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么多作甚?”卢大户爱理不理的说道:“少来罗唣,这个是咱的亲生骨肉就是了,以后,咱要把他抚养长大。爪*机書屋”
卢赵氏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只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老爷,又瞒着我在外面有了女人?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个妖怪吧?我天天在佛堂里为老爷祈祷,不想老爷却时时这样对待我。”
“谁要瞒你啦?”卢大户看着卢赵氏的模样,忽然有一种玩笑过了头的尴尬,道:“只不过是没有必要告诉你罢了。这样也值得大惊小怪,你还有没有一个正妻的肚量?”
“正妻……”卢赵氏望着卢大户和这个孩子,绝望的说道:“老爷连妖怪也能交好,只对我这个正妻冷若冰霜,倘若只有做妾,才能讨到老爷的欢心,我还何必要做这个正妻?说实话,老爷,您还是嫌弃我不曾生下个一儿半女,无法给卢家绵延嫡亲的后嗣吧?”
“你这个傻老娘们,当着贵客,说些甚么蠢话,赶紧滚开!”卢大户脸上皮肉也抽搐起来,道:“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一阵子,咱又多给你好脸色瞧了,惯得你是眉眼不正
!”
卢赵氏失魂落魄的只盯着那个孩子,道:“妖怪为老爷生下的孩子,可不是比人生的更讨喜么?水嫩嫩的,真教人喜欢。只可恨,我不曾生养一个这样水灵的肉团儿,给老爷疼爱……”说着像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孩子的脸颊。
卢大户一听,越发不耐烦了,推开卢赵氏的手,道:“去去去,你没生养过,哪里知道才出生的孩子金贵,是摸不得的?你也莫要这么多事,早些时候,那儿女都是妾室生下来的,咱并不缺孩子,理会这个作甚,是不是嫡亲,全是咱的骨血就行了,没你说的那么多讲究。”
卢赵氏却依旧满脸悲怆,有气无力的答道:“不,老爷说的不对,须知老爷瞒着我的,只怕不止是一两件事情,老爷啊,你哪里会知晓我的心,我可是把老爷做的一切事情,全然都了然于胸呢!”
卢大户似乎被卢赵氏说的心里发毛,也不答话了,只推开了卢赵氏细弱的身体,自顾自抱着孩子进屋了,口口声声的絮叨着:“谁的孩子谁自己疼,咱不能让孩子吹了夜风,受了寒……”说着头也不回的便进去了,也不曾再理会卢赵氏,儿杜鹃刀客早化作了人形,不过同样对卢赵氏的遭遇爱莫能助,满怀同情的跟卢赵氏行了一个礼,也就追进屋里去了。
我拉了拉李绮堂,觉着我们在这里,只会让卢赵氏更加尴尬,李绮堂却对卢赵氏道:“夫人,那个卵,是您从暗格之中取出来的罢?”
卢赵氏一听,面色立时闪现出一丝慌张来,随即又忙正一正脸色,道:“李公子,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
李绮堂道:“卢夫人,恕在下多嘴,卢大户的行踪,想必夫人是一直都在掌握着的,不知道是亲自尾随,还是派人盯梢,横竖卢大户在外面的作为,夫人一定是一清二楚的,没错吧?”
卢夫人皱一皱眉头,未曾开口。李绮堂接着问道:“既然夫人这样在乎卢大户,自然知晓卢大户拿到了一个盒子,以夫人对卢大户的了解,夫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卢大户有一个暗格,既然卢大户有暗格,自然会放最重视的东西,在下猜测,莫不是夫人瞧见了暗格之中藏匿了像是女人物品的红木盒子,才会有了怀疑,想要一看究竟的吧?”
卢夫人犹疑的看着地面,又看看成竹在胸的李绮堂,不情愿的说道:“妻子想知晓丈夫的秘密,并没有什么不合情理的,这本来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我想方设法,知晓他的一切秘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李绮堂叹口气,道:“卢夫人,也许卢大户这样对待您,正是因为您对他的感情太深重,丫的他喘不过气来了。试想,人人就算是对着至亲至爱的人,也难免会有一些不想被对方知道的事情,您对卢大户抓的越紧,想必卢大户越想挣脱,才会变成现下里这个模样。”
不想李绮堂一个少年道士,说起这个来倒是头头是道的。
卢夫人似乎十分不服气,道:“我作为一个妻子,这了解自己的丈夫,难道不在我的权利里面吗?丈夫再外沾花惹草,谁能受得了?但因为我是寒门小户出身,并不能说上话,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一次又一次被丈夫给欺骗,谁想过我心里的苦!”
李绮堂叹口气,道:“卢夫人,所以,你看到了暗格新藏匿了东西,而卢大户日日又去烟雨等人,才嫉妒的发狂,想要知道赠送锦盒的究竟是谁吧?既然想知道,那就一定会打开了。”
“不错,正是我打开的!”卢夫人退无可退,也看开了,似乎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十分爽快的说道:“就是我去打开了那锦盒,发现里面的东西,偷偷放到老爷的豆粥里面去的,我把秘密全说出来了,你们满意了?”
“豆粥?”我奇道:“夫人,就算您打开了那个盒子,那个盒子里面也只不过是一颗蛋而已,要怎么放入豆粥?”
卢赵氏皱眉道:“你在说甚么?我却是听不明白,我当时只看见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颗绿豆大小的丸药。”
李绮堂想了想,道:“这也奇了,莫非杜鹃妖的卵,开始竟然被妖术封印成那么小……卢夫人,您究竟为何要将那丸药放入豆粥给卢大户吃下呢?”
卢赵氏回过身来,望着那卢大户进去之后,灯火通明的房间,咬牙道:“因为,他在外面的野女人,来找过我。”
“野女人?”我越发狐疑了,这件事情里面,只是飞禽之间的纷争,好像并不曾跟哪个女人有关啊……不,难道说,是哪个一心想要夺取这个蛋的杏花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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