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她朝杜颂看了一眼,杜颂笑了一下。
等裴歌一离开,杜颂立马脸色凝重地跟江雁声说了这事。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只是脸色变得有些冷,眸色黑如墨。
杜颂见他没什么反应,他说:我不确定她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但雁声,我们应该警惕了。
后者菲薄的唇角扯了扯,你怎么跟她说的?
暂时还什么都没说,但烟雨的存在估计是瞒不住的,看看怎么找个说法让她知道,杜颂搓了搓脸,咬着牙:也不知道她是从那里知道的消息。
江雁声没再说话。
他盯着面前桌子上的梅子酒,眉目间掠过一丝嘲讽。
杜颂离开时提醒他:她说加我微信是为了了解你的过去,她目前应该知道的不多,可能是想知道些你从前的花边,她不让我告诉你她加了我,你自己把握分寸。
裴歌从洗手间出来,江雁声正在门口等她。
她朝他身后看了几眼,疑惑:杜颂呢?
江雁声说杜颂已经先离开了。
她哦了一声。
男人深刻的眼神看着她,他的眼睛从来都是像深潭水,裴歌少有能一直直视的时候。
好比此刻,她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挪开视线,面不改色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江雁声忽地抱住她,裴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愣住。
过了大概一分钟,男人放开她,抬起拇指指腹贴上她的唇,手指用力将她唇上的颜色擦掉一点。
裴歌无辜的大眼眸望着他深刻的眉眼。
他沙哑着嗓子道:口红花了。
闻言,裴歌立马要拿出镜子照一下,江雁声顺势抓住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已经擦干净了。
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餐厅。
但男人眸底和心里都有一种潮湿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滋生。
终于,裴家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小公主也开始对他虚与委蛇了。
今晚他们都没喝酒,江雁声开的车。
裴歌坐在副驾驶,低头摆弄着手机。
身侧传来男人平淡的嗓音:在和杜颂聊天吗?
啊没。她顺势答道。
说完裴歌才意识到不对,她握住手机,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对我的感情经历这么好奇?江雁声笑笑。
她十分咬牙切齿,气鼓鼓地吐槽:这个杜颂真是一点不讲信用。
裴歌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望着江雁声: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这个小人不会添油加醋什么的吧?
男人看着她,眼神和在洗手间门口看她那时候很像,十分深刻。
过了会儿,道:他说你加他微信是喜欢他。
……
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江雁声点头。
说着,裴歌又看着他,问:那难道你是吃醋了?
江雁声打着反向盘,语气平静,江太太,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杜颂不是你的好哥们么?她小声地吐槽着。
他面不改色:这跟吃醋没有什么直接的因果关系。
裴歌说:那你别吃醋,我把他微信删了就是。
她不确定杜颂跟江雁声说了多少,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思那么明显,她说准备删了他。
不用删,留着吧。他道。
自她开始频繁做梦开始,她跟江雁声的次数比以
前少了很多。
但今天晚上,他要她要的狠,时间也久。
火是怎么被点燃的裴歌已经忘记了,反正她被烧得很疼。
从浴室开始,她记得墙壁的冰冷、自己身体的火热。
江雁声腹部排列成块的肌肉和背上一道道凸起的伤疤。
透明的露混着淅淅沥沥的水流,灯光被腾腾的蒸汽染得氤氲。
她甚至看不清真切他的脸,但裴歌能感觉到江雁声一直看着她。
他的眼神真的很深刻,刻骨铭心一样。
今晚裴歌已经是第三次在心里用了这个词,她本来已经觉得自己是放浪不羁的那一类,但某个瞬间,裴歌还是有些难为情。
她抬手去捂他的眼睛,当她得逞后,也迎来了更大的灾难。
后来泪水混着淋浴一起往下掉,但江雁声就是察觉到了她在哭。
他停下来问她哭什么?
裴歌说自己没哭。
男人笑:说谎。
水蒸气糊住视线,裴歌心里有些害怕,但江雁声不允许她有这样的情绪,他引导着,将她带入下一轮深渊里去。
时间好像开始变得很漫长,慢到她精准地数清楚他的心跳声。
江雁声低头注释着她的脸,壁灯被调到最暗的程度,氛围不用渲染就已经很暧昧。
她眼睛湿漉漉的,很是无辜。
盯着他看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丝困惑。
他下颌的汗水滴到莹白的皮肤上,在他们都没看见的地方溅起了一朵小花。
他想起那份报告,想起她今天见的那个人,想起杜颂说,最迟明年夏天。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到明年夏天,也就一年不到了。
裴歌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谙,她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一种叫做舍不得的情绪。
她蓦地心头一痛,手指抓着他的臂膀,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
裴歌问他怎么了。
江雁声低头用力咬住她的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但裴歌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他正在攻城略地,所到之处肆虐一片。
她以为因为之前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江雁声不尽兴,所以今晚便要将曾经的都给讨回来。
已经进入十月份,夜晚的风很凉,但裴歌此刻却很热。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晃动的白纱,本来心里莫名地害怕着。
现在看这些东西不免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但是这次,脑海中的那个黑色鬼影却没出现。
白纱还是白纱,树影还是树影,没有任何变化。
她来不及松口气,就觉得自己像掉入悬崖一般眩晕着。
江雁声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后来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话,裴歌刚开始没听清。
她迷迷糊糊地问江雁声说的是什么。
他这次却只是撑着手臂盯着她看,时间真的过得很漫长。
江雁声说的那句话是她后来在梦里听清的。
他这会将她折腾得不轻,她昏过去之前连他做没做措施都不知道,清洗的工作也是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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