这声音很熟,但林清就是想不起来了。
来电显示也只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文字备注。
林清皱着眉,问对方:“你是谁?”
那头似乎愣了下,“你和裴歌在哪里吃饭?”
林清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装潢,甩甩脑袋,报给对方:“食香居。”
……
江雁声赶来时,裴歌跟林清已经是半醉的状态。
他站在两米外的距离看着趴在桌上的女人,晕黄灯下,她脸蛋嫣红,长睫下方落下一片阴影,一副娇憨的模样。
这状态,无端地勾人。
单手插在裤袋里,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眉心的褶皱始终没有散开。
恩,是有些生气。
他将卡递给服务生刷卡买单,然后才抬脚朝裴歌走去。
将她从桌上抱起,裴歌一下就睁开眼睛,但视线有些模糊,手指抓着他的手臂,蹙眉望着他。
江雁声低头望着她放在自己手臂上这只手,手指颜色如葱白,修长柔软。
但只一眼,他眉心的褶皱就加深了不少。
她手上没戴戒指。
裴歌眨了眨眼,脑袋靠在江雁声手臂上,又闭上眼睛:“有些困。”
她这动作稍稍取悦了他,江雁声心里的气散了些。
他一把捞起她,对面林清瞪大眼睛指着他们,十分惊讶:“你你……你干什么呢?”
林清还没能一眼将江雁声认出来,毕竟喝醉了酒,只恍然觉得裴歌要被一个陌生男人给带走。
服务生送回单子和卡,江雁声利落地签了名字,打横抱起裴歌。
她不太舒服,在他怀中挣扎着,男人低声警告:“江太太,别闹。”
什么太太?林清眨了眨眼。
裴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指了指一旁椅子上的包,跟他说:“我的书……别忘了拿呀。”
江雁声带着裴歌离开了。
一路出了食香居大门,到停车上,他将她放进副驾驶。
也不关门,就手指扶着车门低头看着她。
今晚月色很好,银色的月光从头顶洒下来,映着车内裴歌模模糊糊的容颜。
江雁声抬手扯了扯衬衣领口的扣子,莫名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