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歌拿着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在自己的手指中串联起来。
金小姐说了,温言臻的言行严重的惹恼了她结婚对象那头的人,其中包挂有黑社会背景的表侄子,那位表侄子有黑社会背景,是个狠角色,参与多多启的韩国著名的斗殴事件,曾经一刀下去切掉了比他高比他还要状的汉子的四分之一头盖骨,那位表侄子表示那位从中国来的小白脸再嚣张下去,他不排除召集他的兄弟。
金小姐说了,温言臻的所作所为会很容易激怒韩国男人,要知道韩国这个国家男人们个个都是大男子主义,整天把大韩民族挂在嘴边,而温言臻身边也仅仅带来两个保镖。
金小姐说了,温言臻再闹下去不排除出现流血事故,因为据说温言臻又打算雇用韩国的流氓们在她结婚对象的祖屋放蛇,据说。。。总之,要是过了一不小心就出现擦枪走火。
金小姐还说了,梵歌,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心情不好的时候让他哄你开心,受气的时候把气撒到他身上,和他去逛商场把购物袋一包包的挂在他身上,让所有的女孩用羡慕的目光诅咒你,毫不犹豫的指使他在炎炎夏日里排队给你买冰淇淋,高跟鞋鞋跟坏了就爬到他的背上去。
所以,梵歌,让他回来吧,让他为你做这些。
让他回来吧,梵歌喃喃的念叨着,颤抖的手指把一串串滚瓜烂熟的阿拉伯数字连接起来,拨通。
那句“喂”很小声,像是在试探,透过手机飘落来到了梵歌的耳畔,又远又近的。
梵歌的喉咙干干的,一些的字被卡在了喉咙里。
第二声“喂”比第一声还要大声一点,然后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梵歌,是你吗?”
“嗯!”梵歌轻轻的应答了一句,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是我。”
两边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在沉默中钟表依然“滴答”“滴答”的响着。
一会,温言臻说话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的。”
看来,温言臻以为她打电话是为了金小姐的事情。
低下头,梵歌手触了触发烫的脸,说。
“温言臻,我想见你。”
是啊,这一天梵歌都在想他,前些天他去香港的时候老是想着他。
即使,在偷偷的听了他那么冷漠的话。
即使,在潜意识里知道他有另外的一种模样。
还是想他,不受控制的想他,他的影子无处不在在心里瞎逛着,有让人发疯的魔力。
终于,心底里那个喜欢温言臻的梵歌把那个讨厌温言臻的梵歌给赶走了。
“温言臻,我想见你。”说完了这句话,梵歌挂断了电话,捂住发烫的脸坐在了化妆镜面前。
拿着口红无意识的抹在了自己的唇上,唇上嫣红的色彩和脸颊连成一片,梵歌捂住嘴,笑了起来。
这一晚,梵歌睡得十分的踏实,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一张脸如水中的倒影不住的晃动着,清俊,悦人,梵歌眨了眨眼睛,温梵臻的脸从她的心底里头跑出来了,迷迷糊糊的对着那张脸笑。
刚刚嘴一咧,唇就被堵住了,一点点,一寸寸的,辗转着,从嘴角,到唇瓣,上边的唇瓣被轻柔的含住了,一点点的又来吞噬下边的唇瓣了,来来回回的,吸吮着,小狗儿一般的。
等到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时,梵歌吓了一大跳,快要闭上的眼睛再次的睁大了,温言臻的脸近在咫尺,这次,清清楚楚,不仅清清楚楚还又没有打交道正在啃咬着她的唇。
梵歌手用力的一推,推开了温言臻,盯着温言臻呐呐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言臻此时此刻不是应该在韩国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温言臻坐在床上,微笑。
被他吻走的残留在他唇上的口红把他的笑颜装饰得倾国倾城,一时之间梵歌看呆了,要命的是他还说了那样的话
“因为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可。。。可。。。”刚刚醒来就遭遇到这这样的突发事故,梵歌反应不过来,直巴巴的:“可是,我只是让你来见我,我没有让你来吻我啊?”
温言臻凑近了过来,手指在梵歌的唇上抚着:“因为你涂了口红啊,口红是昨晚涂的吧?你不知道吗,隔夜的口红对人的身体会有伤害吗?”
