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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拧眉,“排除人贩子,八成是仇家。”
秦野身上那股子肃冷之气,瞬间凝聚,“知道是哪个仇家吗?”
秦姝摇摇头,“警方查了很久,都查不出。当年办案条件有限,医院没有监控,管理也混乱,给坏人钻了空子。”
她拿起新袜子,默默地帮他穿上。
穿好后,重新盖好被子。
她抬头凝视着他瘦削英俊的脸庞,目光黯淡,陷入沉思。
本来可以养尊处优,有锦绣前程的孩子,却沦为见不得光的盗墓贼。
估计书也没读几年,苦头肯定也吃了不少。
整日下墓,和死人打交道,刚开始他一定很害怕吧。
秦姝的心开始疼起来,刚开始闷着疼。
过了一会儿,刀绞一般。
她抬手按着胸口。
顾北弦察觉到了,手搭到她肩膀上,“想开点,我哥找回来了,这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眷顾,其他的,慢慢来。”
秦姝转忧为笑,“是啊,看我这人,真是不知足。”
“叩叩!”
有人敲门。
紧接着苏婳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粉色保温桶。
她微笑着看向秦野,“听说你骨折了,我让柳嫂炖了人参排骨汤,有助于骨头愈合。”
“谢谢。”秦野心里挺感动的,面上却看不太出。
苏婳放下排骨汤,用碗盛了,交给顾北弦,“你喂喂咱哥。”
顾北弦接过碗,勾了勾唇,“你这角色进入得挺快。”
苏婳俏皮,“自然,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因为成长环境特殊,从小缺少母亲的角色,养父又沉迷赌博,无心照料他,长大后整日下墓,过的是见不得光的日子,时刻还要提心吊胆,担心被抓。
秦野养成了孤冷坚硬且多疑的性格。
他的生活始终是灰色的。
突然其来,被这么多人围着,关心着,被如此温柔地对待,秦野心里暖融融的。
坚硬的心仿佛都柔软了。
身上那些戾气和棱角消失了大半。
顾北弦端了碗坐到床边,拿汤勺喂他,怕烫着他,还细心地吹一吹。
喝着美味可口的排骨汤,秦野两眼发潮。
苏婳闲着没事,便切了一盘水果,拿起牙签插起一块,递到顾北弦嘴里。
很随意的动作,看在秦野眼里,羡慕得很。
他忽然也想有个家,娶个温柔的小妻子,生两三个孩子,过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
不过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不敢奢望。
秦姝捕捉到了他的细微情绪。
她拿起手机,打给助理:“安排几场相亲会,我要给我儿子找个女朋友,要温柔贤惠,善良豁达,知书达理,像苏婳那样的就行。家世无所谓,性格一定要好。”
助理殷勤道:“好的秦总,我马上安排。”
放下手机,秦姝看向秦野,笑,“搞定了,等你出院,就安排。”
秦野默了默,“我有盗墓的前科,说不定哪天就会东窗事发,不耽误人家了。”
一句话戳到了秦姝的心窝子。
她脸上的笑僵住了。
走到秦野身边,摸摸他的头发,她喉咙发涩,“都怪妈,是妈耽误了你三十年,你本该和北弦一样优秀。”
秦野看不得她难过,“不怪你,真的,要怪就怪偷走我的坏人,你千万不要自责。”
顾北弦喂不下去了。
他和秦姝的相处模式,都是互相嫌弃,互相打击。
哪里受得了这么肉麻的相处模式?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把碗塞到秦姝手里,“你来喂吧。”
秦姝接过碗。
顾北弦站起来,牵起苏婳的手,“走吧,咱俩太多余了。”
苏婳莞尔,“连自己妈的醋都吃,服了你了。”
顾北弦解释,“才没有。这母子俩隔了三十年,好不容易遇到。我们在这里,他俩有些话不方便说。”
秦姝本来挺难过的,被顾北弦三言两语逗乐了。
她白他一眼,“小样儿,妈疼了你二十八年,还不够?从今天开始,妈只疼你哥一个,你和你妹妹全都靠边站!”
