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果然眼光睿智，正与钟某想的一样！”钟灵泽看清那两个字，面上顿时露出笑意，朝着苏巧拱手赞了一句。
“西北？西北外邦？”钟灵芸看清那两个字，忍不住惊异出声。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苏巧和二哥会选择这个地方，如今莹白瓷刚刚兴起，就京城和江南一带都还有许多地方不曾有，这都是商机，为何就要跑去那么远的外邦。
“正是！”苏巧点头为钟灵芸解惑。
“如今咱们缙国内，莹白瓷已经事名声鹊起，不久的将来，莹白瓷便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存在。也会有不少人争相效仿，也会有新的东西被人琢磨出来。
但西北外邦不同，他们因为地理环境以及本身条件的限制，是无法制出莹白瓷这种东西的。物以稀为贵，咱们可以用白瓷这样容易保存的东西，运到外邦，去换取，那边物廉价美的皮毛，甚至玉石矿产等物。
我粗算了一下，如此虽然费力一些，但其中利益能比咱们在关内多了三倍不止！”
苏巧说完，换了一杯茶水，轻轻饮一口，面带笑意。
关外的生意，苏巧也不怕人抢，一来莹白瓷仿制不易，二来想要将东西运到关外去，没点实力，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等她们第一个吃到螃蟹，占有了市场，根本不用怕有人抢生意。
钟灵泽闻言亦是面含笑意，听着苏巧所言，就像是找到了久违的知音一般，眼神里全是亮光。
“啊，原来如此！我原以为这白瓷如今已经是暴利的东西了，叫你们这么一算，这，这……”钟灵芸恍然大悟的点头，而后掰着指头算了一下，瞬间震惊到了。
望着两人好半晌没说出话来，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你们俩莫不是‘吸血鬼’投胎来的吧？”
苏巧一只莹白瓷所有成本加在一起也就是百两银子左右，正常卖出去的批发价就是好几百两，净利润便是几倍，再卖到那些富贵人家手里，就成了上千两银子的珍品。
如今这俩人还要拉着这些东西去西北外邦换皮毛，玉石回来……
要知道这是世上如今除了金银外，最名贵的便是各种玉石宝石，再者便是皮毛。
皮毛冬日御寒是上品，一张成色好的皮子，做成大氅，卖出个上千两的价格也不算稀奇。
暴利！暴力呀！
奸商，奸商！
钟灵芸看着两人，眼里只有奸商两个字。
“不知钟二公子可想过，西北的东西弄回来之后，后续道路该怎么安排？”苏巧忽略钟灵芸惊愕的眼神，继续朝钟灵泽问道。
苏巧心里其实早已盘算好了，自己未来的商业之路，若是钟灵泽不找上门，日后苏巧也会独自打开西北市场的大门。
不过钟家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难得的是遇到与自己眼光一致的人，所以苏巧不介意将自己的计划提前。
“实不相瞒，钟某心中是有些想法的，只是还有许多不完备的地方，若夫人不嫌弃，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一番交谈下来，钟灵泽心里对苏巧已经满是尊敬，对着苏巧说话也用起了敬语。
“指点不敢，二公子和灵芸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如此番索性在此多游玩几日。正好咱们也可以细细详谈后面的安排！”
苏巧谦虚一笑，邀了两人多留几天。
为了方便，钟家兄妹就在与苏巧一街之隔的客栈落了脚。
晚饭时分，苏巧安排了一桌洗尘宴，给兄妹俩接风洗尘。
乔轩从书院回来在饭桌上听钟灵芸简单说了苏巧和钟灵泽的计划，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旁的苏巧几眼。
……
一顿饭吃的是主宾皆欢，苏巧安排阿旭赶了马车将兄妹俩送回客栈后，便起身回了房。
房间里，妆台前，喝了几杯果酒的苏巧面颊微红，皮肤白皙吹弹可破。
这一段时间的休养，苏巧早已退去当初的青涩与土气，越发的显得清逸出尘，尤其是那通身的气质，总是让人移不开眼。
“娘子，岳父岳母到底是如何将你养成了这般？为何我总觉得，你不该是托生到了这样的小山村里。你若是托生在高门大户里，不知要惹得多少人觊觎你。幸好……”
乔轩挨着苏巧身旁的矮榻坐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苏巧整个人揽进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苏巧身上的香气，幸好他能早早娶了她！
面对如此优秀的苏巧，一向自信出色的乔轩心里竟是有了一丝紧张和恐慌的感觉。
“幸好什么……我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好了，这不都是你跟我说的，多读书，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咯！
我也就是闲来无事，喜欢翻书琢磨些东西，这还多亏了你教我识字。我还是我，我还是当初那个从上梁村嫁给你的小丫头呀~”
苏巧拆着妆发的手在听到乔轩的话之后，有些不自然的顿了顿，而后才缓缓开口解释道。
“你不嫌弃我钻进钱眼里，满身铜臭味，坏了你读书人的名声就好。”说着苏巧转头对上乔轩幽深的眸子。
有那么一瞬间，苏巧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受伤，只一瞬而已，苏巧眨眨眼，再看那眼里的便只剩下无尽温柔。
“我为什么要嫌弃，咱们凭自己实力挣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为何要嫌弃。那些嘴上喊着世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人，都是故作清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只有让那些人体会体会，吃不上饭，看不起病的日子，那些人才会知道，银子是个多么好的东西。”
乔轩扶着苏巧的肩，正色道。
他不是那些的清高的读书人，更不会觉得经商是下九流的事。
曾经他也是农家子，干过农活儿，也经历过父亲病重家里所有人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的时候，深知银子的重要。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银子来的光明正大，有何不可！
“说的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苏巧闻言，面上满是神情的笑意，她很开心，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却希望自己身边这个人能理解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正当两人情到浓时，准备安歇时，房门忽然被猝不及防的拍响。
“夫人，您安歇了吗？楼下出了点事，老奴不敢擅自作主，还请夫人示下……”李妈妈的声音接着响起，语气里带了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