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的要走了?”
鱼离池闻讯赶来,正好撞上“尿遁”的广陵王。
广陵王朝楼外张望了一眼,拍了拍鱼离池道:“本王找着大乐子了,美人你好生在碧云楼中待着,千万莫要出去。”
说完一脸笑嘻嘻地就要追着江舟几人出去。
目光扫过她身后,却是神色微震:“咦?这位是?”
鱼离池看了一眼身后的抱琴女子,笑道:“她叫黄雪梅,是楼里临时招的乐师。”
“乐师?”
广陵王啧啧称奇。
这女子……
姿容绝美,还算其次。
如此英风霸气竟然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简直是奇事。
广陵王摇摇头,没有多想,快步跑了出去。
他现在对外面的乐子更感兴趣。
……
出了碧云楼。
离了弦歌坊,已不见那处的繁华夜景。
街巷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江舟才道:“神光道兄,你今夜似乎有些冲动了,怕是不好向师门交代吧?”
“……”
素霓生脸皮微微抽动。
就你还好意思说贫道冲动?
得益于良好的素养,这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唉……”
他叹了一声道:“江兄,南州之乱,贫道已心中有愧,今日若是再退,怕是此后道心难固,”
“所以江兄不必挂怀,此事贫道是为了自己,并非为你。”
我谢谢你啊!
江舟脸皮也抽搐了一下。
转过脸又道:“曲姑娘,你又是为何?”
我记得咱俩的关系没这么好吧?
不仅不好,应该还有些怨隙。
若是换了别人,像是薛妖女那种肚肠绕了无数道弯儿的人,他绝对会怀疑对方别有用心。
不过这位圣女嘛……
她大概没那脑子。
曲轻罗与二人并肩而行,完全不知道身边就有人在腹诽她的脑子。
闻言神色淡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话:“我听说了。”
“啊?”
“听说什么?”
江舟一头雾水。
曲轻罗仰起螓首,直直盯着江舟。
玉颜清冷,眸中却透出了光,这是一种希冀向往的光。
江舟目光有点想闪躲。
太晃眼了……
曲轻罗少有地露出几分奕奕神采:“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
“啊?”
江舟有挠头的冲动,转过脸来看向素霓生,有求助询问之意。
曲轻罗已经说道:“是你说过的话。”
江舟这会真挠头了:“哦?有吗?”
“你还说过,大稷国之将亡。”
“?!”
江舟一惊:“姑娘,熟归熟,你这样造谣就不对了。”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有,也是我吃亏,记仇也是该我记,你害我作甚?”
曲轻罗目中透出疑惑:“我何曾害你?”
素霓生忍不住笑道:“江兄,你曾经在吴郡烟波楼与大儒李东阳、白麓众学子论道,这些话是你那时所说,难道不记得了?”
“……”
好像是有这回事。
不过他原话是这样的吗?
这断章取义得也太过份了吧?
“你劝过我,这天下从来不是哪一人,哪一家,哪一姓可救得。”
“那个时候你分明是有话未尽,又说过这样的话,你定然知道,要如何救得天下,救得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