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目睹这一切,墨鹤瞠目结舌,又惊又喜!
这波神仙操作,简直了!
他对顾北弦佩服得五体投地!
怎么能有人如此神机妙算?
事无巨细全都替他安排好了。
墨鹤忍不住问:“弦哥,你是怎么做到的?陆琛,不,我爸在国外冷冻过精子,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能知道?亲子鉴定不得要我的头发、血液什么的吗?你没问我要,鉴定结果怎么也出来了?难不成那鉴定结果是假的?”
顾北弦微勾唇角,“不,全部都是真的。”
墨鹤觉得不可思议,“可是……”
顾北弦道:“你爸冷冻过精子的事,是在加州待的那三天,我想办法从你外婆口中套出来的。至于怎么套的,就不细说了,你想学也学不来,没那个语言天赋。关于亲子鉴定,我打电话派人拿你在我家用过的牙刷,去你爸冻精的医院,就能做出结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他好看的眸子微微上挑,“惊喜吗?小鹤鹤。”
“惊喜,惊喜!我太惊喜了!”
墨鹤喜极而泣。
顾北弦伸手帮他擦眼泪,“惊喜就好。以后要慢慢习惯,你弦哥最爱给人惊喜。当然,那人得值得。”
墨鹤被他擦得有点不自在,轻轻推开他的手,“那律师呢?你怎么知道律师叔叔有我爷爷的遗嘱?”
顾北弦指指自己的太阳穴,“靠脑子、人脉、财力、物力得知。得弦哥者,得天下,遇到我,是你三生有幸。”
墨鹤,“……”
私以为,这位大弦哥哪哪儿都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谦虚。
让人没法接话。
顾北弦偏头看向何律师,“辛苦您了,何律师,今天给我们帮了大忙。”
他朝助理伸出手。
助理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他。
顾北弦接过支票,交给何律师,“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何律师笑纳。”
何律师不肯要,“早年间我跟着陆老爷子,没少受他的福荫,这支票我不能收。”
顾北弦将支票硬塞进他的西装兜里,“一码归一码,以后还有很多事要麻烦您,公司过户,打官司等都少不了您的帮忙。对了,后续事宜直接跟我助理联系就好,鹤鹤不太懂这些。”
盛情难却。
何律师只好收下,“太感谢顾总了!”
“应该的。”
何律师走到墨鹤面前,怔怔瞅他几分钟,眼圈渐渐泛红。
再开口,他声音干涩,“小少爷,当年我没宣读遗嘱,是因为陆家人全都出意外离世了,遗嘱宣读了也没有意义。陆玑几次三番派人去我的律师事务所和我家里搜遗嘱,要不是我藏得好,这份遗嘱早就没了。没想到陆琛陆总还有个骨血在人世,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我过失重大,请小少爷严惩!”
说罢他弯下腰,朝他鞠躬。
墨鹤连忙扶住他,“律师叔叔,这不是您的过失,您也有苦衷。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像做梦一样。”
何律师别过头,抹了抹眼角,叹道:“不愧是夫人的儿子,性格和她一样温厚。”
墨鹤问:“你说的夫人是我妈吗?”
“是的,夫人性格温柔贤良,陆总和她郎才女貌,可惜夫妇俩英年早逝。”
墨鹤心里突然一阵刺痛,失声道:“律师叔叔,您有他们的照片吗?我特别好奇我爸妈长什么模样。”
“有。”
何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墨鹤,“这是你爸妈当年出席公司活动的照片。”
墨鹤接过来,漆黑的眸子牢牢盯住照片上的两人。
二人男俊女美,年约三十左右。
看背景,是在出席晚会。
男人身穿考究的银灰色西装三件套,五官立体,身形高大英伟,斯文深沉。
女人穿质感良好的米色礼服,眉目温婉,容貌姣好,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优雅端庄。
墨鹤手指轻轻摩挲他们的面庞,心里酸酸痛痛。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母啊。
原来他也是有爸有妈的孩子。
如果他们没死,一定很疼爱他吧,像顾北弦和苏婳疼爱小逸风一样,疼爱他。
泪水滴落到照片上,将夫妇二人面庞浸湿。
五官放大,变得模糊。
墨鹤将照片贴到自己胸口,缓缓闭上眼睛,在心里喊道:“爸!妈!我是你们的小儿子,墨鹤,鹤鹤。爸,妈,你们听到了吗?我很想你们……”
不知不觉间,泪水流到了嘴角。
顾北弦在心里轻叹一声。
暗道,到底是个孩子,动不动就哭鼻子。
他看得不忍心,转身抽了纸巾,来给墨鹤擦眼泪。
擦完,又怕何律师觉得墨鹤小孩子气,难担重任。
顾北弦向何律师解释道:“这孩子最近刚和亲人相认,泪点有点低。平时他不这样的,他一直都是个坚强、坚韧,非常有毅力,特别能吃苦,有耐心有恒心有担当有责任心,会变通、能成大事的男人。因为从小和师父在山上生活,他有些言行举止和现代人脱节,假以时日,会习惯成自然。鹤鹤是个很有潜力和潜质的人,以后还要仰仗何律师你们这些元老多多栽培。”
何律师忙说:“顾总过奖了。我会找到公司以前那些元老,劝说和我一起帮助小少爷铲平一切荆棘,拿到属于他的所有产业。”
有他这句话,顾北弦放心了。
偌大一个上市集团,人员复杂,利益交错,盘根错节。
想继承,哪是一纸遗书和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单就能搞定的?
必须要具天时、地利、人和。
很明显,何律师是人和的关键因素,是串珠的那根线。
留助理和何律师处理后续事宜。
顾北弦带墨鹤离开。
从下楼到上车,墨鹤全程牢牢抓着父母的照片,郁郁寡欢,眼神悲痛。
顾北弦拍拍他的肩膀,“陆玑判刑是迟早的事,一旦定了案,百分之百会被判死刑。你爷爷的公司、所有财产和家业,用不了多久就会拿回来。你父母沉冤得雪,你也将成为人生赢家,为什么还闷闷不乐?”
墨鹤低眸盯着照片中父母的脸,声音湿哑,“公司拿回来有什么用?钱再多,我爸妈和我哥也不能起死回生。我不想要公司和钱,只想要我爸妈和我哥活着。”
顾北弦轻提一口气。
这小子艮劲儿又上来了。
沉思片刻,顾北弦开口道:“走吧,带你去见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