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仙帝在御花园赏月····
今晚貌似没有月。
那就改赏花吧。
黑夜里赏花。
附近的几颗夜明珠光线朦胧,也赏不出个什么来。
他心绪有些烦乱,主要是因为今天出现的这个岳五让他感觉难以把控,该不该用,或者怎么用,很有些纠结。
用人也不是件随意的事,必须评估对方的能力,如果能力强到难以掌控,不仅不能用,还得尽早摁死。
岳舞这样一个人,看似有点能力,毛病又一大堆,人缘还不好,充满了变数,能不能用就是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摊子越来越大,到处千疮百孔,他不是无能之辈,还是想尽量补救的,但却显得越来越无力,有种孤掌难鸣的落寞感。
朝堂上其实也是人才济济,但都已经在安逸享乐的氛围中沉迷,显得欲振乏力。
也可以说,他制定的太多规矩,束缚住了任何一个人,让那些拥有雄心壮志的人都只能安于享乐,免得推翻他的统治,结果把所有人全都网住了。
不能说他干的不够漂亮,确保了帝位的稳固。
但也束缚了所有的活力。
朝堂变成了一潭死水,每天就是互相喷喷口水,看似热烈,效率奇差。
虽说如今比当初一穷二白的时候算是越来越好了,依然事故不断。贵族越来越多,臃肿得病越来越重,急需做个大手术抢救一下,但又找不到高明的主刀医生。
岳五这个人顶多算个实习医生,敢让他动手术吗?
除非疯的。
病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死马当活马医一回,也是可以。
但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
贪腐堆起来的繁荣,达官贵人拥挤的大街最是美丽····
但这仅是一条街而已,并不是全世界。
胡思乱想间,小径处走过来一个人影。
“父皇····”
“帝月吗,几时回来的?”
他的儿女不少,但很多人连走到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太忙。
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这个女儿算是比较宠爱的,从她的名字就能看出来,月亮都能摘给她。
他笑着招手,“很久没有陪父皇说说话了,还好吧?”
“还好。”
帝月公主缓缓走过来,坐到了凉亭里石桌边的石凳上,欲言又止。
“受什么委屈了吗?跟父皇说说,父皇替你撑腰。”
在她面前,他变成了一个慈父,不再是君临天下的帝王,眼神中满满的宠溺。
“不是····”
她犹豫着说,“孩儿听说····父皇想要招那个岳五做驸马?”
“确实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只有一点点。”
仙帝笑说,“那小子····怎么说呢,有时候看得挺舒服的,犹如看到了父皇年轻时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有时候又看着挺烦的,尽添乱。
能力还是有的,算得上年轻一辈里第一人吧,没有谁家的青年才俊比得上了。
所以吧,只要你那些妹妹谁能看上他,父皇也是可以考虑招他做个驸马的。
当然,得自愿。
没人看得上他,也就算了,长得实在比较普通,应该不会有人看得上····”
这个帝月忙说:“孩儿想····想招他做驸马。”
仙帝一愣,很有些意外,惊讶的看她:“你不是说不嫁人的吗?”
他确实曾经不止一次的把天庭所有才俊都找过来让她挑,都被她拒绝。
所以,这次他也就在皇宫里几个未嫁的公主面前随意的提了一句,强行赐婚肯定不可能,你们自己看着办。
帝月公主因为没有在皇宫,压根没知会她。
想不到她自己反而找上门来了。
“没有看得上眼的男人,自然不嫁。
如果有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
帝月公主说,“原本····孩儿也在犹豫,既然父皇要招他做驸马,孩儿觉得自己还是愿意的,就回来····跟父皇说一声。”
“是吗?”
仙帝有些纳闷,“那小子风评可不好,妻妾成群,好色的很。
人品还不好,跟云仙君孩子都生了,也不办个婚礼,简直岂有此理。”
帝月撇撇嘴,说到好色,你超过他太多了!
自己好色觉得是风流倜傥,人间美谈,别人好色就是色鬼色狼。
“孩儿这些年也看尽了世人模样,说到好不好色的问题,除了那些连好色能力都没有的人之外,无不是好色之人。
男人若是不好色,女人长得好颜色又给谁看。
越走上高处的男人,越会有女人纠缠上去,因为女人大多没有独自登高的能力,又想要登上高处,就要这样的男人提携。
这本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吧。
父皇坐得如今高位,才有万千女子蜂拥而来,渴望的是一步登天,其实又有几个真情?”
仙帝被噎得说不出话。
值钱的是他屁股下的位置,而不是他这个人。
“孩儿与岳五相处过,觉得他那人····还是不错的,有那么一点动心。虽然只是一点点,应该算是真情,往后有更多相处的机会,情谊自然会越来越深。
原本不想说出来,但父皇既然要招他做驸马,孩儿又觉得····
可以试一试。”
仙帝有些不爽,说:“那小子何德何能,配不上我家帝月,回头父皇给你再找找,是不是有更好的····”
这时又有人往这边跑过来,大喊大叫:“父皇,快帮我,帮我打死一个家伙!”
仙帝有些好笑的看过去,这也是一个很讨他欢心的女儿:“倚舸,又是谁惹你了?”
“就是那个岳五,气死我了!”
倚舸公主气呼呼的跑过来,用力摇晃他胳膊,撒娇卖萌加诉苦,“不赶紧打死他,孩儿今晚绝对睡不着,抓紧时间派人去抓他,要当着孩儿的面打死他。”
仙帝有些恼,敢惹他的宝贝女儿,谁也休想跑。
喊令:“来人,去把岳五抓过来。”
帝月看着倚舸,问:“他怎么你了?”
“他说,打死都不做驸马。
我说,不做驸马就打死他。”
就因为这?
仙帝有些哭笑不得,搂着倚舸公主问:“你见到他了?”
“是啊,实在太气人了!”
倚舸公主气呼呼的说,“原本只是顺便看看那个家伙长得啥样,做不做驸马哪容他说三道四,鬼才看得上他。
他居然敢说打死不做驸马,这是大不敬,必须治他罪。”
“这话不对。”
仙帝一惊,凭岳五那巧舌如簧的诡辩之术,回头倚舸公主得被绕进去。他只要说愿意做驸马了,倚舸公主就没跑了,妥妥落进他魔爪。
自家的好白菜岂能让猪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