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样的友人?”
“听闻中郎将向来孤僻自傲,也不知是何样的人,能配得上你的一句友人之称。”
祁砚礼已经绕过席面,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谢泠玉心神一凛。
祁砚礼就坐在她身边。
那边齐陵抿着唇,显然是不愿再答祁砚礼的问题。
见他这幅吃瘪的模样,祁砚礼眉梢一挑,“中郎将不是营中有事吗,快回去吧,别耽搁了。”
齐陵眉目收敛。
谢泠玉心里疑惑,这边那么多位置,祁砚礼为何要坐在她身边,两人现下并肩坐着,委实令她坐立难安。
她正想着如何寻个由头,起身离去。
一抬眸,就见齐陵黑眸沉沉的望着自己。
谢泠玉惊讶,“中郎将快去吧,别伤着露月就行,别耽搁了时辰。”
齐陵这才沉声回应,带着露月离开了。
“六……”
“世子夫人与中郎将很熟稔?”
谢泠玉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祁砚礼就先眯着眼问道。
谢泠玉能感受到他此刻侧着脸看她。
她身体稍微有些僵硬。
“身边的丫鬟得人相助,认了中郎将当师父,我与他自然有些书信往来。”
她与齐陵的事,没发生在京中,没多少人知道。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自然隐去了那一段。
“原来是这样啊!”
祁砚礼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
沉默半晌。
谢泠玉又准备开口,拉出六公主,谁知刚开了个头,就又被打断了。
“殿……”
“世子夫人这两个丫鬟,可还有需要拜师学艺的?”
“啊?”
谢泠玉一直避免与祁砚礼有眼神上的交流。
可此时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头雾水的抬眸望他,一双水涟涟的美眸里,尽是迷茫。
祁砚礼睨着眸笑。
“本王不才,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十八般武艺,样样都学过一些,也算得上精通,教导学生也是绰绰有余的。”
祁砚礼生的俊美,此时又笑吟吟的望着她,眼中好似只容得下她一人。
谢泠玉一时不察,竟失了片刻神。
“殿下这是何意?”
祁砚礼挑眉,中指曲起,轻轻敲打着桌面。
清脆的节奏声有规律的传来。
他瞥过周围人试探的眼神,朗声开口。
“没什么,就是我向来不甘屈居于人下,中郎将能做的事情,我自然也能做。”
瞧着他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谢泠玉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不再看着祁砚礼。
她怕她控制不住对齐王殿下的表情。
私下里倒无所谓,这当众的,要是被人看见她翻祁砚礼的白眼,只怕明日参她的奏章就要堆满了。
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人,也纷纷僵了身子。
没想到这齐王殿下,竟如此争强好胜。
连这种……
都要争一分。
还以为齐王坐到那是与那谢泠玉有什么关系,旁人不知晓的。
谁知……
看来就纯纯是心气上来了,见着齐陵,想与他比一比罢了。
毕竟曾经齐陵与齐王殿下,也算是军营里两个翘楚。
如今回了京,齐陵年纪轻轻官居四品。
而齐王殿下因为百姓的怨言,已经成了半个闲王,手中没有半分实权,也许久未曾上朝了。
某些人心里已经开始算计了。
就算齐王得圣上宠爱,可他毕竟不如大皇子得民心。
从前大皇子没有与祁砚礼抗衡的实力,可如今,未必没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