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单手支着头侧躺在床榻上,另一只手搁在床榻上翻阅《定情人》一书,当她看到蕊珠为了不负情人双星之情义而投水自尽时,她那两道黛眉便不悦的蹙拢起来。
搞什么嘛,竟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投水自尽,这个蕊珠也真是的,在投水之前也不想想父母恩,手足情,竟然说跳河就跳河了。真是没大脑,嗛!
她又摇头,举手又翻开下一页,几许气蕊珠的没大脑。忽地又有种愤怒涌上自己的心头,不管如何蕊珠还能为了所爱---而自己,虽然身在不同的时空里,每次倒是圆满,可终究她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是在何地?每每想到这些,嫣然就觉得茫然---
如今,她这不又再次的---
突然---‘叩叩叩’,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完了,完了!此时已顾不得其他,不会是爹来临检了吧!
嫣然毫不考虑的将床榻上那一堆风花雪月的古书,一股脑的全往床下推,将它们藏在她的垂帐下。
这个年代是不能看这样的书籍的,那可是禁书啊!有为女孩家的操守的。
待书都藏好,她才站起身,施施然的走上前,打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小弟明堂咧开着嘴,冲着她笑,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二姐,你在干嘛?”
问干嘛就问嘛,他一双贼眼干嘛还尽往她的绣房里瞧。
“咚”一声,嫣然赏了个响头给明堂,她瞠大了两颗眼珠子瞪向卜明堂。
“你贼头贼脑的直往外房里看什么劲?”
“看你有没有在瞧禁书啊。”
说完,他一个低身,便闪过嫣然的阻挡,侧身溜进了嫣然的内室里,大摇大摆的搜查起来。
“嘿嘿!没我的允许,谁准你进我的房门的。”嫣然急得大叫了。
“爹。”明堂是有父令在身的,得以免死的呦,所以这次他才敢向天借胆,冲进他母老虎似的二姐房里,搜查她有没有在做坏事。
“爹叫你来的搜我的房间?”她才不信。
明堂的食指左右晃了两下。
“他是叫我来看你有没有在看那些没啥路用的古书。”说着说着,他便要往嫣然的床榻边走去。
“嘿嘿!这是我睡觉的地方耶,怎么可能藏书!”嫣然又闪身去挡他。
哦---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刚刚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明堂像个老学究似的,将属背在后头,摇头兼晃脑。
“那是---那是---”嫣然的双眸流转了一圈又一圈。“那是老鼠的声音。”
“老鼠?”
“对,老鼠。有这么大的两只。”她点头点的好用力,双手又是左右一摊,撒谎说道。
“两只?”明堂的双眼满是狐疑的神采。
呵,他二姐是愈来愈厉害了,说起慌来竟然面不改色!佩服,佩服。
嫣然点了点头:“对,两只,在打架,所以会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明堂学嫣然双手一摊,比了个概括的大小,又问:“这么大的老鼠?”他扬起两道浓眉,揪着深深的怀疑。
“对。”那么大的老鼠有什么好怀疑的?嗛。嫣然赏了个白眼给明堂。
明堂翻了翻眼皮,就只差没口吐白沫了,他说:“二姐,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猫,是老鼠!”
哪有老鼠长得像猫那么大的!
“我---我---”嫣然的眸光又随处流传了,她说:“我每天都照三餐喂它们,所以养的当然比一般的老鼠都来得大。”
“是吗?”他又怀疑了。
明堂的眼贼溜溜的瞄向床榻底下,恰巧看见青蓝色的书扉露出一角,他一个抢身,便闪过嫣然的阻拦,弯身夺走了床榻底下的《定情人》。
“呵!这可不是爹爹最不喜欢你看的古书吗?”他张手,就要去翻阅,但才翻开就被嫣然给抢去。
嫣然急呼着:“不行,你不能看。”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看,自己就不能看?
“被爹知道了,我会死的很惨的。”这小子就是不晓得事态的严重性。
“那你自己还不是在看。?”为什么他就不行。
“嘿嘿!”嫣然竖起食指,点点小弟的额头。“我今年十八了,而你才十岁,当然会有一些事实我能做,而你不能做的。像看《定情人》一书就是。”
“那爹也不许你看这种风花雪月的书啊,那你还不是照看不误?”
“嘿!”她又去戳她弟弟的头了。“我是大人了。”
“才十八。大姐都二十了,人家她也没看啊,为什么呢就可以特别,可以不听爹爹话?”
明堂嘟着嘴,满是不满。
而后又说:“不行,如果你不给我看,那我就要去告诉爹爹说你成天窝在床里不刺绣,不纺织,尽是看这些不及义的风流书。”
“你这是在要挟你姐姐我?”嫣然拿出当二姐的威严了。
“答对了,好聪明。”明堂才不甩她。
“噢---”嫣然无力的趴在桌案上哀嚎了声,算是拿她这个弟弟没辙了。
明堂胜利的走向他二姐,问:“怎么样,我可以看了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明堂。你不要看这个啦,改天我上大姐去买糖葫芦给你好不好?”嫣然转为利诱。
明堂又翻白眼了。
“糖葫芦!拜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吃糖葫芦啊!我十岁,十岁了!”他忍不住在他二姐耳旁大叫抗议。
是哦,十岁了是不吃糖葫芦了啊!
“那十岁要用什么骗比较好拐?”嫣然决定不耻下问。
“那改天你上街上去古胡同拐角的旧书摊帮我买诗经,春秋,还有礼记回来。”
嗯!诗经,春秋,礼记!
“你买这么多书回来干嘛?包油条啊?”
明堂没好气的瞪大眼睛,朝嫣然低吼着。
“看看,你懂不懂?”
“你呢为什么不向爹爹要?”尽是找她,嗛,要知道那虽然是旧书,却贵的很呢,尤其是珍藏本。
“爹紧要我默四书,五经也只让我碰易,书两经,说什么诗经开首便论后妃之德,与男子无干,又说春秋,礼记只是单行本,便嫌人家是孤经,硬是不让我读。”害的他好丧气。
啧啧啧,嫣然连连摇头称奇。
“我都不晓得呢这么有上进心呢。”看来她家日后要出个高第状元郎了。
明堂被嫣然说得志得意满,一个下巴抬得高高的,他冷哼了声,又道:“谁像你成天看这些风花雪月的古书,不长进。”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明堂就上大街帮你买书去,不过书得先还我。”她一只玉手伸得笔直。
不然以明堂看书的速度,难保她明堂买书回来时,他早已将《定情人》看过千百回了。
“还你就还你,小气。”明堂将册子往嫣然怀中一推,转身便离去。
啧,这小子今天分明是来打劫她的嘛!说什么奉父命而来,骗人!
嫣然转身兜回内室,往床榻上又是一依,枕着一只玉臂,再度流连于蕊珠,双星的情爱里,书一及手,又是个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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