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竹也没想多,方才给他看过,确实没多大问题。
“殿下,不给他放个假么?”
楚竹撑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他。
沈巳好像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唔,小旗子放假的话,他身边就没有人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只见沈巳的眸子越来越亮,灼灼的目光看得楚竹娇躯一震。
怎么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放。”沈巳难得把目光赐给了小旗子,小旗子闻言又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哦老爷天啊,他家殿下今天对他说了五个字!
其中还有两个字是他的名字!
小旗子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在云朵上飘,跟着这脚也有点不听使唤,左右晃个不停。
楚竹给了一旁侍卫一个眼神,对方秒懂,忙上前把小旗子扶好,十分细心地把他送回了偏房。
小旗子一走,亭子里就剩楚竹,沈巳,还有一旁伺候的霜绛。
楚竹本来只喝了几口粥,想在喝点,可是这粥到嘴边,却怎么也送不进去。
“......”
楚竹把勺子往碗里一放,这粥也不喝了,瞪了一眼要把她看出个洞来的沈巳,“你想干嘛!”
沈巳只盯着她,莫名地楚竹就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一丝希冀的光。
好像在等她表态一样。
楚竹受不了这眼神,索性直接道,“别指望我照顾你,你是个大孩子了,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不行,我就再求皇后娘娘给你指个贴身丫鬟伺候着。”
楚竹老神在在道,说出的话与这个年纪十分不符,让人看着忍俊不禁。
“要你。”沈巳直接了当。
“???”楚竹一头雾水。
要她做什么?说这么有歧义的话是故意调侃她的吗?
可是见沈巳的表情,没有一丝揶揄,甚至十分正经。
给楚竹整不会了。
“不可能,男女授受不亲。”楚竹拒绝。
“我们可以。”沈巳看着她,一动不动,一双眼睛似会说话。
他这话十分有意思,楚竹愣了半天,总觉得沈巳给她的感觉愈发奇怪了。
她是重生的,知道前世七皇子是她的指婚对象,如今怎么看沈巳,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楚竹想了想,重生一说本就荒谬,她能重生,或许真的是因为她是什么妖孽吧。
而沈巳,应当是宫里的知情人跟他说了皇上有意替他指婚的事情。
想明白以后,楚竹也不再为难自己,但是这胃口,也不剩多少。
沈巳见她态度坚决,眸子低垂,楚竹甚至能看见他墨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一时间,凉亭里的氛围竟然弥漫着些许的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霜绛。
“小姐,我先去看看工具准备的怎么样了。”霜绛在私下里从不自称奴婢,主要是楚竹不让。
至于沈巳......霜绛可能直接不把他当人了。
楚竹点点头,霜绛走之前狠狠剜了沈巳一眼,都怪这个人让她不自在了,不然她怎么会放小姐和他单独相处呜呜呜......
霜绛去看的是钓鱼的渔具,昨天跟沈沫约好的,同他一起去山庄后塘钓鱼。
据说那边还有瀑布,楚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只他们俩好像不太好,就默认把沈巳也算了进去。
此时宫女撤去了早膳,给二人上了茶水,楚竹习惯性先给他倒一杯放了过去,然后给自己也到了一杯。
这刚端起来,楚竹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警惕地往沈巳那边看去。
他依旧稳稳地坐着,并没有什么动作,楚竹松懈下来,恶狠狠地道,“自己动手喝!”
“不许动我的!”
只是这股子狠劲儿在她的小脸上出现,奶凶奶凶的,让沈巳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子异样的情绪。
也不知是叛逆还是恶趣味,反正沈巳就往她身边凑去,就盯着她手里的茶盏动也不动。
楚竹:......
她还是给自己找点活儿吧。
楚竹起身回了西厢,沈巳就起身跟着她。
直到楚竹进屋“砰”一声,把他关在了门外。
呼......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楚竹取出来好几瓶药粉,忽略沈巳,唤来小宫女把驱虫粉撒在墙角,住处的外墙跟。
山上本就虫蚁众多,像泗水院的院墙上还爬满了枫藤,常年潮湿阴凉也难免有长虫。
楚竹也没想到别的院子,毕竟是皇家的避暑山庄,安全定是有保障的。
泗水院的那条小蛇,吩咐侍卫们找一找,平时注意一点就是了。
本来院子里就因为小旗子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好在楚竹不似那些娇贵的大小姐,事情处理的及时又妥善,小旗子也无大碍,一时间,泗水院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许多。
宫女和侍卫就开始分工做事,撒药的撒药,捉蛇的捉蛇。
只是泗水院这么大,楚竹也没想到一时片刻就能捉到,是以,等霜绛回来的时候,楚竹吩咐了侍卫们几句,就与沈巳一起,去与沈沫会和了。
真正的后塘在山庄的外围,由于面积大,水潭深,怕不安全,就没有完全纳入山庄内部。
楚竹他们要去的,是另外开辟出来,挨着后塘,也是从后塘引来的水。
瀑布也是人工的,没有想象中那种气势宏伟的感觉,倒也有细水长流之意。
楚竹一眼就看到瀑布下延伸出来的浅水区,约莫也就覆盖到膝盖。
浅水区由硕大的石头为底,周围还有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被水流洗刷而过,发出清脆的声音。
清澈的水中有许多肥硕的鱼儿,或游或静。
一对比后塘深不见底的感觉,楚竹还是喜欢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不如,捉鱼吧?”楚竹提出自己不成熟的小建议。
毕竟沈沫和沈巳都贵为皇子,下水摸鱼这事儿,也就齐南本事大些。
一时间楚竹竟然有些怀念他,嗯,怀念他做的鱼。
“这......”
沈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能体验一把民间的摸鱼方法,常年平静地心忽地掀起一阵涟漪。
连带着他这目光,都变得有些熠熠生辉,楚竹还是第一次见他面色红润的模样。
见他似乎并不排斥,楚竹笑着拿来丝带,教他怎么样将阔袖宽衣给束起来,沈沫有样学样,病态白的手指异常灵活。
楚竹先弄好,就看见一旁的沈巳正幽幽地盯着她,眼里带着些小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