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比恶更恶

面对着一群冲进开的暴民们,路易斯沉着镇静、神态自若,对着一个最像是老大的人说道:“现在是凌晨时分,才两点多,礼拜还未开始,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群暴民衣着褴褛,一看就是流浪者打扮,估计也是别人花钱请来肇事的,怀着神爱世人的想法,路易斯神父很希望对他们宽容一些,尽量表现地和蔼一些。

可是刚刚急急忙忙跑进来的职员告诉他,这群在外面已经打伤了几个教堂职员,路易斯神父的心里就燃起了火;

教堂本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避难所,不论什么时候,教堂都不应发生争斗,更不应该让神职人士受到伤害和侮辱!

“没什么事!我们就不能进来教堂坐坐?”这个领头人装腔作势,好大的派头,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一年多没洗,看起来还真像个人物,他有些老气横秋地说道:“你们就这七八个人?”

看到惊恐万状、缩头缩脑的众人,领头人更是哈哈大笑。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路易斯神父倒是从容不迫,向前半步,拘偻着腰的身躯显得格外伟岸。

“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嚷嚷!”领头人推了一把路易斯神父,好在张铁林立马扶着他,不然年纪那么大的他,轻轻一摔都可能会骨折而导致半身不遂,领头人环视教堂所有职员,说道:“既然只有这么点人,上!把这里都砸了!”

他身后约莫三四十人听到号令,推推嚷嚷地看到东西就砸、踹、摔,嘴里还发出怪叫,表情皆是兴奋。

其中有一人不知从哪儿捡来一块石头,用力丢向悬挂的耶稣石膏像,把它砸了个稀巴烂。

张铁林看到路易斯神父不复平静,面容看着已是心力憔悴,煞白的脸让张铁林有些担心,怕路易斯神父会突然心脏病发作或脑血栓之类的,他挽住几乎软瘫的路易斯神父,轻轻说道:“路易斯神父,你先进去吧!”

可能是张铁林的话语让他惊醒,试图阻止灾难的发生,连忙上前东拉西扯,试图让那些人停手:“停!快停下!别砸了!”

一个老人家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暴民?

他没多久就被盯上了,几个人围着他准备一顿暴打。

张铁林岂会让他们得逞,三拳两脚就把他们解决了;

这圣约翰教堂毕竟是路易斯一生的心血,而自己作为路易斯的半个朋友,同时也在教堂里工作,怎么说都不能袖手旁观。

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脚下一滑,闪身就到了领头人身边。

张铁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双目赤红:“你是谁派来的!快说!”

比起张小凡,张铁林更狠一些,人越是年纪大,越是表现得单纯,不计较道德、有些自以为是。

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家父母、爷爷奶奶很多时候不懂变通,或许经常口不择言,令人恼怒;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作法有多令人难以接受,但总是倚老卖老,就是因为越老,越知道人心,他们知道说出的话会让人难受,但你却不会打他们,他们已经把人的心理摸得很透,遇上狠人,他们自然会收敛,你也可以说他们是欺善怕恶,反正人年纪大了,总有些毛病。

张铁林就是如此,粗暴地作法更有效,大敌当前更不应说道德伦理、以理服人。

不说老人的做派,这个社会的通病往往就是就是谁拳头大,谁的后台硬,谁的钱多,谁就听谁的。

“是......是普尔斯马特!放......放了我吧!”领头人脖子被掐的死死的,涨的脸都通红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流浪汉,拿钱办事,犯不着拿命去拼,趁张铁林稍稍松开一丝力道,舒眉展眼的他立马自觉交代。

“马特?就是那个贷款公司的经理吧?欠他的钱,路易斯神父昨天就还了,怎么还叫人来捣乱?”张铁林又掐紧领头人的脖子,横眉竖眼将他在空中抡了一圈,当他是兵器一般打倒了几个人:“滚!不想死的人,全都滚出去!”

若是论真实的力气,张铁林肯定还不至于如此惊人,可是他是一名修士,有特殊的阴气加持,再加上巧劲,足以支撑他在不伤害领头人性命的同时,将领头人当兵器使用。

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暴民虽凶狠无赖,把教堂内大大小小装饰品都弄了个稀巴烂,还打伤了不少人,但看到比他们还狠的张铁林,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丢盔卸甲、有多远,他们就跑了多远,留下一片狼藉,还有一个差点断气的领头人。

在普通人面前,张铁林是不会使用很骇人的道门法术的,毕竟如果有人想学,总能学到,学了之后又控制不住内心**,很可能就会使社会乱套。

把领头人丢出门,张铁林回到路易斯神父身旁,暴民来得快,走得也快,一切就像一场梦,可这遍地垃圾残渣,却让所有人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李宝儿在自己房间呆了一会儿,听到吵闹的声音就走出来了,没想到一出房门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开口问道瘫坐在一旁抚摸着耶稣像碎片的路易斯神父:“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路易斯在圣约翰教堂最困难的时候,都让教堂保持干净整洁,不敢亵渎代主传教之地,多年如一日勤勤恳恳服侍主,赞美主,可是如今这里除了残骸,还有什么?

他一生坚守的东西,没了,都没了。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宝儿也是愤而转怒,大声叫吼。

这几日来,她清算了圣约翰教堂的旧账,购置了新的装饰,又更换了各种设备设施,教堂每一点改变,都有她亲力亲为的努力。

可是一夜之间化为虚无,这种感觉,几乎得逼死强迫症。

“一堆流浪汉收了钱,把教堂砸了,是马特做的。”张铁林拍了拍路易斯神父:“男人,要接受挫折,大不了从头再来。”

人生总会有失败、挫折,经营不善是方法不对,惹到了恶棍,则是太过于软弱,但如果连从头再来的勇气都没有,路易斯神父也只能放弃圣约翰教堂了。

“普尔斯马特!这个混蛋不守信义!连本带利都还给他了,他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事,不行!我要报警!”李宝儿掏出电话就要拨打911,却被张铁林制止了。

张铁林摇摇头:“这种恶人,我之前已经查过他资料了,背了几条人命还能逍遥法外,不是报警能解决的。”

“那怎么办?被打掉了牙还要往里吞?我咽不下去!”

张铁林吸了口气,把儒雅的气息扫除,露出他以前在军队里培养的杀气:“本来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做的那么绝,我们就比他做的还要绝!!!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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