被抛弃了的顾北弦扬唇一笑,“瞧你这点出息,好好疼你大儿子吧,我有苏婳,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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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别过头,懒得搭理他。
这个成天把苏婳挂在嘴上的男人,绝对不是她亲生的。
是在医院垃圾桶里捡的。
喂秦野喝完排骨汤,秦姝从包里掏出一本有些陈旧的相册。
相册很厚,因为时常观摩,边角已经泛白磨损。
秦姝不停地翻啊翻,终于翻到一页,停下来。
她指着上面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给秦野看,“这是你外公年轻的时候。他年轻时当过兵,这张照片拍得特别像你。”
秦野垂眸,定睛一看。
照片里的男人,身姿笔直,腰间别枪,穿笔挺的军绿色军装,寸短的头发,肤色偏深,浓眉大眼,双眼叠皮,非常英武。
的确挺像他的。
但外公的气质是正义凛然的。
而他是孤冷,野性难驯的感觉。
秦姝手指摩挲着父亲的照片,眼神黯淡下来,笑容苦涩,有很深的遗憾。
她缓缓地说:“当年你外公病逝时,拉着我的手,再三叮嘱,一定要找到你。去世的时候,他都闭不上眼睛。如果知道你回到我身边了,他不知道得多开心。”
秦野很早就听邻居说他是捡来的。
只以为是被亲生父母抛弃,没想到生母一家这样思念他。
他不是个会表达的人。
就抬起输液的手,轻轻拍了拍秦姝的肩膀,“别难过了,我不会再离开。”
秦姝抓着他的手,温柔地放回原处,“你在输液,别回血了。”
“砰砰”两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顾南音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手里抱着一束蓝色妖姬。
把花放到床头柜上,顾南音脆声说:“听我老爹说,我亲哥找到了?”
秦姝下颔一抬,“嗯,找回来了,伤着呢,你小心点,别碰着他。”
顾南音目光移到秦野身上,杏仁般的大眼睛顿时瞪得像牛眼那么大。
嘴巴张得都能塞核桃了。
好半天,她才恢复正常。
“不会吧?这不是沈老鹰的亲哥嘛,怎么成我亲哥了?”
秦姝冷声说:“就是你亲哥,快叫哥!”
顾南音勉勉强强喊一声,“哥!”
秦野笑着应了声。
顾南音挤开妈妈,坐到他床边,盯着他左看右看,“我们家都挺白的,你怎么这么黑?”
秦姝不乐意了,“人家那是健康肤色,像你外公。”
顾南音点点头,“也是,男人黑点好,我那臭哥就太白了,白得像面布袋,怎么都晒不黑。”
她歪着头盯着秦野的眼睛,“眼睛跟我们家人也很像,又大又圆,双眼叠皮。”
她又抓起他的手,“手长得也很漂亮,像我的手。”
秦姝瞥一眼她的小短手,“得了吧,你哥手长得又长又好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吧?”
顾南音翻眼斜她一眼,又看向秦野,“你的鼻子长得也像我们家的鼻子,又高又挺。”
秦姝看着她那娇俏的小鼻梁,刚想打击她。
秦野笑道:“是很像。”
秦姝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孩子,太可人疼了。
粗粗大大一汉子,却这么细心。
顾南音把秦野从头到脚扒拉了一遍,各个器官都给认祖归宗了,这才甜甜地喊一声,“亲哥!”
秦野笑容加深。
平时接触的女人,只有沈鸢那个女汉子。
跟沈鸢一比,这个妹妹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说话间,输液里的药水快输完了。
秦姝按了床头铃,叫护士。
没多久,戴着口罩,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走进来,熟练地拔掉秦野手上的针头,交待了几句,随后取下药袋,离开。
走到门口,护士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划过一圈。
关上门后,她把药袋和针管,扔进废弃桶。
加快脚步,走到一个僻静处。
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去。
她压低声音说:“那个叫秦野的患者,屋里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长得都很漂亮,情绪激动,和秦野关系很不一般。接下来,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