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我刚要出了门口,“踏踏踏……”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过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那已然消失不见的凌公子与灵枢姑娘,两个人非但不慌不忙,反而还微微笑着,全然不像是经历了甚么拐带的样子,简直难以置信。(本书黒严谷;
“诶?”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凌公子和那灵枢姑娘,忙问道:“凌公子,灵枢姑娘,你怎么来了?你们,你们究竟往何处去了?大家寻不得你们,一个个都急的要命。”
傀儡师傅们听见了我说话,早一拥而上,挤到了门口,纷纷瞪着眼睛瞧着灵枢姑娘与那凌公子。
那凌公子颇为尴尬,俊脸通红,道:“其实小生不过是想要带着灵枢姑娘去后山上看星星,谁知道偏偏迷了路,在下寻不得方向,只得在深山之中左冲右撞,这一耽搁,才到了这个时候,教大家伙担心,委实是小生的不是。”说着深深的行了一礼。
“啊呀,原来如此……”一种傀儡师傅也纷纷露出十分不安的神色,再望着那灵枢姑娘,灵枢姑娘只是笑,道:“让叔叔伯伯们挂心,委实是灵枢的过错,”又凤眼含情的望了那个凌公子一眼,娇嗔的轻轻打了那个凌公子一下,道:“一个异乡人,本来便不识得路,还硬要带着我去游玩,迷了路,也是该着。”
众位傀儡师傅纷纷露出了心领神会的样子,敲锣鼓的老师傅忙掴掌道:“啊呀,还不曾去知会给那苏捕头知晓,哪里是拐带了人口,可不要让苏捕头把这凌公子抓起来
!”
忙有年轻些的傀儡师父飞跑着去知会给苏捕头了。
看灵枢姑娘与那凌公子的模样,倒当真像是情投意合,灵枢姑娘望着凌公子的目光,越发比旁人不同,凌公子也自是对灵枢姑娘呵护有加,分明像是一对爱侣。
我想起苏捕头说的,查不到这个凌公子的名字,忙问道:“凌公子,且不知道您在何处就读居住?这次也找不到凌公子的居所,没抓没挠的,让我们好生一场虚惊,下次再去寻凌公子,也好有个着落。”
凌公子一愣,犹豫了一下,有点为难的道:“居所么,因着且算是住在亲戚家里,人多口杂,反倒是不便……”
傀儡师父们忙七嘴八舌的说道:“这个倒是不妨事的,凌公子但凡与我们一个出处,日后与灵枢有所交往,我们知根知底,也换一个放心。”
“还是说,凌公子也如同以前那个林公子一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反倒是嫌弃起了我们这些跑江湖的出身来?”
“不不不……小生怎会如此……”凌公子连连摆手,道:“既然列位问起,那小生便如实说了,小生实际上,是在胡桃胡同的罗家住,往那边一打听便知晓了。只是小生寄居老师家中,唯恐怕给老师家中添麻烦……”
“你们呀,问这么多,婆婆妈妈的,有什么意思。”灵枢姑娘不大高兴了,轻声道:“凌公子不爱说,分明是有凌公子的难处,你们,你们就不能站在旁人的立场想想……”
“哈哈,你倒是先偏心起来了。”一个傀儡师傅笑道:“女大不由人,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傀儡师父们又全都哄笑起来了。那凌公子一张白皙的面孔羞的通红,两只眼睛的眼神游移不定,简直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
还是那敲锣的老师傅说道:“公子且放心吧,没事我们自然不会前去打扰,甚么时候当真有要事相商的时候,只怕便是好事近了的时候呢!”
凌公子听了,面上浮现出一种既喜悦又担心的神情来,看上去慌慌张张的,两只修长的手也一会搁在身子前,一会搁在身子后,口里讷讷不能言,不大一会,便告罪说自己一夜不归,只怕老师也是会担心的,便砖头看了一眼灵枢姑娘,匆匆的告辞了
灵枢姑娘忙送了出去,待到回来,傀儡师傅们纷纷恭喜道:“想来我们的灵枢可算是寻到了如意郎君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灵枢姑娘羞红了一张俏脸,道:“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们倒是着急,若不是因着迷路,迫不得已,谁想与他出去那么久,就算是跑江湖卖艺的,也得顾及个名声。”
一个年轻的傀儡师傅笑道:“我们可算是也明白你,若是对他没有意,又怎会与他看那劳什子的星星?”
“你们呀,倒是比我自己还要一厢情愿,也许,人家不过是喜爱我这个手艺,并不是喜欢我这个人呢!”灵枢姑娘一笑:“他不过是问些个关于傀儡戏的事情,旁的似乎毫无兴趣一般,也许便是咱们想多了呢。”
“越是喜欢一个人,只怕就会越怕人家不喜欢你罢!”一个傀儡师傅提着手中的傀儡,配上了一句“心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唱词出来,一众傀儡师父全笑了:“让我们灵枢这样心动的,恐怕迄今为止,只有那个凌公子一个人。”
“不与你们说了。”灵枢姑娘一抿嘴,进去整理傀儡了,脸上还依稀带着些个笑意。
我左思右想,这件事情原来根本与那会动的傀儡没有关联,而且那自己走动的傀儡似乎并不曾扰人,也不知是善是恶,贸然去与龙井多话,不定又会给他嘲笑一番,可算若是静观其变,总觉着心里不大踏实。越想越犹豫,索性趁着那些个傀儡师傅都在,我便问道:“师傅们,上次傀儡损坏的事情之后,这一阵子,傀儡班子里可有异常么?”
众位傀儡师傅方才还是笑着的,一听我这样说,不由的突然面面相觑,沉寂了起来。
谁都瞧得出来不对劲,我赶紧问道:“是不是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比如,比如关于异常的傀儡……还请傀儡师父们告诉我,我一定请龙神爷护佑,若是拖着不说,出了什么事只怕也晚了,千万莫要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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