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正文卷第977章黄龙“恐怕不得不去了。”
江舟叹道。
素霓生细观他神情,并未追问“不得不去”的原因,只是好奇问道:“江兄似乎对那东土大唐十分了解?”
“东土大唐……”
江舟心中此时心中正想着那只猴子,有一种混乱之感。
“确实是知道,不过……究竟算不算得上了解,我也不知。”
他也并非虚言。
说了解,他确实很了解。
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了解的东西有几分是真,有真分是假。
其余且不论,至少这“唐国”的来历,他就万万没有想到,与他所知根本完全不同。
他所知的大唐再是强盛,也不过是凡人之国。
可这个大唐却是自“凡域”举世升华而来。
在东土已经存在了数百年。
而那位太宗李世民不仅没有老死一说,还在这“短短”数百年中,竟将大唐也便成了此方世界的天朝上国。
这可不是历史中的凡人世界,而是妖魔鬼怪遍地,仙圣神佛漫天,方国亿万的上古地仙界。
在这样的地方,“天朝上国”这几个字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只这一点,就足以令他所知变得有些不靠谱起来。
不过江舟倒也没有什么失望。
他本来就不会狂妄地认为自己能靠着所谓的“彼世”积累,就能横行无忌。
难不成,真想靠一部《西游》便能纵横天上天下?
那真是想瞎了心。
他也不贪,只要其中两三成信息是真的,那就足够了。
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去辨别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不过,彼世是这上古地仙界的一角碎片,这部《西游》能流传“后世”,必然不是无因。
其中所载,更大的可能,都是真的。
只是所载几乎都是那师徒几人之事。
于这浩大天地而言,太过渺小了些。
种种细节,也难以得知。
所幸者,并非只这一部《西游》,许多被视为荒诞的古经典籍,很可能都与这部《西游》一般,就是上古“实纪”。
如何去检索分辨有用的信息,还需要花费大力气去一一印证。
“详细的,我也无法说出,不过若我所料不错,那唐国在这上古地仙之界中,怕是风云变幻之所,在某一段时间内,天上地下,人仙神鬼,都会将目光汇聚此处,”
江舟沉吟道:“说不得,这令得上古破灭的大劫,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林疏疏有些怀疑道:“这么严重?那你还要去?”
江舟还没说话,素霓生已经明悟道:“既是风云变幻之处,必是出入洞虚门户关键之所在,除非我等愿一直被困此处,”
“运气好,能苟活千百载,任由无间错乱轮转,直至随此方洞虚于大劫之中破灭,”
“运气不好……”
素霓生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运气不好,自然是遭遇意外,身死道消,连苟活都是奢望。
林疏疏就是想抬杠:“你能确定到了那东土便能找到门户所在?”
江舟翻了个白眼:“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疏疏撇嘴道:“去便去,不过,咱们都是坐一条船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对这上古世界如此了解?”
“我记得初来之时,你连此处是上古北天世界都不知。”
“路上再说。”
江舟也没打算完全隐瞒。
说话间,脚下云气自生,腾空而起。
素霓生、林疏疏二人也随之驾起剑光。
“我能得知此界诸事,也是自门中传承中所得……”
腾空而行,江舟“真诚”地说道。
他在这里真不敢再忽悠什么方寸山了。
却是避重就轻、模棱两可。
这些事,学校、图书馆、网络,大把地方可以知道。
这都是他的“门中传承”嘛。
“……那颛顼帝便是上古五帝之一。”
飞了个把时辰,江舟也将自己所知三皇五帝的一些传说讲了出来。
“三皇五帝?”
素霓生惊道:“这不是江兄那部《九丘》之中所述上古异志?原来那并非虚构异志,而是这上古秘闻?”
“如此秘闻,江兄竟也如此随意将之公诸天下?”
林疏疏也是瞪着两眼看他。
这种秘闻,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却终归是秘而不宣的好。
江舟也是有些无奈,他哪里知道这么“胡诌”的东西竟然会是真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
《九丘》之中,他对此类“秘闻”也只是一笔带过,大多都是提了人名罢了,无关紧要。
多是在三代之治花费笔墨,虽有提及商纣之事,却也多是国事、民事,而非那一场陷尽三界仙神的封神之战。
就算有人通过洞虚无间回到“封神”时期,也不可能凭借这么一点东西做什么。
江舟敷衍了几句,便继续道:“颛顼与上古水神共工争帝,战于不周山,最终共工不敌,怒触不周,折天柱,绝地维,”
“后来如何,我却不知了。”
“只是自此之后,那位颛顼帝便绝地天通,定天地之秩,天人相隔,无相浸渎。”
“折天柱,绝地维……”
“绝地天通……”
“上古人皇,竟有如此神通威德,实是令人心甚向往之。”
素霓生和林疏疏闻言都是面露惊异,神思向往。
“若是我等现世之中,也能重现上古之盛况……”
素霓生话没说完,便摇摇头,面上向往之色渐去。
显然明了,这等人族盛世,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林疏疏此时却道:“你们与其想这些,不如先想想,那附禺山既是埋葬如此人物之所,我等真能轻易进入其中?”
江舟现在也看开了,闻言道:“进不去,那就做好准备,花上几十年东渡大唐吧。”
以他们三人的道行,二三十年其实也算不上多长时间。
只是其中变数太大罢了,若无他法,却也只能接受。
江舟三人各自说话间,却都不知。
在他们离开大人国之后数日,有两个娇小之人,出现在距离大人国外不远的一条大河边。
身材玲珑婀娜,竟是两个女子。
两人站在大河边上,堪察许久,才寻了一处高地,其中一人自身上掏出一只十分古朴的铜壶,揭开壶盖,往河中倾倒。
暗红色黏稠如血浆般的浊液被倾倒入河中。
不过是巴掌大的铜壶,却仿佛倒不尽一般。
也不知倒了多久,倒出的浊液怕是已经能淹没一座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