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带着,后面她也不必再单独和祁砚礼见一次了。
她虽然想要忽悠,不,是帮祁砚礼一把。
可并不想和他单独见面。
谢泠玉以为,祁砚礼也该是这种想法才是。
毕竟陛下和皇后娘娘有多着急祁砚礼的婚事,全城都是知晓的。
要是祁砚礼和她传出点什么,被人看见于两人的名声都不好。
现在马车停靠的地方虽然是街道,不过祁砚礼站着的地方,正好被遮挡住了,没几个人看得见。
平民百姓见着了也不认识他。
不过她不明白,祁砚礼为什么脸色越来越臭了。
谢泠玉想了想,说道:“若殿下不放心玉佩经过他人之手,定要亲自交给我,那烦请殿下常常戴在身上,往后遇见也好交还给我,就不必日后再多跑一趟了!”
反正一块玉佩,揣着,也压不死他。
谢泠玉顿了顿。
转身过去,拿了个荷包,递给祁砚礼。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感谢殿下曾经出手帮过我。”
祁砚礼接了荷包,有些疑惑。
他颠了颠,重量很足。
看起来里面的银钱很多。
“你这是……”
什么意思?
“宣武侯世子徐应淮见过齐王殿下。”
徐应淮的声音突兀传来打断了祁砚礼的话。
徐应淮一扭头,就见齐王殿下在这边,和谢泠玉交谈,他便连忙跑了过来。
祁砚礼本就拧着的眉心,见着他谄媚的笑脸,眉间的痕迹更重了。
他心里想去侯府借住一晚的念头也打消了。
没理会徐应淮。
他抬眼望着谢泠玉,眉眼深邃含情,“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言罢,便揣着荷包,转身离去了。
任凭徐应淮在身后怎么叫唤,他也没回头。
“好不容易遇见齐王殿下,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徐应淮语气中颇多遗憾。
他有些不满的看向谢泠玉,“齐王殿下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要是早点叫他。
他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发现殿下的身影。
他眼神里的谴责很是明显。
谢泠玉抿了抿唇,一撩帘子,直接挡了他的视线。
“殿下突然出现,没来得及。”
简短的一句话,便算是解释了。
也不顾谢泠玉明显不悦的动作和话语,徐应淮匆忙上了马车。
“齐王殿下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他要考虑什么?莫不是你和他说了我袭爵一事?”
喜悦慢慢爬上徐应淮的脸。
“不是,我建议齐王殿下出门时多带点人手,免得路上遭遇不测。”
谢泠玉面无表情的说道。
“呸呸呸,怎么能说这话,你这是在咒殿下啊!”
徐应淮说道。
徐应淮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是很想讨好齐王殿下,可袭爵一事,齐王能说上话的地方也不多,也不急于一时。
反正齐王如今被限制不能出盛京,往后有的是日子见面。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谢泠玉。
徐应淮面上带着笑意。
“玉儿,你打开看看。”
谢泠玉压着心里的不耐。
一打开,便见其中包着的是一根玉簪。
徐应淮微笑着说道:“玉簪是我定亲时送你的礼物,我知道你之前那一根赏给采萱了。”
“过去的事便算是过去了,我也不追究,如今我给你重新买一根,我们夫妻二人便也如这玉簪一样,重新开始吧。”
谢泠玉有些想笑。
她看着手里的玉簪。
街边摊贩手里买来的玉簪,能是什么好品质,玉石中的杂质肉眼可见。
这根簪子,就是荷月桃月都是看不上的。
如她所想一般,桃月荷月此时表情也是有些难看。
世子拿这一根劣质簪子送给夫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侮辱夫人吗?
徐应淮没发觉几人表情的变化,还沉浸在自己的深情之中。
他如今也算是给谢泠玉递了个台阶。
往后他也会好好对她。
虽然长子已经有了,但她可以给他生个嫡子,往后爵位也只会传给嫡子。
他都这般了,谢泠玉也该乖乖听话,好好做一个贤良的当家主母。
谢泠玉捏起簪子,弯着唇,“世子知道我平日首饰都是哪里买的吗?”
徐应淮有些怔愣。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过去他虽然流连于花丛,可那些人压根不需要他费心思,买这些东西去哄,只需要他一句话,那些莺莺燕燕便自己飞到他身边来了。
至于谢宁。
也是随手给些银票,她便能高兴半日,自己买一堆首饰。
见他一脸迷茫,谢泠玉很好心的给他解答。
“我平日里的首饰,都是金玉堂送来的珍品,或者是爹娘大哥从各处为我寻来的珍宝首饰,就我现在头上这流苏,便价值百金。”
“世子这根簪子是花了多少钱买的呢?”
谢泠玉一脸真诚的询问。
徐应淮却有些难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这簪子才不到一两银子。
想着他有些恼怒。
“你这生活委实奢靡,什么流苏要花上百金,这银钱都能支撑侯府多少时日的开销了?!”
谢泠玉抿着唇笑,可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口中的奢靡生活,是我最平常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