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黄先生来了,忙着搭脉,凝神思虑了思虑,道:“现如今莫先生大可放心,这雪没姑娘性命无虞,倒也当真是十分有惊无险的,那系在脖子上的东西若是再过一会儿解开,只怕命也要葬送了,可是现如今应该是受了惊吓,还是让她多做休养的好,老夫给开些个凝神益气的药,煎好了服下,身边可万万不要断了人。本书抓几書屋”
莫先生忙问道:“这样说来,还是救得回来?可当真是多谢黄先生了!”
黄先生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只不过嘛……”
莫先生一听,忙十分揪心的问道:“黄先生,但说无妨!”
黄先生犹豫了一下,道:“雪没姑娘一看便是饱受惊吓的,也不知道究竟在畏惧甚么?想要除了这病根儿,只怕还是须得让雪没姑娘彻底的没了那个惊惧的念想为好,如若不然,只怕醒过来,也是重蹈覆辙的。”
“惊惧……”莫先生一眼扫见了我,忙问道:“梅菜,你也是无事不来,这雪没姑娘寻你,莫不是烟雨又出了甚么妖异之事,却瞒着老夫罢?”一说话,莫先生瞧见了那樊公子,一拍脑袋,道:“难不成,这件事情,跟那遇害的樊大爷有关?”
樊公子也只得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这……我也是寻思着,难不成,是家父的冤魂还在此处徘徊……”
莫先生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瞧着我,道:“梅菜,还嘴硬甚么,雪没姑娘的事情,你一准儿知道,还不快快说了来!”
我一看,势必也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只得将事情一一道来了。
莫先生一听,忙往窗户前面去瞧那血手印,又开始老生常谈起来:“哎呀,这是做了什么孽哟……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没头没脑的事情,老夫这个账房先生,当真也是没法子当了……”
我只得劝道:“莫先生,现如今也没有旁的法子,只得先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既然雪没姑娘身边不能断人,那梅菜来相守可好?”
莫先生叹了口气,道:“你来了,可一定得求龙神爷护佑着,烟雨的买卖现如今也不好干啊……”
不想那樊公子也说道:“倘若此处当真有先父的亡灵,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该在这里守着,帮先父报仇雪恨
!莫先生且放心,雪没姑娘这几日不得接客的损失,我们云霞栈给包赔就是了。”
莫先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跟樊公子假意推辞推辞,又嘱咐了我一番,便吩咐了人煎药,愁眉苦脸的送黄先生回去了。
不料想这一开门,苏逸之正也带着李绮堂来了,莫先生一看,脸色更难看了:“苏捕头,你们这是……”
苏逸之忙道:“莫先生也莫要着慌,本捕头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莫先生相询,事关重大,便直接过来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望莫先生海涵。”
苏逸之话说的这般礼貌,倒是也真是头一次,莫先生一听,忙问道:“不知道苏捕头要问什么?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逸之忙问道:“不知道,这些日子里,烟雨这里的常客有没有一个叫周启发的?”
莫先生一听,立时答道:“可是那在珍宝轩里做朝奉的那周启发?识得,识得,老夫识得,那位周朝奉却是这烟雨的常客,前几日,老夫还曾见过他哩!”
苏逸之忙点头道:“正是这个周启发!本捕头想问一问,这个周启发,常常来捧的姐儿是谁?事关重大,若是方便,还请莫先生去查一查账本子……”
莫先生忙道:“这个倒是不用,周朝奉来烟雨,十成十,便是来寻那雪没姑娘的
。”
苏逸之跟李绮堂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莫先生见状,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发起了慌来:“这个,不知道苏捕头寻那周朝奉作甚?”
苏逸之叹口气,答道:“那个周朝奉,偷了珍宝轩的一批珍宝,不见了。现如今,正满城的搜寻他呢!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莫先生一听,自然也明白了苏逸之的来意,却低头望了一眼那昏睡不醒的雪没姑娘,喃喃道:“诶呀,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樊大爷出了事,这周朝奉也出了事,两个人,又都是这雪没的常客……”
苏逸之道:“莫先生也勿要惊慌,事情说不定便是有关联的,本捕头才往这里来寻一寻雪没姑娘这里的线索……”说到这里,苏逸之也看了一看脖颈上有骇人勒痕的雪没姑娘,问道:“可是,这人算不如天算,怎地雪没姑娘也……”
“嗨,别提了……”莫先生只得又把事情一一说了一遍:“雪没这个屋子里,只怕是不对劲!”
我拉过了李绮堂,把窗户上面的血手印指给了他看,李绮堂皱起了眉头,又开了窗户往外看,道:“这血迹……”
我忙道:“出了窗户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跟哪里沾染上的,雪没姑娘那里我看了,身上倒是没有能流血的外伤。”
“这么说来,血迹,倒是有可能是那只手留下的?”李绮堂皱眉道:“受了伤么……梅姑娘,既然你今日里要在这里守着雪没姑娘,那在下也来作陪可好?”
我忙点点头,道:“自然甚好,李公子能留下,定能查清楚这件事情。”
入了夜,樊公子,李绮堂,我三个人守在这屋子里,闲来无事,我便问道:“李公子,不知道那个周启发,是个甚么样的人?”
李绮堂答道:“那周启发也年纪轻轻,本来是那珍宝轩的学徒,从小进了珍宝轩学着鉴定东西,熬了这些年,才成了朝奉,珍宝轩掌柜的说,他这朝奉当的委实不错,一双眼睛从来没看差过东西,但是偏偏又喜欢吃喝嫖赌,听说为着这个,欠下了不少的外债,怕便是给人追债追的急了,这才铤而走险,办了那样的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