“那你还。。。。”梵歌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了床上,继续干巴巴的。
温言臻没有理会梵歌,手从唇上离开,轻轻的握住了梵歌的手,垂下了眼帘,声线低沉:“你说想见我。”
想起了昨晚,梵歌挣开了温言臻的手,手抓住了被角,一点点的盖住了自己的脸,不敢去面对着温言臻。
这个时候温言臻有种错觉,仿佛回到彼时间彼此年少时,那年,他们的第一次很匆忙的结束位于红灯区一处声色旅馆里,尤记得在旅馆外红色的霓虹灯灯光照在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上,墙上贴着露骨的图像,墙的另外一边男人叫的像杀猪一般,训练有素的女人们配合着夸张的叫着。
年少时是懵懂而任性的,他放任自己在她身体里冲刺,谈不上快乐,只记得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发泄,看着身下青涩的身体因为疼痛五官都皱起了的脸他觉得快活,她也越是疼痛他就越快活。
多荒唐!彼时间,面目狰狞。
如果,时光能重回当天。。。
想什么呢?温言臻!温言臻晃开了脑海中的那些影像,手轻柔的抚摸上她掉落在枕头上的发丝。
梵歌的头发又黑又亮的,一如她少女时期,少女时期梵歌是属于那种然男孩子们喜欢呆在她身边,在她面前讲一些大话发一点牢骚,但在看着她的眼睛不会心砰砰跳的女孩。
触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温言臻眼眶泛热。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那种妖艳的酒红色,在他盯着她的头发是漠然的回看了他,她说,温言臻,那个黑头发会因为你一皱眉头心疼得要死的梵歌死了。
那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那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梵歌会回来的,会的,温言臻把头轻轻的往梵歌身上靠,似乎,她还是不是很适应,缩着肩膀,想要避开他。
温言臻的气息总是让梵歌感到紧张,那是一种带着压迫感的紧张,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着退缩,眼看他的头要往着她的脖子上蹭了,梵歌作势想要起床,身体刚刚一动就被重新的压到了床上去。
温言臻的脸埋在了她的肩窝上,哑着声音:“梵歌,就一会,一会就好,我都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是啊,这个人应该很累吧,这一个礼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这样,梵歌的手小心翼翼落在了他的肩上,从肩上沿着颈部到达太阳穴,轻轻的揉着,片刻,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声。
她说她想见他,他就来了,就如那长着翅膀的飞鸟,飞越万水千山来到了她的身边。
梵歌起床时温言臻还在睡觉,如往常一样的梵歌到附近开始了半个小时的慢跑,今天的整个侨区相比往日更为的热闹,孩子们一个个小脸涨得通红在说着,今天清晨出现在这片区域上空的只有在科幻电影才能看到的炫酷飞机,令孩子们兴奋的是飞机是低空飞行,近得可以看到飞机上的星条国旗,他们发挥着各种的想象力,更大一点的猜测那是美国的无人侦察机,孩子们还由此想象出了他们这里说不定住在一位大人物,而且,说不定是类似于本.拉登那样的。
大人物?本.拉登?听到了孩子们绘声绘色,停了下来假装去系鞋带,梵歌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大人物应该是温言臻,她在收拾温言臻的行李看到了一个刻有驻韩美军标志的飞行眼镜,温言臻在俄罗斯培训时认识了不少军方人物,也有和美国军方接触过。
这会,梵歌以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在享受着那些孩子的天花乱坠,也是玄乎她听着心里越乐。
因为这些话题围绕着一个人,温言臻,她的爱人,金小姐口中所说伴侣,他会和你一起走到白发苍苍,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
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梵歌抬起来头,望着澄清的天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拔腿,秋末的风迎面而来,吹拂着脸,听着音乐跑过了那阳台上种满太阳花的房子,一大朵一大朵的从花盆上垂落了下来,阳台下,停着黄色的吉普车,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往越野车上搬行李,有帐篷,有睡袋。
梵歌停下了脚步,他们又要去旅行了,这对中年夫妻是美国人,在青岛开公司,梵歌常常看着他们开着越野车去旅行,搬完了行李,妻子抬起头丈夫很自然的低下头,嘴对嘴,亲吻着彼此的嘴唇。
不由自主的,梵歌手触上了自己的唇,不久前,温言臻也吻了她。
金秀园一踏进那道门槛,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光景,玉树临风的温公子怀里抱着一只欧洲松貂,明明看着很厌恶却在拼命的装着很喜欢的样子,梵歌正在用吹风机给松貂吹干那些毛发。
看来,这对夫妻共同完成了给松貂洗澡的任务,那梵歌一脸的绯色把金秀园看得心里大乐,温公子更是含情脉脉的,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很有默契的样子,可是对话就没有那么的默契了,怎么听都挺变扭的。
“那。。。那个,温言臻,我昨天我收到了公司寄给你的快递,里面有。。两张去文莱的机票。”
“嗯。。。待会我去看看。”
显然,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并不是很满意温公子的回应,手中的动作大了起来,可怜的松貂被抓疼了,眼神无辜的看着给它吹头发的女人,还好,聪明伶俐的温公子马上回应过来。
“要不?我们用掉那两张机票,白白浪费两张机票我觉得挺不好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试探着,听着有点紧张,也许源于紧张让说话的人在组织言语听着挺弱智的。
“嗯。。。我也那样觉得。。浪费掉两张机票挺可惜的。”回应的声音更小。
金秀园捂着嘴,悄悄的退出房间,靠在墙上忍俊不禁,这两个人简直像高中期的相互有好感的男女,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